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課
貓貓教左護法B2爬牆去當易景臣的站姐, 惹得兩個圈子的人,同時裂開。
轉眼間,#B2爬牆#、#B2退教#、#B2 家養銀漸層#幾個詞條, 迅速沖上熱搜。
實時熱度和讨論度, 甚至高過《Super idol》路演。
而且每條熱搜點進去, 都有上萬名網友實時參與,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頂流巨星塌房了。
大部分秀粉對于貓貓教不了解, 注意到這波突如其來的熱度,感覺非常疑惑。
【B2是誰啊?熱度比《Super idol》最火的練習生還高。】
【回樓上, B2是貓貓教左護法, 相當于飯圈號召力最大的粉絲。因為前幾年, 有人吧‘B2’錯認成‘BZ’,以為是霸總的縮寫, 後來大家都叫他霸總哥】
【霸總哥入教時間比小JB晚兩年, 硬生生憑借壕無人性, 和JB一起登上護法位。】
【舉幾個例子叭,霸總哥為貓買過小行星, 做過無人機應援, 還在太平洋買了個島布置成貓神的幻想鄉!】
【買了個島?家裏有礦吧!】
【确實, 霸總哥買下島沒幾天, 就挖出來天然藍鑽,然後做成一對貓眼。要麽說錢會流向不缺錢的人, 瞧瞧霸總哥的投資回報度,慕了】
【既然霸總哥和家養銀漸層是同一個人, 易景臣出道穩了, 氪也能氪到出道位!】
【冷知識,《Super idol》主榜不能氪金, 砸錢沒用。貓廚本來就讨厭易景臣,發現左護法爬牆,只會更讨厭】
【呵呵,易景臣完蛋了,等着被貓廚anti吧!】
其它家粉絲幸災樂禍,暗暗想易景臣這次踢到鐵板,肯定完蛋了!
‘大粉爬牆’對于飯圈來講,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重罪!
事實證明,飯圈規則并不适用貓貓教。
貓貓教徒深受貓殿影響,把這裏當做幻想鄉。
總有懷揣中二夢想的少年來到這裏,也總有人從這裏畢業,收拾好行囊,成為勇敢的大人。
貓貓教的信條是:希望每一個從這裏畢業的人,能夠用收獲的快樂,抵擋世間所有寒涼,一往無前的走向各自的前程。
他們的貓曾經說過:不希望這份喜愛,給大家造成任何負擔。
每個人都有離開的權利。
教徒們短暫震驚之後,紛紛在B2微博下留言,祝他現生安好。
B2切換到‘家養銀漸層’賬號,把處理好的自拍發出去之後,又切回自己生活號,發現評論區密密麻麻都是祝福。
類似什麽‘現生安好’、‘有緣再見’、‘非常珍惜和你相處的歲月’等等。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英年早逝了。
B2害怕他們繼續誤會,連忙解釋自己沒有叛教,只是兼任易景臣的站姐。
追星的同時,依然是貓貓教左護法。
為了證實自己說法,她還甩出兩張單據,表示今年的聖地展子她出了60%的租金和啓動資金,一如既往的壕無人性。
否則,憑借主辦方收到的攤位費,以及《破次元》的版權費,怎麽可能在寸土寸金的S市中央商業區,租下這麽大的會場?
原以為左護法退教的教徒們,刷到澄清微博,松了一口氣,終于有精神在評論區玩梗。
【左護法:我跟易景臣只是玩玩而已~】
【哈哈哈哈哈霸總哥好渣,已經有貓了,還去外面搞小愛豆,家貓沒有野貓香?】
【霸總哥真是個好男人,玩玩也那麽投入,還給易景臣當站姐~】
【等等,霸總哥給易景臣拍照,那應該叫站哥吧?】
【對啊對啊,明星站子怎麽能有性別偏見,為站哥正名!】
【那個……雙擔弱弱解釋一句,‘家養銀漸層’确實是站姐。】
【+1,主題曲階段,直播鏡頭掃到過臣家拍照的人,是個短發長相超可愛的漂亮姐姐,嗓門特別亮!】
【臣家粉絲爬過來作證,我今天去線下領周邊,發放的人是個漂亮姐姐】
【納尼???所以霸總哥有可能是個妹子?】
【你們貓貓教怎麽回事!以為右護法JB是個軟妹,結果他真的有JB。以為霸總哥是八塊腹肌的硬漢,結果她是個大眼睛甜妹】
【按照這個規律……我貓有可能是個女孩子!】
【醒醒,184的女孩子?】
【184怎麽啦?金剛芭比也是可以噠~】
【貓殿身高184嗎?我老公易景臣身高也184,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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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 idol》路演結束之後,staff緊急組織練習生撤離廣場。
現場的圍觀群衆實在太多太多,練習生們勉強擠出包圍圈,大巴車卻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人群疏散之前,根本不可能開出去。
節目組的直播設備和各種道具,全部留在大巴車裏,沒有辦法棄車離開。
staff向領導請示之後,考慮到時間比較晚,決定先安排練習生們,住在附近和節目組合作的星級酒店,等明天一大早再趕回去。
18位練習生從昨天,就一直為了路演做準備。
弟弟們剛才又蹦又跳,消耗大量體力,早就已經餓瘋了。
前腳到酒店辦好入住,後腳立刻奔向酒店食堂。
酒店食堂自然比錄制基地食堂豪華,弟弟們一個個嗷嗷待哺,饞得像八輩子沒吃過飯。
“快點上菜吧!”
