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是屁股着地,摔疼了尾椎,人站起來了,背卻弓成了90席。席寒看着急,索性抱起導師的大腿往上一擡,将他扛在自己肩膀上,放在馬背上。

緊接着,席寒讓導師勒緊缰繩,然後對準馬屁股猛地一拍,馬兒發出高亢的嘶鳴,撒開腿往右邊那條支道上跑去。其餘四人趕忙跟上。

大山比想象中更高更大,直插雲霄。山路依舊崎岖難行,經常有大弧度的拐彎處,這種地勢雖然很不好走,但也為我們提供了一定的安全保障,至少我們不用擔心身後的跟蹤者會躲在死角裏放暗槍。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一面山崖的峭壁擋在了我們的前面,我們竟然跑進了死胡同。由于馬的沖勁很足,對于前面突然出現的山壁,根本來不及收力,盧隊一馬當先真沖過去,發現情況有異,急勒缰繩,坐騎忽然接到停止前進的信號,揚起前蹄,“灰灰”嘶鳴。

後面的馬兒接二連三的趕到,卻是再來不及收腳,撞了上去,有的撞上盧隊的馬屁股,有的直接撞到山崖上去,一時間,人仰馬翻,亂作一團。我的馬和李钊的馬最為悲慘,頭頂到崖壁上,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我倆則滾落到地上,索性沒有傷到哪裏。

後面追趕的馬隊還在不斷地逼近,我們坐下的幾匹馬只有席寒的馬還保持完好,剩下的都在剛才受了傷。這時想再掉轉頭往山谷外走,已成為不可能,看來只能束手待斃了。一直趴在地上的不斷“哎喲”的李钊突然叫了起來:“大家快來看,這裏有個山洞!”

我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一塊山岩的後面似乎有個縫隙,“這會是山洞嗎?”我們疑惑地上前,我試着推了一下面前的岩石,沒想到貌似堅硬無比的山岩竟應手掉下來一大塊。

我們互相驚喜地看了一眼,一齊伸手用力向旁邊去推,看來岩石風化已久,徒有外形擺在那裏,在我們的推動下,表面紛紛如齑粉般碎裂,一個幽深的洞口漸漸露了出來。

情況危急,容不得我們細想,後面的馬隊已湧進了谷口,我們急忙鑽了進去。洞裏面黑漆漆一片,只能感覺到腳下是無數的碎石。好在我們随身的手電筒都還在,在手電筒的光亮下,大致能看清洞裏面的情形。

山洞的容積相當高大,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四周山石嶙峋,地上也是布滿了碎石,眼前一片灰黃色,沒有一點生機。我們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盧隊才開口說:“大家往裏走走,看看前面會不會有什麽出口,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往裏走了。”

他說的沒錯,外面土匪的馬蹄聲很清晰地越來越近,此刻再出去就是送死去了。于是大家都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往洞的深處跑去。

李钊和席寒一左一右攙着導師,與其說是攙着,不如說是架着。盧隊時不時停下來等等我們。越過足球大小的空地,前面出現了幾條窄窄的縫隙,衆人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麽走好。

這時,外面有人在推動山石,“不好,他們追過來了!”李钊的聲音雖小,卻讓我們的心都抽了一下。席寒放下導師,上前快速觀察着這幾個狹窄的通道,很快就指着最左邊的一條湧道說:“走這邊吧,這邊的空氣好象濕潤些。”

現在只要有人能指出方向,我們就巴不得地認同。大家二話不說,急急地跑了進去。就在我們全部消失在湧道口時,擋在洞外的山石被徹底移開了,十幾人騎着馬走了進來。

又是一梭子子彈響了起來,山洞裏響起了巨大的回音,有的山石都被震落了下來,馬兒受到了驚吓,不斷“灰灰”地長鳴,“”混蛋!在山洞裏開什麽槍!誰敢再開槍,老子先崩了他!一個人粗着嗓門,吼罵起來。果然,他這一罵,再沒人敢開槍。

我們盡量放輕腳步,不發出聲音,外面的聲音不斷傳進來,還是那個剛才吼人的家夥叫喊着:“你們以為跑到山洞裏來,就能逃走嗎?這裏的犄角旮旯都在我的手心裏,我勸你們還是趕快出來吧!乖乖地把鑰匙交給我們,我們撈着幾件值錢的寶貝沒準還能分一個給你們!”

