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悅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這個位置的确視野極好,可以說整個店子這數這個座位風水最佳。

而且在座幾人當中,只有前輩坐這個位置最能服衆的感覺。

楊心悅想什麽都挂在臉上,淩驕陽想什麽都在心裏。

“呵呵,我以為……”來人向楊心悅側目,“這種位置不是應該留給生命中最不能錯過的人嗎?”

不能錯過……這個詞楊心悅深覺意思非同一般。

淩驕陽讓對方坐了最好的位置後,上服務員又上了一套新餐具,期間特意說一聲:“送個軟墊”過來給對方放在了腰後。

這服務,這态度,這周到……

有“情況”。

這種情況并非是楊心悅喜聞樂見的那種。

她微讪的坐回了位子,表面上平靜無波,內心蕩起惆悵的波瀾。

然而,圍觀人士幹嘛那都是明目張膽。

衛國張嘴一句:“雪姐,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雪姐嘴角微動了一下,算是給了他一個面子。

他習慣了,雪姐不是個愛笑的美女。

陳光踢開椅子站起,有點踉跄的走到她的跟前,結巴的中帶着克制不住的興奮:“雪姐,我我我……五年不見了。”

雪姐歪頭看了看他。

“你是衛國?”

這話太打擊問候者,連同打擊了一直以為認出自己的衛國。

衛國臉上抽抽着,大姐受傷的是腿,不是大腦啊。

可是她剛才的問話,讓人覺得記憶這個東西,在她的生命裏也就是個落花流水的感覺。

陳光臉上之前那點激動之情,在這句後斂成了一片凄涼之色。

幾秒後,他才恢複成,只要她好他就心滿意足的,自我安慰式傻笑。

楊心悅看着失态的兩人,有些理解為何彥燕飛想見“雪姐”時,大家都一副“她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感嘆之色。

一個曾經在冠宇叱詫的花滑隊員,神秘消失五年,而這五年從來都沒有斷過她的傳聞。

淩驕陽能被人如此看重,只怕也跟雪姐有莫大的關系。

聯想到之前的蛛絲馬跡,這不一一應證了心中猜測。

淩驕陽喜歡年上之戀。

而且對方又了解花滑,搞不好真的是早早就私定終身的那一種。

胡思亂想間,落座的雪姐先開了口。

“你是楊心悅?”

她的聲音較為清淡,語速不急,但帶着某種不能不正視的莊重。

這跟某人有點像。

楊心悅身體側轉,心裏別扭着,身體卻誠實的畢恭畢敬的點頭。

“是。”

前輩,淩哥的女友,雙重身份啊。

嗚嗚嗚……

“那,網上這個是你嗎?”說着雪姐将放在膝蓋上的平板點開,推到楊心悅跟前。

聞言,楊心悅臉紅紅的,她偷偷瞟了一眼隔着雪姐的坐下的淩驕陽。

他但是一貫的把“你們聊,與我無關”的表情挂在了臉上。

楊心悅湊近過來,視線只在平板上略略掃了一眼,就端正坐好:“雪姐,都是謠言,不可信。”

雪姐:“也是,這個上面看,長發,你……”

上次楊心悅去她的店裏,淩驕陽親手摘了她的假發。

咳……年輕輕的就禿了。

雪姐打住:“不是你就好。”

楊心悅馬上更正在:“前輩,視頻相片裏的人是我,但下面的文字,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哦?”雪姐見她一派正義凜然,向淩驕陽瞪了一眼,那意思是她看走眼了?

或者還是網上的圖片全是各自陣營的粉絲們P的。

淩驕陽挑了挑眉尾,端起眼前的菊花茶,輕輕抿了一口。

他不表達情緒,總得有人給雪姐一個解釋。

楊心悅處在這一桌的食物鏈的末端。

她連掙紮的機會都不曾有,就被雪姐一句一句的話逼得招架不住。

雪姐:“你跟淩驕陽五年前就認識了?”

“咳咳……我就是網上看了他的視頻……”她想說的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雪姐:“那你每一年都縫了一個狗頭頸枕送他?”

“……”楊心悅心一悸,怎麽連這個都暴光了嗎?

她記得自己一直是鬼子進村式的小心,打槍不要的慎之又慎。

眼見雪姐一臉認真的模樣,她僵硬的脖子上下小幅度的動了動。

緊接着又解釋:“那個枕頭,不是狗,是羊,一只大白羊。”

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到自己都不有些只不清楚。

因為淩驕陽本來無所謂的聽着雪姐的盤問,聽到狗羊的說法時,突然目中閃出一道光。

略帶着孩子氣的向雪姐瞪着,幾秒後,又恢複成平淡之色。

還有問題要問嗎?

