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大家都還毫發無損,經過大家的一通分析,初步認為,這六十四個鐵箱之所以少了一個,很可能是被盜墓賊偷盜了,也就是說這座古墓早在沒被公開宣布發現之前就已經被人發現,并将這裏面的文物偷盜出去,至于為什麽連這種笨重的鐵箱也要偷運出去,一定還會另有隐情。
“這古墓之中機關重重,到現在我們也不知導師究竟被擄到了哪裏,而我們又走不出去,這可怎麽辦才好?”盧隊發了愁。
“剛才我們掉下來的時候,我隐約看到就在那個洞的右側似乎還有一條支路,只是剛才太過緊張,沒來得急去探看一番。”李隊說。
“現在,我們已經別無路可走了,既然還有一條支路可走,不如我們就去探看一番吧。”我建議,見大家都沒作聲,才又說:“呆在這裏我們反正也走不出去,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碰對了呢。”
其實是多說無益,我們立即起身向剛才小陸和李隊掉下來的洞口走去。進到裏面,才知道,他們掉下來的通道相當的陡峭,通道四周很少有借力的地方,通道上也沒有供人踏步的臺階。我們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李隊從身上解下一捆登山繩,指着最上端出現的一處凹陷處說:“你們看,一會兒我把繩索搭到那裏,那個地方就是我發現的另一個洞口,我們一個個爬上去就可以。”說着,率先一躍,動作麻利地幾下就上到了那個洞口處。我們依法炮制,很快就都上去了。
這裏的通道走勢依然是向上趨勢,只是坡度平緩了許多,大約往前行走了一百米,我們面前豁然出現了一條白玉石的通道,兩旁均勻地陳設着一根根黑色的燭臺,而在走廊的盡頭則有一個白玉石的大門,兩側是兩個稍為小一些的耳門。
除了小陸和李隊,我們幾個人都驚訝地張着嘴不知說什麽好。“這、這、這不是咱們一開始來的地方嗎?怎麽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李钊磕磕巴巴地說。
“你們來過這裏?”小陸問。
“是啊,曾來過這裏,可是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後來我們就一直在裏面轉來轉去。沒想到,現在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李钊納悶地說着。
“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們上次連主室都沒進去,這次再進一次看看。”席寒說着就往前走去。我們都知道,這甬道裏的機關都被我們破除了,所以就放心地放膽一直走到主室的門口,推開大門,裏面的場景還是跟上次一樣。
華美的棺椁,精雕細刻的圖案,羅列如山的精美瓷器。由于有過前車之鑒,我們都變得備加小心。這間墓室的機關上次應該破除了,但也保不準會再有其它的機關沒被觸發。席寒說:“李隊,盧隊,小陸,李钊你們四個在門口接應我們,千萬不可亂闖。我們三個先進去,萬一有什麽事,我們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那你們三個一定要小心,有什麽事快點向外撤。”盧隊叮囑着我們。
我們小心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向裏走,沿着上次用瓷罐探出的路向室中央的棺椁走過去。不知什麽原因,那棺椁的上蓋與下面的部分有一些許的錯縫,席寒和席斂兩人借着這個錯縫,用力推動沉重的棺蓋,棺蓋一點點地被移開,裏面又露出一個華美的棺材。
裏面的套棺是罕見的上品金絲楠木的材質,上面雕刻的雲水圖案的每一筆刻畫都嵌入了一根銀絲,使整個棺蓋看上去銀光閃閃,極盡奢華。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工藝精湛的棺材,一時間竟然看得呆了,席斂一捅旁邊的席寒說:“喂,還要不是揭開?”
