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還出來攪人家的局。真有病!”同學們發出了不屑的嗤嗤聲。

席寒聽我說完,倒顯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擁着女生走到我跟前低聲狠狠地說:“你以為本爺會看上你這種貨色,別做夢了!你就是想給我提鞋,都不夠資格!”

“席寒,你混蛋!”暖暖氣急敗壞地朝他們遠去的背影狠狠地扔出了一只鞋子,只是那鞋子沒飛出去多遠就“啪”地跌落下來。“暢暢,你等着我,”她一邊安撫我,一邊單腿跳着去拾她的鞋子。

主角走了,人群都一哄而散。我頹然的蹲了下來,感覺身體象被抽空了一樣。昨天還信誓旦旦,今天就露出了真面目。什麽才是感情?我生病時他的不眠不休?是他生命垂危時我的劈妖斬魔?難道所有的曾經都是假象?只為了他今天狠狠地将我打翻在地?

我理智上很清楚對他的感情不應該、不正确,恨不得像拔野草、燒廢紙一樣,把心裏滋生的感情全部拔掉、燒死。但是,已經發生的感情,不是花盆裏的野草,說拔就能拔掉;也不是廢紙簍裏的紙片,說燒掉就能燒掉。

“暢暢,你怎麽啦?象這種渣男早點識破他的真面目比晚了強,暢暢,你別哭啊!”暖暖一聲緊一聲地勸慰着。

我閉了閉眼睛,試圖把剛才的一幕忘掉。但是,眼淚卻不争氣地再次湧了出來。“暢暢,你還是哭出聲來吧,別這麽憋着,會憋出病來的。”暖暖難過地勸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陳凱!”暖暖遠遠地看見陳凱,就大聲招呼着。陳凱小跑着過來,見我眼睛腫得跟桃似的,詫異地問:“暖暖,誰欺負暢暢了?怎麽哭成這樣?”

暖暖的怒氣未消,如此這般跟他學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

“不會吧?席寒不是這樣的人。”陳凱将信将疑。

“你怎麽還不信啊?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他說暢暢連給他提鞋都不配,這個畜生!真氣死我了!”

陳凱用疑問的眼神看着我,見我悲痛欲絕地點了點頭。不禁也氣憤地說:“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下次讓我碰到,一定把他揍扁了!”忽地似又想到了什麽,叫了聲“暢暢,”我看向他,他卻沒了下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凱,你幹嘛?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吞吞吐吐是什麽意思嘛?”暖暖不滿地看着他。

他撓了撓頭,尴尬地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要不然晚上你們去我那吃飯吧。”

“要是平時,去也就去了,但是今天不行。我們得把那個渣男趕出去。”暖暖義憤難平地說。她都忘了,那房子可是席寒花錢租下的,該出去的其實是我們。

我盡快讓自己恢複理智,即然話都說得那麽明确了,以前的種種也只能算作是過眼煙雲。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理智去克制、去淡化,直到随着時光的流逝一點點消失。

我一直認為這世界沒有永恒,如果非要說永恒,宇宙間唯一的永恒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會随着時光消失。

不管是一段愛情,還是一個誓言;不管是一座山,還是一片海;甚至我們生存的空間裏的一切包括地球、太陽、甚至整個宇宙。但都會有個盡頭,沒有永恒存在。

既然連太陽、宇宙這些看似永恒的東西都能随着時光消失,我的一份微不足道的感情算什麽呢?

我有信心,只要給我時間,它就會消失。

我決定用一種溫和的方式,來處理我和席寒的關系,從而淡化自己的感情。

我對他說話不再那麽随意。凡事都用“請”“麻煩”“謝謝”,盡可能禮貌客氣。我很清楚這種方式是多麽殺人不見血,我要讓他感覺到我的彬彬有禮,我的禮貌客氣,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提醒人,我們之間永遠有距離,永遠不在同一層面。

我盡力避免和席寒單獨待在同一空間,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他時,我也會站在門口,用客所禮貌的語氣說完後,立即離開。保持距離永遠是解決暧昧情愫的最好方法。

我的改變,相信席寒立即就察覺到了,但他絲毫沒有在意,就好象從一開始,我就是這麽地對他,依舊那副波瀾不興、冷淡漠然的樣子。我真懷疑,在家裏的這個他和在校園裏的那個他是不是一個人,怎麽就能夠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覺得我的表現一定很完美,因為我沒有象別的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況且我真的不是他的誰。幹嘛非要将自己捆綁在某人身上才會安心。我已經決意要扼殺掉這一段感情,可親眼看到他的不在意,無所謂,卻又覺得很難受,甚至有一種被辜負的失落羞惱。

