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大石室的門很輕易就被推開了,似乎門軸很潤滑,這麽沉重的家夥竟然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門一被打開,我們不由都“啊”地一聲驚嘆起來。這是一間墓室。正中擺放着一具華美的棺椁。整個棺椁是由一整塊漢白玉大理石雕刻而成,棺身上镌刻着精美細致的花紋,四周牆根周圍則擺放着大大小小的瓷器。

我在想,看來生前該墓主人一定是鐘愛瓷器,以至在耳室和主室都能發現這衆多的瓷制品,而且這些瓷器的手工藝不僅在當時是屬于登峰造極的境界,就是拿到現代社會恐怕也屬于珍品中的極品,就目前我所知,市面上還沒有出現過這樣質量的瓷制品。

我剛要邁步進入,席寒一把把我攔了下來,“這間墓室這麽容易就被打開,一定會有什麽機關之類的埋伏。大家要格外小心。”說着,從身側拔起一個燭臺扔了進去,那燭臺上面的圓形托盤,裏面可以放蠟燭和燈油之類的東西,下面則是一個圓形底座。

燭臺順着光潔的地面“咕碌碌”直奔棺椁滾了進去,好象沒什麽事發生,正當我們都舒口氣的空兒,燭臺一下滾到了棺椁底下,突然“嘎吱吱”一陣劇響,眼前的空間一陣扭曲,我感覺頭暈目眩了起來,地面似乎在搖動。耳邊有人喊“不好,大家在原在不要動,快蹲下!”

我眼前一片漆黑,趕緊閉起了眼睛。此時我幾乎失去了判斷能力,只聽得有人喊快蹲下,就急忙蹲了下去。頭頂一陣亂紛紛的東西飛過,有人似乎受了傷,發出一連串的呻吟。過了好一陣子,地面恢複了穩定,四周安靜了下來,我才能勉強睜開眼睛。

可眼前的景物不由又是讓我大吃一驚。明明我們剛才在中間大墓室的門口,此時我們四個卻又回到了剛剛才走出去的耳室裏,仿佛我們根本就沒出去過一樣,面前的池水,池水中央的那個巨大的洗腳盆,倒在一旁角落裏的大瓷罐。

席寒和李钊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水池邊,顯然是剛從水裏鑽出來。席斂正站在我身邊,指着水中央的“洗腳盆”想要說什麽。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剛剛發生的場景怎麽又重複了一遍?

我側過臉去問席斂:“我們不是在大墓室的門口嗎?怎麽一下子又回到了這裏?”席斂與平時大不相同,只見他臉上看不到一點表情,只是嘴唇在上下啓動,才能知道原來他是在說話。

“我們一直在這裏,我們要永遠陪着我們的寶寶在這裏,誰也不許走!”他的嘴一張一合,語調沒有任何的起伏,一個字一個字間隔均勻地從他的嘴裏蹦出來。

“我們的寶寶?有沒有搞錯啊!”我聽他說出這麽不靠譜的話來,不禁伸手推了他一下。沒想到那麽偉岸的身體被我這麽輕輕一推,竟弱不禁風地直挺挺地栽了下去。我一看他就要栽到地上,慌忙伸手去抻他,卻卻他慣性地也帶倒了撲了下去。

為了避免趴在他身上出現尴尬的情況,我急忙騰出雙手撐住地,身子卻懸空在他身體的上方,雖然一時間避免了彼此的尴尬,但這樣一來,身體卻是極為難過的。我正要起身,卻見他空洞的眼光中突然現了嬌媚的一笑,那笑意裏卻透着一股陰森森的寒意,我不由打了一個機靈。

起身稍稍慢了一點,只見度斂一擡雙手就把我攬在了他的懷裏,我一下趴了下去,幾乎是砸在了他的身上,只感覺一股冰寒的涼意透過衣服直接滲入了我的體內,那種冷到心裏去的寒氣讓我的上下牙齒都不由自方地打起了顫兒。

我慌忙叫了起來:“你放開我,席斂!你瘋了嗎?”

奇怪的是他非但不放松,把而兩個手臂更加用力将我往他懷裏帶,仿佛是要把我壓進他的體內。我又急又羞又惱,奮力去推他。我很奇怪,席寒和李钊名名就在不遠的水池邊看着,怎麽不來幫忙?席寒不是一向挺能吃醋的嗎?他怎麽能容忍席斂這樣對待我?

盡管疑問重重,但情勢卻刻不容緩,我被他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更讓我恐怖的是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象真的是在往他的身體裏一點點地陷入。這立時讓我驚慌不已,我竭盡全力一掙脫着,拼命去抓打席斂的臉。突然感到一只手摳到了他臉上的什麽部位,也顧不了那麽多,狠命地往下一扯,只聽一聲怪叫,箍住我的雙手猛地一松,我幾乎同時借力跳起逃開。

只見席斂倒在地上,手捂着一側的腮幫子,正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着,一邊打着滾兒還一邊責備着:“暢暢,你也是太狠了點吧!我的臉,我的臉都被你扯下來了!”

