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那碗中藥那麽苦、,是他故意配制的,但什麽都不敢說,乖巧地搖頭,表示以後會堅強起來。
他終于把水杯遞給了我,我趕緊喝了幾口水,把嘴裏的苦味都咽了下去。”
他說:“藥有催眠作用,你覺得困了,就繼續睡吧。快些好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說完,又意味深長地坐在床頭看了我許久。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是陳凱,不是席寒,因為我感覺我的腦子好象一直在出現幻覺,明明是陳凱在和我說話,可卻老是認為是席寒一直在照顧我。
我躺了一會兒,覺得眼皮變得沉沉的,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不過,這一次,我沒有再感覺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睡得十分踏實。
睡醒了就吃飯吃藥,吃完了就再睡。
第二天傍晚,我再次醒來時,除了身子還有點酸軟,嗓子還有點不是很舒服外,差不多已經全好了。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也好得很快。
再次在校園裏碰到席寒時,我和暖暖都能淡然處之了。他身邊的美女看來是固定下來了,因為每次偶遇都是莫滢陪在他身邊。兩人旁若無人,如膠似膝。不時地會有路過的同學側目相看,他們不但不避諱,反而引以為榮,更加張狂大膽。
每每此時,我都會眼神空洞地望向別處,擦身而過時耳邊會飄來莫滢尖酸刻薄地冷嘲熱諷,我知道她是想再次激怒我,好借機将我打得永世不得翻身,我在心裏冷笑着不去接招,全當她是在放屁。
暖暖則全然不顧那套,跳着腳回罵過去,兩個人就象好鬥的公雞劍拔驽張。莫滢本想借機教訓她,但每次都被席寒笑眯眯地攔了回去。
同學們議論紛紛,不明白到底我們幾個人是什麽關聯,最後歸納為一種傳言:就是三女争一夫。
本來一到吃飯時間就發愁的席斂,最近卻是笑逐顏開。每次我們回到家,都會看到香噴噴的飯菜已擺好了。看到我們詫異地看着他時,他就笑呵呵地說:“陳凱怕我們吃不好,每天抽出時間來早早地過來把飯做好就走。怎麽樣?這叫有福之人不用愁。”
沒想到陳凱還這麽細心。雖然西方陰雨東方亮,但我和暖暖在學校中的處境卻不容樂觀。只要一踏進校門,就會有同學指指點點,弄得我和暖暖一個頭兩個大,更氣人的是莫滢和席寒總會在我們面前晃啊晃的,兩人出雙入對,親親膩膩,看着就讓人惡心。我們只好想方設法地躲着他們,弄得好象做虧心事的是我們。
“這成什麽啦!我們整天這樣躲着他們,憑什麽呀,這對狗男女也太嚣張了!”暖暖氣得又是跺腳又是拍桌子,“我看他們以為老虎不發威把咱們當成病貓了!席斂,你還笑!笑你個頭啊。”說到氣憤處,她拿起手中的筷子就給了在一旁沒事人似的席斂一下子。
“喂,姑奶奶,你拿我出氣幹嘛呀,哎喲,疼死我了。”席斂捂着胳膊誇張地喊疼。
“誰讓你淨在那兒笑,我們都該被他們逼得上不了學了。也不知道想想辦法。”暖暖噘着嘴滿肚子的委屈,看着滿桌子的飯菜沒了食欲。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我們都是一愣,這個點鐘誰還會來?收水、電、煤氣的早在月初都收過了呀。我和暖暖齊齊地看向席斂,齊斂無可奈何地邊搖頭邊感嘆“遇人不淑啊”,起身去門口開門。
“暖暖,暢暢,看我給你們帶什麽來了?”陳凱一臉興奮地進門就喊。哇,他手裏竟捧着一個用布袋子包裹着的東西,他小心地放在桌子上,輕輕地找開,竟是一個食盒,真是稀奇。食盒古香古色,做工精細,我們圍上前去,不關心食盒裏的東西,倒對這個食盒大感興趣。
陳凱見我們對食盒大加贊賞,不無得意地說:“這你們沒見過吧,這是我老媽今天下午特意給我送來的。”
“什麽?阿姨來了?你怎麽不早說,我們好過去看望她老呀?”暖暖埋怨着。
“她是搭同鄉的順風車來的,事先我也不知道。看我在這裏過得不錯,一個誇暖暖心眼好呢。呆了沒多長時間,就又跟着人家車回去了,能省不少車費。”
“下次阿姨再過來,你可一定告訴我們一聲。”我叮囑着,一邊用手細細地撫摸食盒上的花紋,由衷地贊嘆道:“真漂亮!這手感細膩潤滑,是什麽材質的?”