我拼命地努力去忽視對方,想要劃清界限,可發現自己被對方忽視了,又會很難過,很不甘心。

暖暖對我所采取的這種溫吞的處理方式大為不滿。“明明痛得要死,卻死要面子地假笑。”她又是可憐又是可恨地對我說,“你要是不好意思趕他走,我去說。”說着,也不等我回答,就徑直向席寒走去。

“席寒,你還記得那天你是怎麽對暢暢說的嗎?既然你對她的态度很明确了,我想,如果你們再在同一屋檐下出出進進的,恐怕暢暢吃的虧更大了,兩種解決方法:要麽你走,要麽我們走,你看—-”暖暖一口氣說完,不錯眼珠地看着他。

席寒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刻是怎麽想的,暖暖見他沒作聲,就自作主張地說:“這房子反正是你租的,該走的是我們。”說着,拉起我就要去收拾東西。

“我走。”席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說完,人條地一下就不見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剛剛還站立的地方,那裏什麽都沒有,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

學校裏很快就流傳開一個超級帥哥廣撒情網的新聞,不難想象,那位超級帥哥就是席寒老人家了,而廣撒情網,則是說他身邊三天兩頭地換着各等姿色的美女。我懶得去深究他怎麽就從一個潔身自愛的王爺變身成了浪蕩大公子,因為只要聽到關于他的一點點消息,我的心就會感到一抽一抽地痛。

趕走了席寒,雖然解了氣,可好象氣氛并沒有因此輕松下來。

席斂杵着腮邦子坐在餐桌前,愁眉苦臉地看着我費了半天功夫才做出來的一桌子菜,我有些心虛地問:“你先別發愁,先嘗嘗,萬一要是能吃呢?”席斂的頭搖得象個波浪鼓,嘟嘟囔囔地說:“沒有萬一,只有一萬個萬萬吃不得。”

真受打擊,我又看向暖暖,暖暖趕緊提議說:“要不,咱們去陳凱那蹭飯去?”一聽去陳凱那,席斂頓時來了興致,舉起雙手贊成。沒辦法,少數服從多數,我們三人小分隊向鬼湖方向出發了。

臨行前先給陳凱打了電話,陳凱在電話那頭一聽我們去蹭飯,樂得呵呵的。一再說:“只管來,千萬別再買東西了,這吃的太多了,正發愁呢。”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大老遠的我們就感受到了他的熱情,因為一陣陣地飯菜的香味彌漫在空氣裏,我們三個象貪吃的小狗聞着味屁颠屁颠歡快地跑了過去。

一桌的美味盡呈眼底,被我的惡劣廚藝虐待了好幾天的暖暖和席斂再也顧不上形象,大快其朵起來。我拿起一塊三杯雞翅,咬了下去,由衷地贊美道:“陳凱,你這廚藝真的沒的挑,都快趕上席寒了。”突然意識到怎麽會提起那個人的名字,不免有些尴尬。

暖暖嘴裏塞滿了食物,還不忘對着陳凱豎起大拇指,含糊不清地連連說着:“好吃,好吃!”

陳凱看着我們,心疼地說:“這你們咋餓成這樣兒了?”

我趕忙自我檢讨:“都怪我,都怪我廚藝太爛,把他們都虐成狗了。”

夜風習習,皓月當空,酒足飯飽過後,我們一邊在湖邊散步一邊再次誇獎陳凱的廚藝絕佳。陳凱有些難為情地說:“你看,你們都吃飽了,我就告訴你們吧,其實,這頓飯全是席寒做的,我只是幫他打了個下手。”

一聽到席寒的名字,我不禁變了臉色。陳凱一看忙改口道:“是席寒指揮我做的。”

“席寒?他在你這裏嗎?”暖暖頗有敵意地問。

“是啊,”陳凱老實地回答,“他說暫時在我這裏住幾天,反正我這裏空房間多的是,校方又沒人過問,總比睡大街上強吧。”

“哼,他到是挺會找地方的。我還巴不得他睡大街上呢。象他這種用情不專的人,早該讓他吃吃苦!”暖暖解恨地說。

我的心卻稍稍地放下了些,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幾天自己也很擔心他晚上在哪裏過夜。白天在學校是一定的,不然那些緋聞從哪裏傳出來。原來他跑到這兒來了。

“我要是知道是他做的飯,我就不吃!”暖暖的話音剛落,就聽席斂不屑地“切”了一聲,回應她道:“這話誰信啊,剛剛那盤雞翅和那盤椰花可幾乎全讓你一人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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