這時一直站在水池邊不肯上前幫忙的席寒和李钊迅速無比地跑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他們三個直直地看着我,仿佛不認識了一樣。

我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們,最後看向席寒,不由一陣委屈,忍着眼裏的淚問:“席寒,你,你怎麽坐視不管?”

席寒一聽我問,這才有所戒備地走上前來,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暢暢?暢暢?”

看他那試探的語氣和防備的動作,我不禁生起氣來,上前就去抓他的手,他一見我去抓他,敏捷地一閃身,繞到我的背後,食指一點,我只感覺全身一陣發麻,就動彈不得了。“席寒,你這是做什麽?”我真的生起氣來,加上剛才受席斂的欺負他在一旁袖手旁觀,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斷了線地流下來。

也許是淚水的作用,我一直有些恍惚的神志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此時,席寒轉到我身前,見我已哭得一塌糊塗,忙在我肩頭點了一下,解了我的禁锢。伸手把我摟進他的懷裏,說道:“暢暢,剛剛我們都着了這間墓室的道兒了。現在好了,總算我們都解了。”

我忙擦幹眼淚,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同時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還在一旁不停揉臉的席斂。不等席寒說話,一直不怎麽愛說話的李钊卻搶着開口給我講了剛才的遭遇。

原來,就在燭臺一路滾到棺椁的底下,就觸碰了不知藏在什麽地方的機關。這座古墓的主人或者說設計者真是心思極為精巧之人,不僅在各處設有機關埋伏,居然還擺下了奇巧的陣法。

我們本在墓室的門外,只聽得一陣“嘎吱吱”的聲音響起,無數的飛磺流石從墓室的頂部疾速地射出,席寒大喊一聲:“快蹲下。”我随即被他一把拉着蹲了下去,但還是慢了半拍,一只流磺還是一下砸中的我的手臂。我吃痛地“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席寒忙去幫我把沾在手臂上的飛磺彈到地上。說也奇怪,那東西一碰到我身上時,立即化為了齑粉,席寒彈它時是裹了衣袖,彈完之後随手一扯就将沾了粉末的半只袖口撕下扔到了地上。

而此時我的胳膊上卻沾了不少的這種粉末,我當時也沒覺得怎麽樣,看席斂和李钊兩人都盡量壓低身子,緊靠向牆角。

空氣中有種異樣的氣味,席寒第一個感覺到,立即示意我們捂上口鼻。我感覺剛才沾上粉末的胳膊處有仿佛小蟲般在抓咬,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拍了兩下,之前在甬道被弩箭射中的幾個破皮部位無端地騷癢起來。一時間我手忙腳亂地拍拍這,抓抓那,哪裏還顧得上去捂口鼻。

席寒見我不顧危險地左抓右撓的,一再示意我減小動作幅席,趕快捂住口鼻。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我只感覺一陣暈眩,身了軟軟地倒了下去。

主室太過危險,席寒沖席斂和李钊示擺手示意先撤回到剛才的耳室裏。他們幾乎是匍匐着拖着我急急地撤回了耳室。

席寒和席斂兩人剛才一察覺空氣中氣味有異,立即閉了氣,李钊卻是凡人一個,盡管很及時地捂住了口鼻,但氣味這東西卻是無孔不入的,只見他雙頰微紅,眼神迷離,身形步态竟顯了了女人般妩媚嬌柔的姿态。

席寒一看大驚,沒容他反應過來,一把把他拖進了水池裏按了下去。李钊一再掙紮,嘴裏發出有些尖利的聲音,席寒卻手下一刻不停,只待他在水裏幾乎窒息之際,才将他提出水面,換過一口氣後随即又将他按進水裏,如果反複了多少次後,聽出李钊的聲音恢複了他本來的音色,這才住了手。兩人如同剛從水裏游泳出來一樣,全身上下水淋淋地走了出來。

這邊,我和席斂卻已狀況百出,那粉末已深入我的肌膚裏去了,我眼前的景象不時地在真實與虛幻之間轉變着,我看到席寒和李钊從水裏出來。而席斂卻一反常态,在他的眉宇間凝集了憂怨嬌媚之态。

後來他們看到的是,我沖過去,死死地将席斂壓在身下,席斂在拼命掙紮,而我卻死命地去掐他的脖子,嘴裏卻在喊着:“快來救我!”席寒和李钊一時判斷上成了零智商,明明看到的是我在把席斂往死裏掐,席斂在拼命掙紮,而我的嘴裏卻在急急地喊救命,仿佛受害人是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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