見我問,陳凱撓撓頭說:“年頭太長了,我也不知道了。我媽說這是我家的傳家寶,要我走到哪都要帶到哪,這不,大老遠的給我送過來了。”
“對哦,你祖上是禦廚,有這種東西倒也不稀奇。沒準是哪個皇帝龍心大悅賞下的呢。”暖暖的推理貌似很符合邏輯。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禁問起:“陳凱,你說你媽今天下午來的,那什麽時候走的?”
“我剛給她送上車,就趕過來了。”他納悶我怎麽問起這個。
我看着滿桌子的飯菜,疑惑地問:“那你什麽時候給我們做的這麽多好吃的呀?”我們進門的時候,飯菜還冒着熱氣,顯然是剛做好沒多久的。
我這麽一問,暖暖也附和着:“對呀,難道你會分身不成?這邊給我們做着飯,那邊又去送你的老媽?”
“做飯?什麽做飯?”陳凱一臉的霧水,沒聽懂我們在說什麽。
“這飯不是你做的嗎?”我問。
“我哪有時間給你們做飯,學校的事那麽多,天天我自己都是簡單吃些了事。”陳凱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們。
我和暖暖齊齊地看向趁機往嘴裏填飯的席斂,席斂見此情景,一抹嘴,“嘿嘿”地幹笑兩聲,“我得去練功了。”說着就想腳底抹油,暖暖手疾眼快,一把把他揪了回來。“你可別告訴我,這幾天的飯菜全是你做的。”暖暖逼問。
“哪能呢,我這兩下子只比暢暢稍微好一點。”這是在謙虛還是在譏諷。我看着他,非常不滿意他的回答。
“那會是誰?”我倆不約而同地問。
“這個,這個—-”看席斂吞吞吐吐的樣兒真讓人難受。
“你們別逼問他了,是我不讓他說的。”席寒的身影顯現了出來。我們吓了一跳,不知他何時進來的。
他似乎看透了我們的心思,自顧自地說道:“做完飯我一直沒走。就坐在那邊沙發上來着。沒錯,每天的飯菜也都是我做的,你們這幾個人除了會吃哪個能做出象樣的飯菜來?”
“我們就是餓死也不吃你這種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做的飯!”暖暖首先反映過來。絲毫不領情。
“請你自重些,沒得到我們的允許,不要擅自踏進這個家的門檻。”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席寒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極其難堪。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席斂忙出來打圓場:“都是自家人,幹嘛說兩家話。要不是席寒這幾天給咱們做吃做喝的,咱們這幾個人還不得天天吃泡面?”
“就是天天吃泡面,也比某人天天吃軟飯的強。”暖暖刀子嘴不饒人。
一聽這話,席寒氣得臉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用泠到冰點的語氣問:“你說誰吃軟飯?”如果說聲音有殺傷力的話,那此刻這短短的六個字就如六把冰刀一樣,刺得我們每個人都不寒而栗。
我被他的質問震得一哆嗦,旋即心中升起無比的憤怒,自已所做的事有目共睹,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說別人對得起你嗎?席大王爺!你此時不是應該和你的小侍女你侬我侬嗎?怎麽跑到這裏來獻殷勤?你就不怕你的小侍女發飙,到時又會傷及無辜,禍害百姓?”
沒有預想中的暴怒發生,席寒聽完我說的這些,不怒反笑。我立馬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說得不夠狠嗎?
不僅席寒笑了,連陳凱和席斂也“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和暖暖被他們笑得不知所以然。莫名其妙地看着這三個傻笑的男人。
“你們傻啦,笑啥笑!”暖暖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
她這一嚷嚷,不但沒使他們停下來,反而更加刺激了他們的笑神經,一發不可收拾。陳凱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眼裏沁出了眼花。
我和暖暖索性不再說話,瞪着眼看他們笑個夠。
陳凱好不容易止住笑,問我:“暢暢,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被他問得不名所以,席寒開口道:“是我把那天的記憶給她抹去了。”
“什麽裝傻?什麽記憶?”我和暖暖這回可真被他們說傻了。
“哦,我說嘛,”陳凱一副恍然大明白地說,見我們倆跟兩只呆鳥似的看着他,就興致勃勃地給我們講起來:“暢暢,你還記得上周咱們去逛商場前商量了一下午對付小侍女的事情嗎?”
他見我搖頭,一拍腦門道:“對了,剛才席寒還說是他把你那天的記憶給抹去了。”
“可是我也不記得這事呀。”暖暖插嘴道,“是不是也把我的記憶給抹去了?”她斜着眼不滿地看了眼席寒。
“你的記憶還用抹嗎,你一直睡到我們說完還沒醒呢。”席寒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