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掙脫開來,已是兩峽飛紅,心虛地看看四周,嗔怪道:“喂,你注意點影響,讓人看見多不好。”

“看見就看見呗,咱們孤男害寡女再正常不過了。如果不這樣,才叫不正常呢。”他壞壞地看着我,竟然舔了下嘴唇,仿佛他面前是一碗美食,讓他垂涎良久。我誇張地打了個哆嗦,“嗷”地大叫一聲,轉身就向山上跑去。

我們一路追追打打,嬉鬧着很快來到山門,到山頂來游玩的游客已是少之又少了,大殿顯得空曠而寧靜。我輕車熟路地帶着席寒繞過三重大殿來到最裏面的一個偏殿的石階上。這裏比前面顯得年久失修,青苔長滿了石階,踩上去濕滑得很。

“小心!”席寒一下扶住了我。我整了整衣裝,畢恭畢敬地對着門內高聲說道:“師祖,徒兒來看望你老人家來了。”見門內沒有絲毫的動靜。又大聲說道:“師祖,徒兒和席寒今日前來看望你老人家來了。”

過了良久,我剛要再次開口,只聽一個慵懶而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別叫了,這一大早的,我的清夢都被你吵醒了。”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矮矮的只有半面臉的醜鬼跳了出來。

我高興地上前一步,将手中提着的美食在他眼前一晃說:“師祖,你果然在這裏,看徒兒今日給你帶什麽來了?”

一見到我手裏提的大包小包,師祖用力嗅了嗅鼻子,頓時笑逐顏開,“臭丫頭,算你有良心,還沒把我這個師祖給忘了,哈哈哈。”

一轉臉看到我身後的席寒,兩人一本正經地見了禮。我有些不可思異地聳聳肩,腹腓着:“這個怪人,居然還有一本正經的時候。真是一物降一物。”

沒想到師祖調過臉來就給我腦門彈了一下,說:“臭丫頭,你自己瞎嘀咕什麽,你可知道,我們在千年前就是君與臣的關系了。”

我“哎喲”一聲,捂着腦門吐了吐舌頭,看來,在神鬼面前,連腹腓幾句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我瞥了眼一旁的席寒,見他正使勁繃着不笑出來。

“走,走,去後山。別在這兒杵着。”看了看我身後,又問道:“那兩個小友沒一起上來嗎?”

“您怎麽知道我還有兩個朋友來?”我納悶道。

“哼,什麽事兒能瞞得過我?對了,你們可降住了那個小侍女了嗎?”師祖不無得意地搖頭晃腦起來。

我只好将這段日子來如何設計營救莫滢的事如實禀告。其間多次提到了陳凱,師祖頗感興趣地問了好多陳凱的事情,我不敢隐瞞,事無巨悉,一一跟他詳細描述了一番。聽完後,師祖捋着長短不齊的幾根胡須,點點頭說:“這個叫陳凱的後生資質甚高,若加以好好引導,定會在你之上。”

“是啊,那可太好了。”能得到師祖誇獎和肯定的人是何等榮幸。我真心為陳凱高興。于是我又把他用桃木劍把席寒壓在馬桶上的事給他說了一遍,他聽完“哈哈哈”地笑得直不起腰來。席寒無奈地看着我,說了句:“你可真是個快嘴婆!”便兀自揚長而去。

我和師祖又一次“哈哈”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席斂和暖暖從後面趕了過來,一臉的興奮。乍一見到師祖的尊容,暖暖還是“啊”地後退了一步。我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又不是沒見過,還是這樣大驚小怪的。”暖暖也感覺挺不好意思,吱吱唔唔地說:“剛才我看見一只大野兔竄了過去,才叫了一聲的。”“臭丫頭,竟敢以貌取人,唉,也罷。”師祖說着一轉身,竟化身為一位長身玉立的中年男子。

暖暖只覺眼前一亮,一位成熟穩重的大叔已飄然立于眼前。暖暖見此反而不好意思了,臉紅撲撲地再次行禮。

師祖“哈哈”長笑,率先向後山走去。

暖暖手裏采了好多山果,席斂兩手也是滿滿的枝藤葉蔓。我詫異地指着他們手裏的東西問:“你們這是要幹嘛?”