說完,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剩下的人也跟着起着哄笑起來,一時間,滿山洞都激蕩着如狼哭鬼嚎般的笑聲。

導師捂着後老腰,弓着身子憤憤地罵道:“呸,你們這邦狗東西,想要這古墓的鑰匙,偷盜國家的寶藏,除非弄死我,否則做夢也別想!”盧隊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導師,您放心,鑰匙絕不會給他們,但您也別在這節骨眼上出聲啊,讓他們追上來,想不給都難啦。”

“就是,您別跟那邦土匪計較,他們沒文化。咱們不跟沒文化的人扯。”李钊也過來勸慰。這條細窄的湧道很快就只剩下能容一個人的寬度了。席寒和李钊把導師夾在中間,由開始的橫着走改成了豎着挪了。

外面的那群人馬,不停地在洞裏搜尋,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縫隙,只聽一人說:“老大,這邊有好多條縫隙,他們是不是從這裏逃出去了?”

那黑臉漢子嘬着牙花子說道:“嗯,洞口已被我們堵住了,除非鑽到地底下,也只能是從這幾條小道出去。”停了一下,指着幾個人吩咐道:“你,你,還有你,去這三條縫隙裏看看,回來趕快彙報裏面是什麽情況。”

“是,是。”有人答應着。

我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漸漸的他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腳下的路變得只能容一只腳掌落地,我嚴重懷疑我們是不是又走進了死胡同。

這條彎延崎岖的窄縫竟是一路向下,坡席變得越來越陡,幾個轉折下來,有的地方竟是呈90度的垂直角,落差達到一兩米。盧隊用手電照着下面,發現下面是一小塊平臺,于是拿出匕首,趴在地上,在陡壁上挖出兩個小坑,方便我們下去落腳。

然後從腰間摸出繩索,讓我們用力先拽住,他單手順着繩子下去,順便又在石壁上鑿出兩個凹陷,到了下面,示意我們一個個往下走,我踩着落腳點很快就到了下面,發現這裏只是一個小小的平臺,一條有石階的小路,接着向下延伸。

導師無法受力,席寒索性将他背在背上,輕輕悄悄地就下來了,李钊則一躍而下,盧隊在下面接了他一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導師,你哪裏疼?”席寒問還在呲牙咧嘴的導師,導師指着尾椎的位置說:“這裏,這裏不知怎麽咋這麽疼啊。”說着,又不禁“哎喲”了一聲。

照這樣下去,我們的行時速度很受影響,席寒說:“咱們先在這裏歇一下吧,反正那邦土匪好象也沒跟過來。”為了節省電源,我們關閉了所有的手電,這個狹窄的空間裏,只聽得到幾人的呼吸聲,四周安靜得讓人心慌。

席寒讓導師趴在地上,他在他的背腰處點了幾下,導師受力吃痛,禁不住叫了起來。“導師,您先忍忍,您這兒是剛才摔得錯了骨縫,我給您正過來,就不會那麽痛了。”席寒說着,手下又是一用力,只聽得“卡巴”一聲輕響,導師又忍不住“啊”地喊了一聲。

“好了,您動動試試。”席寒雙手互相拍了拍,輕松地說。

導師被剛才那下痛得滿頭大汗,依言動了一下,果然不再那麽痛了,然後慢慢爬了起來。

“席寒,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啊!”盧隊驚喜地說。

“中醫世家,還是小時候學了點皮毛的手法,沒想到現在用上了。”席寒假裝謙虛。

我故意大驚小怪地說:“席寒,沒想到你還是中醫世家出身啊,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呀?”

他黑亮的眸子裏閃着狡黠的光,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裏就象兩顆星星在寒空中閃着冷光:“你也從來沒問過。”他淡淡地回答。

導師卻興奮地接過話來:“哎呀,真沒想到,我這匆忙間收的徒弟還真是多才多藝啊,我這兒一點都不痛了。”

“導師,您不知道,你這個徒弟會的還好多呢。”我有些酸溜溜地說。

黑暗中,有人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席寒附上我的耳邊說:“怎麽,暢暢,你還吃醋不成?”我知道他這樣在我耳邊說話,別人是看不到的,于是,對他翻了個白眼,嘴裏“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盧隊打開一只手電筒,觀察着四周。這裏只是一個小小的空間,來時的路一直是天然的碎石子路,往下照去,卻是一條顯然是人工開鑿的石板小路,小路一直下行,通向黑黑黝黝的深處,路寬約能容兩人并行,兩邊岩壁呈青黑色,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泛着說不出的青光,仿如深夜墓地裏的磷火,讓人看了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盧隊當下就囑咐大夥:“大家往下走時要多加小心,盡量不要碰到兩旁的岩壁,我懷疑這岩壁上會有什麽不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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