心動不如行動。我戴上耳機,聽着薛之謙的“初學者,”一邊随着節奏搖擺,一邊開始賣力地打掃衛生。本來這個家裏有席寒這麽個有潔癖的人存在,就日日如新,所以我打掃起來真的是小輕松,只一會兒功夫,我的承諾就完成了。
我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傑作,盤算着接下來要做的事。即然做飯這道工序省了,那我就去買些食材吧。
我輕輕地帶上門,直奔超市。聽說早上超市的蔬菜都是最新鮮的。我風風火火地趕到超市,超市還沒開門,但門口已等了好多人,走近才看清,堵在門口等着開門的都是上年紀的老大姨老大媽們。
正在這時,聽到有人叫我,“暢暢,暢暢,”我回頭一看,竟是陳凱正在滿頭大汗地在人群中朝我這邊擠,我詫異地大聲問:“陳凱,你怎麽也來買菜嗎?”
“今天超市特惠大賣,我想來買兩件襯衣。”聽他這麽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我說怎麽這麽多人呢。
“我先陪你去買襯衫,然後你陪我去買菜,中午去我那吃。”我為自己抓到這樣一個好勞工得意非常。
“沒問題。反正我今天也休息。”
這附近其實有好幾家大型超市,競争十分激烈。各個商家都在想方設法想出千奇百怪的促銷手段來吸引顧客的眼球。現在我們來的這個超市從規模上只能算是一個小型超市,從經營上也比不過其他幾家,老板借鑒其他幾家的經營之道,趁着雙休日,大搞滿二百送一百的活動。
超市整個一樓都是食品,二樓是家電和生活用品,三樓是服裝,化妝品和珠寶專櫃。超市的大門一開,那些老年婦女們都蜂擁着直奔一樓的食品區。我和陳凱則上了三樓。三樓竟然是空蕩蕩的,我是指顧客。幾個售貨員無精打采地站在各自的櫃架前。
我和陳凱相視一笑,“看來咱們是這裏的第一位顧客了。”男人買衣服和女人買衣服就是不一樣。款式一般就行,大小穿身上一試正好,就OK了。十分鐘不到,就搞定。
當我們大包小包地開門進來時,那三位睡神終于睡過勁來了。“喲,出去買個菜的空還抓了個勞工。”暖暖陰陽怪氣地瞥着我還瞥了瞥陳凱。
“那是,我是誰呀,堂堂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欄的千嬌百媚大小姐,怎麽能幹這種粗活。”說着,沖陳凱擠了擠眼睛。
陳凱會意,馬上說:“是啊,這等粗活還是讓我這等下人代勞的好。”
這就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三個都站在客廳裏,看着我們倆演雙簧。我和陳凱又做了個完美的結束動作,“耶!”來了個雙擊掌。
看着他們臉上個個現出了大寫的服字,我這才歡天喜地對席寒說:“大廚,食材我都采買來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對了,暖暖,超市正在大促銷,你看陳凱買的那兩件莫代爾的襯衫,一共才花了一百八十元。”暖暖一聽,屁颠屁颠地跟我進了屋。“真的?真的?那你看有咱們合适的嗎?”她忙不疊地問。
我沖她聳聳肩,表示沒有,她失望地噘起了嘴,“那個小超市,若不是搞些促銷活動,連個人都沒有,今天我和陳凱去,人就少得可憐。”
“诶,對了,有席斂合适的衣服嗎?不然,下午咱們去逛街去?順便給他們兩兄弟也買兩件合身的衣服怎樣?”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我。“哎呀,我剛才怎麽沒想到給他們兄弟倆也挑兩件呀,”暗地裏埋怨自己太粗心大意,還沒暖暖想得周到呢。
“好啊。下午咱逛街切。”我下意識地摸了摸以前席寒給我的那張金卡,正乖乖地躺在我的錢包裏。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們這些做學生的,一點可憐兮兮的獎學金,還要拼死拼活地打敗衆多的競争對手才能拿到手。每月家裏寄的那點錢,省吃儉用能不二次伸手管家裏要錢就不錯了。
所以這房租,水電和一應的生活開銷基本都是用席寒的金卡消費。本來一開始我還試圖打探一下他從哪裏搞到這麽多錢,但接二連三地碰一鼻子灰後,我就識趣地只管花錢,不問來緣了。反正他堂堂的千年王爺,随便從他那個朝代帶過來點金銀古董什麽的,就夠普通百姓過上富足生活的。
一頓豐盛的午餐結束後,我們都圍坐在客廳裏,繼續剛才在餐桌上的話題。