楊心悅想着,前輩來考查自己也屬正常。

雪姐:“他每次出去都有一些身外之物跟着回來。多了也就由我來處理了。”

這麽親密了?能為他處理粉絲禮物了。

看雪姐的打扮穿着,絕對的社會禦姐級。

光是她眼尾掃人時的那抹淡然,就跟淩驕陽一模一樣。

這樣一想,她居然覺得眼前的兩人有“夫妻相”。

楊心悅有氣無力的說:“我是喜歡淩驕陽,那種粉絲式的……”

明明花癡式的啊。

“我沒有惡意,只是這些年,關注他的人不少。”

明白,明白,是警告她不要對淩驕陽心存幻想。

“我從沒有想過要打攪他。”楊心悅苦情戲裏的女配,對女主光環閃閃的前輩只有低聲下氣的份。

“是啊,路還長呢,你才高二對吧。”

“嗯。”

“那課業跟花滑都是很重要的。”

“是。”

“我不贊成放棄學業只練花滑。”

“對。”

“中國式的體育,其實是金牌至上,其實應該告訴這些孩子,花滑的榮耀不能以犧牲文化做為代價,如果是那樣,跟一架機器有何區別。”

“兩者兼顧好難啊。”

“至少先學會獨立生活,能學好花滑,功課至少能及格吧。”

兩人的對話,真的如電視劇演的一般。

正宮大方淡定的摸着“三”兒的底。

根本一廂情願的“三”兒,蔫頭耷腦的大氣不敢出。

雪姐:“雖然你們目前是為了參加試訓營組成的臨時搭檔,但接下來的四周,我大約會來觀摩你們的集訓,打起精神哦。”

聽雙人滑的資深隊員說過,在組雙人滑時,有些還要雙方家長見面。

那時全是老爸接待的,所以她都沒有什麽深刻印象。

一是為了了解雙方對花滑的支持度,另一方面了解對方遺傳身高體重疾病什麽的。

總之一切與人有關的因素都要經過層層的篩查。

當年錢金龍的父母就來看過她。

畢竟雙人滑是一項行動接觸超越國人相像的運動。

之所以極難開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女隊員的家長會認為自己家的吃虧了。

就算得了獎,那點獎勵她不足以對抗未來歲月的流言蜚語。

老爸曾用一句“流言止于智者”安慰楊心悅,可是在哈城,她還是被流言給打敗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楊心悅已學會應對問話者的潛~臺~詞。

雪姐提問完畢。

淩驕陽終于有他插話的機會:“還是說說琳珂小姐為什麽來深城吧”

“當然是為了給國家隊提供參考意見。”

“國家隊不是一直由藥隊說了算嗎?怎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

“現在有資本進入,俱樂部需要商業運營,國家養的體制在二十年前可行,現在卻是需要變革了。”

“那我和楊心悅是商品嗎?冠宇的商品?”

“NO!”雪姐的聲音罕有的果斷。

楊心悅滿臉出戲的看着兩人唇槍舌戰,每一個字都明白,就是串一起,聽得雲山霧罩的。

她有點插不上話。

“那李潇呢?”

桌上瞬間安靜。

楊心悅一聽覺出不勁,雪姐的眼神有一秒的呆滞。

雪姐:“今天是來看你的搭檔的。”

她望了望楊心悅,“你覺得自己是個物品嗎?”

楊心悅連連搖頭:“別人怎麽看,我沒有時間管。但我覺得我很不錯,努力努力會更好哈。”

雪姐微笑,伸手撫在楊心悅的頭頂上,帶着長輩式的關愛目光:“加油,努力成為自己人吧。”

楊心悅:“……”

她沒有聽錯吧,正宮邀請她成為自己人。

她長得很像他們家的人嗎?

不會啊,明明她氣質非凡的。

怎麽能幹那種凡人才會犯的“花田裏犯的錯”,見到帥哥連名聲名份都不要了的。

不行,馬上為自己正名一下,她斷然拒絕這種嘴上占便宜的事,“前輩,我跟淩哥是戰友,戰友情,就是他訓練時扔我一大跟頭,我也不怪他的那種感情。”

雪姐微微一笑:“強者才配有戰友。”

楊心悅:“……”

她還好沒有把雪姐話當真了,看看吧,就是嘴巴上讓你開心開心。

馬上還以震懾之詞。

強者,她當然是。

不過……只比淩驕陽弱一點而已。

楊心悅的惆悵着,等着正宮進一步指點,氣氛一度有點冷。

好在雪姐提出要去洗手間。

楊心悅舒了一口氣。

然,轉眼淩驕陽起身,扶着輪椅把手,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這……太那什麽麽了。

楊心悅蹭的站起,說不清是為了什麽,總之她不能讓有些事在自己面前發生。

在她看不到的地,也就算了。

“我來!”

在距離洗手間不足一米處,她勇敢無畏的站出來。

“這種事女生跟女生更方便。”

她一番好意而已。

所以大家都當她是一個體貼的好孩子。

淩驕陽面無波瀾的掃了她一眼,撤開了手。

楊心悅生怕他反悔,沒絲毫猶豫的無縫對接上。

她推着輪椅,與淩驕陽交錯而過時,耳畔響起輕微的聲音。

“她是我姐。”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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