席寒馬上反應過來,說:“當然要揭開,我倒要看看這個神秘的墓主的真面目。”說着,兩人一齊叫勁,将銀色棺蓋擡了起來。随着棺蓋的擡起,一縷可見的粉色輕煙緩緩升起,滿室立即充溢了讓人迷醉的幽香。
“不好,快捂住口鼻。”席寒見狀大叫。
門外的幾人突然聽到席寒的喊聲,立刻沖了進來,席寒扭過頭一看他們幾個人也進來了,心說壞了,趕忙又大聲重複了一遍:“退出去,快捂住口鼻!”但為時已晚,空氣中的幽香無孔不入。
在席寒發出第一聲警告時,我就使用了閉氣功,将五官七竅完全閉鎖了起來,這粉色的輕煙十分的詭異,只在飄向空氣中的一瞬間,就立即化為了虛無,但那獨特的香氣卻無處不在。
我慢慢地退到了牆角處,盡量減小自己被注意的目标。席寒和席斂則小心翼翼地把那銀質的棺蓋放到了一旁。我靜靜地看着他們,突然發現他們的動作似乎都被無限地放慢了,就象電影中的慢鏡頭。
我收斂着自己身上所有的氣息,把自己努力凝煉到無色無味無形的境界。我緊張地看着那個被打開的棺材,只見一個古代裝扮的女屍緩緩地浮了上來,說是浮,是因為她的身下并沒有依托,卻懸空地在往上升。然後,仿佛有人操縱一般,緩緩地立了起來。
她微閉着雙眼,臉的一半被一只銀色的狐貍面具所遮蓋,而露出的另一半臉剛是無比的妩媚與秀美。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高高绾起的發髻上嵌着一只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溫和的光澤将整個石室及周圍都籠罩在一片溫潤的光澤中,我心中大吃一驚,這不是在河道的那些頭發上出現的女子嗎?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
再看向剛剛把棺蓋輕輕放下的席氏兄弟,他們竟也采取了我所采用的方法,在慢慢地向牆角處挪動腳步,他們的動作極其輕緩,聲怕驚動眼前這個詭異的女屍。而剛剛沖進來的盧隊等四人,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女屍的一舉一動。
突然,女屍的眼睛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波一轉,仿佛時空也為之旋轉起來。眼前哪裏還有詭異的女屍,明明就是一位不可芳物的妙齡少女,只見她巧笑顧盼,滿目春光,唇角微微上翹,潔白的貝齒若隐若現,讓人頓時心生出想要一親芳澤的欲念。
盧隊他們四人都看得呆住了,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癡情蜜意。那女子擡起白如玉蔥的手指對着他們勾了勾小指,然後又嬌嗔地一笑,只見他們四人竟争相向她這邊走過來。忽地,盧隊一推走在他前面的李钊,眼露兇光。
李钊一見有人推他,回首就是一拳,打在了盧隊的臉上。盧隊哪裏受過這個,不等李钊的手收回,一翻腕子就把他的手捉住,往懷裏一帶,李钊立刻踉跄着沖向他的後面,小陸正在專心地眼睛盯着女子的面龐,被李钊猛地一撞,向後仰面摔倒,而李隊和盧隊兩人此時也互相瞪視着對方。
那女子看到這種場面似乎很是開心,空間飄蕩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能得到我的芳心。”這句話仿佛一道催化劑,本來還怒目相向的盧隊和李隊,立刻大打出手。
而另一邊,李钊和小陸仿佛本不相識的人一般,早已經打得鼻青臉腫起來。一時間,在這個石室裏簡直亂了套,堆放在牆邊的衆多的瓷器都在他們的打鬥中“嘩嘩”地碎成了無數片,我躲在角落裏,急得沒有辦法。
正在這時,小陸猛地一腳踹向李钊,李钊措不及防,被他踢得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正好停在了我的面前,當下不再猶豫,伸手就在李钊的後背上點了他的穴道。讓他不再動彈。小陸見李钊不再過去阻攔他,又象個瘋子一般加入了盧隊和李隊的戰團。
本來勢均力敵的兩人因為小陸的加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三人扭打起來,只幾下,小陸就被盧隊一腳踢飛,重重地摔到了另一邊的席寒近前,席寒一伸手,極速地制住了他的穴道,并把他拖到了牆角。場地中央只剩下盧隊和李隊兩人還在拼命地扭打。
李隊的一只眼不知什麽時候被打成了烏眼雞,而盧隊的嘴角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血。那美豔的女子發現場面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四下裏尋視過來,看見李钊和小陸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露出輕蔑的一笑,款款向李钊這個方向走來。
我緊緊地盯着她越來越近的腳步,心裏想:“她是不是發現了我?”只見她走到李钊的近前,用腳輕輕一勾,就将李钊的身體勾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擡起李钊的下巴,嘴裏發出“啧啧”的聲音,突然從她嘴裏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那舌頭在李钊的臉上舔了上去,仿佛在品嘗一道美味的佳肴。
李钊被她這一舔,一下子靈醒過來,驚恐地看着她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叫:“啊,救命啊!”
真沒想到平時少言寡語的李钊還是個男高音,這聲救命極具穿透力,一下子就把我維護多時的閉氣功打碎了,我整個人都顯現在那女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