“你那個小侍女真是刁鑽惡毒之極,你怎麽會用這種人在身邊!真是眼光有問題。”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席寒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才說:“她原來并不這樣,當初确實是溫柔賢良之輩,只是後來的變故太多,加上她的執念過深,這千年來又是緊緊跟随我左右,自是容不下別人一絲一毫的冒犯。”
“那你這意思,她還是挺值得人同情了。”我一步不讓地追問。
“唉,”席寒嘆了口氣,無奈地說:“畢竟她的本質已完全變成厲鬼的性質了,想挽救也不可能了。況且她也傷害了太多的無辜的生命。自作孽,不可活。”說到這,他看着席斂,席斂沖他點點頭。
我又想到了莫滢那求助無望的眼神,“關鍵是她現在還霸占着莫滢的身體,可憐的莫滢,被她折磨成什麽樣了!上次莫滢還向我發出求救訊號呢。”說到這兒,我哽咽着說不下去了而暖暖已是滿臉淚水。
我們幾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有沒有辦法把那個小侍女逼出來,把莫滢還回來?”陳凱問。
“廢話!要是有辦法,我們還用在這兒發愁嗎?”暖暖快人快語,把陳凱毫不留情地給怼了回去。
“那小侍女心計實在太深,道行似乎也精進了不少,這對付起來還真是棘手得很,咱們得好好想想,想個萬全之策——”
——
“暢暢,咱們還去不去逛街呀?”暖暖聽我們聊着聊着就歪在沙發上睡着了,此時,似從夢中驚醒過來,擦着流到嘴邊的口水,怔怔在問。
“去呀,難得的假日,各大商場都在大促呢。”我猛然想起要去給席寒他們買衣服的事,一下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席寒,席斂,你們站起來。”我催促着。
他們倆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暖暖你去拿皮尺來,咱們給他們量一下尺寸,免得到時買來大小不合适,還得去換。”我吩咐着暖暖。轉過頭看他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又沖他倆說明:“商場大促呢,給你倆買幾身衣服去。你們總穿這身衣服,都害得我們視覺疲勞了。”我調皮地沖他眨眨眼睛。
“不要!”他們倆竟一口同聲地拒絕。席斂接着說:“我們需要穿打折的衣服嗎?”席寒緊跟着問:“金卡裏沒錢了?不會吧?”
我腦門立時垂下三根黑線,真跟這些有錢人玩不了,于是以教訓的口氣對他們說:“喂,兩位爺,買打折的東西并不說明你沒錢,這只是商家促進消費者購買欲的一種手段。而我們卻能最大限度地利用這種營銷模式給我們買到更多我們心儀的商品。你們明白嗎?”
他們直着眼睛看着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陳凱站起來,“要不要我繼續給你們做護花使者?”他近一米八多的大個,胖瘦适中,又是濃眉大眼的典型帥哥形象,走到哪兒都能吸引無數少女的眼球。有這樣一位護花使者在身旁,真不知道到底是他在護我們,還是我們在護他。
“好啊,到時你就幫我們拎包。”沒等我開口,暖暖就大大咧咧地搶着答應了。我白了她一眼,說了她一句:“抓勞工還抓上瘾了呢。那說好了啊,你得請陳凱和我吃冰飲。”
“陳凱我是一定會請的,至于你嘛?你就在一邊看着我們吃就得了。”不等說完,她說自顧自地“咯咯”地笑了起來。
席斂聽她這麽說可不高興了,嘀咕了一句“真是個傻丫頭!”就轉身回屋去了。席寒也毫無表情地轉身走了。我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冒出一句:“還愣着啥,扯呼!”我們嘻嘻哈哈地下了樓。
太陽西斜,正值上下班的晚高峰時間,馬路上車輛擁堵得水洩不通。做車還不如走的快呢。于是,我們三人有說有笑地朝着市區最大的商場五仁百貨走去。
每天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出來逛街,真有一種解放的感覺。我和暖暖被每一個特色的小店吸引,幾乎是逢店必進。還沒到商場,就已經大包小包地買了不少了。
陳凱左右手都占滿了,我和暖暖時不時地給他鼓勵,一會兒誇他是“中國好閨蜜”,一會兒往他嘴裏塞些稀奇古怪的小吃。他也樂此不疲,颠颠地跟在我們後面任勞任怨。時不時有女生驚奇地回頭看向他。他回望過去時,她們又會捂着嘴“哧哧”地笑着跑開。
我停下腳步,用胳膊肘碰了陳凱一下,壞壞地笑着說:“連這樣都可以撩到美女,這前途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