席斂做出無奈的表情,向暖暖努了努嘴,暖暖則興奮地說:“暢暢,你看山那邊有好多的山果,一會兒我們洗洗嘗嘗鮮兒。”“那采那麽多樹藤樹葉幹嘛?”我指了指席斂手裏的東西。“哦,那些呀,你快仔細看看,這些植物的品種都是很少見的,我要拿回去做标本。”她愉快地說。

“什麽時候你還對植物學感興趣了?”我很納悶,一貫只對穿衣打扮精心研究的暖暖忽然轉了性子,聽我這麽一問,她卻情意綿綿地看了一眼席斂,想不說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他說他以前做過好多植物标本,可惜一場大火都毀了,所以——”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要為他做标本。”我抿着嘴不讓自己笑得太出聲。席斂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暖暖則一臉幸福地點點頭。

一路說笑,很快就到了後山涼亭。這裏簡直就是世外桃園。清風送爽,綠柳成蔭,百鳥啼鳴,野花遍野,山溪飛流,怪岩嶙峋,好一處絕世美景!

席寒早已在亭中落坐。師祖一手搭在他的腕部,閉目數脈,一會兒笑眯眯地睜開眼睛,不住地點頭,說道:“嗯,身子比之以前強了許多。”說到這兒,卻見他眉梢微微一皺,只一瞬間,便恢複了常态。雙手沖我們招呼着:“來來來,快快把你們帶來的好吃的全擺上來。”

美酒佳肴,衆人暢所欲言。自進山以來,一直未曾看到師傅,不禁問:“師祖,怎麽沒見到我師傅啊?”師祖喝了一口酒說道:“他呀,你們一走,他就再也在這裏呆不住了,說什麽要去奂明古鎮有要事要辦,什麽也沒說清楚,就扔下我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了。到現在我也沒過他呢。”

“奂明古鎮,”我重複着這四個字,和席寒對望了一眼,席寒向我微微點點頭,我了然,看來席寒是知道的,也許是師傅的心上人——蓉兒即将來到人世,我猜測着,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蓉兒終于可以再次轉世為人。擔憂的卻是這一對緣淺命薄之人前路是能否獲得幸福。

暖暖此時卻啓動了好奇寶寶模式:“師祖,您老人家在這山中大吃大喝難道不有違于你們道教的尊義嗎?”席斂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說話,暖暖卻完全沒領會,滿是期待着等師祖回答。

師祖“哈哈”一笑,答非所問地說道:“這群人裏,只有你還保持着一顆純淨的心,真是難得呀,與千年前的那個暖暖沒有絲毫的差別。”暖暖雖然在吃下往生果後看到了前世與席斂的恩恩怨怨,現在聽師祖提及,還是吃了一驚。

“師祖,您也知道我的前世?”暖暖疑惑地問。

“當然了,當年還是我給你做的法事,安撫了你那屈死的魂魄。你到現在初心不改,還有我些許的功勞呢。”師祖笑呵呵地象是說着別人家的事。

我驚訝地發現,原來,我、席寒、席斂、暖暖還有師祖前世竟然是同一朝代的人,而且彼此還有些千絲萬縷的關系。看來是我們的緣份是未盡,又都到現世相聚來的。對了,還應該有小侍女。

一想到小侍女,我只感到頭一陣陣痛,趕忙問師祖:“小侍女如今被我們趕出了莫滢身體,她一定還會去陷害別人,一想到又會有人落入她的魔爪,我就頭痛。不知有沒有辦法除掉這個禍害?”

師祖低頭思忖了一會兒說:“臭丫頭,從這裏下山之後,你可得萬分小心,那小侍女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們那天只是将她逼出莫滢體外,卻沒有毀滅她的魂魄,她一定會伺機報複的。”說着,他閉目單手掐指,嘴裏念念有詞,稍頃,又開口道:“你不久将有一劫,更需萬事小心。”

我的心一顫,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師祖,師祖見狀卻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怕什麽,臭丫頭,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你呀,福大命大,本命就與常有異,自然所遭所遇與那常人不同,放心吧,為師把這枚古幣贈與你,到時自會保你一命。”說着話,從懷中掏出一枚鏽跡斑斑的古錢幣,遞到我手中。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看來,這個小侍女真的是個棘手的問題,不然,師祖也不會贈我寶物以求保平安。雖然我不知道這枚小小的錢幣能起什麽作用,但我想它一定是極其珍貴的,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拴在了我的腰帶上。

日已西斜,我們拜別了師傅,心事重重地往回走。暖暖不無擔心地問:“暢暢,現在小侍女沒有了肉身,我們又看不見她,可怎麽防呀?”

“我想,她不會針對別人的,她現在最恨的就是我和席寒,所以,她如果要報複,也一定是從我們倆身上下手,你們只要小心別去招惹她就行了。”

“那你呢,我們很擔心的就是你呀,”暖暖焦急地說,“不然,你再請段時間長假吧,你和席寒就呆在師祖身邊,這樣,小侍女就不敢來找尋你們了。”

我們被暖暖的天真都逗樂了。我笑着說:“暖暖,你好可愛喲!你的天真加呆萌真的是前世就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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