發育期的杜星緯同學,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眼睛綠油油的,“我好餓,我要吃窮節目組!”
理想特別豐滿。
現實很快教他們做人。
安排練習生住星級酒店,已經屬于計劃外的額外開支。
節目組畢竟是資本家,沒那麽善良,給他們準備的都是最便宜的餐食。
服務員把幾個盤子端上來,杜星緯才意識到:
[使用刀叉的不止牛排,還有意大利……挂面。]
他卷起一口面,送到嘴裏嚼嚼嚼t,露出痛苦的表情。
[沒錯!]
[就是超市裏兩塊錢一大捆的挂面!]
人均消費四位數起步的星級餐廳,怎麽可能有挂面這種髒東西?
擺明是節目組在外面超市買的,然後借用餐廳食堂,給他們準備清湯寡水的生命體征維持餐。
難怪剛才服務員送餐,表情那麽微妙,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操作。
“好難吃!我以後不吐槽錄制基地的食堂了!”
“至少食堂阿姨煮面的時候,會給我放一點肉沫。”
“我要減肥,不能吃這麽多碳水,staff姐姐能不能給點肉啊?”
“你哪是戒碳水?明明是饞了!”同樣吃白水煮挂面的staff嘆了口氣,“節目組給的經費有限,現在已經超預算了,我都不知道回去能不能報銷。”
考慮到練習生目前的知名度,又不能安排普通酒店,害怕他們被私生飯騷擾。
18位弟弟住星級酒店,确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易景臣沒滋沒味挑了兩根面,也覺得難吃。
他以前做扶貧記者的時候,吃過更難吃的東西,倒不至于難以下咽。
見周圍小夥伴都有意見,易景臣咽下嘴裏的面條,輕描淡寫問他們想吃什麽。
“我帶了錢包,請你們吃。”
“可以嗎?這家餐廳消費很高……”田西圖猶豫。
旁邊舒琅苦日子過得太久,已經把小碗面吃完了,擦擦嘴巴說,“食物能填飽肚子就行,你一個小記者,賺錢也不容易。”
大家看過易景臣的賽前采訪,知道他原來是一名記者。
因為大學沒有畢業,一直享受實習生的待遇,收入比正式記者少30%,還沒有年終獎。
他花錢大手大腳,給本體買貓窩貓糧貓爬架,少說花掉了小半年工資。
相處這麽久,小夥伴哪舍得揮霍他的血汗錢?
就連年紀最小的杜星緯,也把抱怨憋回去,埋頭吃自己的清水挂面。
易景臣站起來,順手薅了把他的蘑菇頭。
“蘑菇前輩,你吃得這麽沒營養,以後會長不高。”
說完,他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走向前臺找服務員加菜。
服務員發現是他們這桌,不禁萌生一絲絲憐憫,向易景臣推薦菜單上沒有的蛋炒飯。
雖然比外面炒飯賣的貴,卻已經是整個餐廳最便宜的食物。
“不用。”易景臣果斷拒絕,“主食已經上過了。”
[挂面拌一拌也挺好吃,不能浪費食物。]
他随便翻翻菜單,點了幾道看起來賣相很好的招牌菜。
又翻到後面,指着菜單上的蟹黃面問,“這個可以只點澆頭,不要面嗎?”
“可以是可以……”服務員為難地說,“這道蟹黃面,888一客,就算不要面也按原價算。”
易景臣‘哦’了一聲,對888的價格毫無反應,從口袋拿出一張黑色卡片遞過去。
“先點十份吧,刷卡。”
服務員接過黑卡,瞧了眼簽發銀行,臉色瞬間變得詭異。
“好、好的。”服務員恭敬地說,“請您稍等,我會催促主廚立刻為您上菜。”
“謝謝。”易景臣朝她笑笑,接過賬單進行确認,友善地提醒,“你忘記收服務費了。”
服務員沐浴在他暖陽般的笑容中,胸口暖陽亂撞。
有錢卻不露富,長得帥性格好,這就是豪門少爺天花板嗎?
他對我笑了哎,是不是代表我要成為偶像劇女主了?
——并不是。
易景臣簽完賬單之後,立刻轉身往回走,免得自己那碗挂面坨了。
剛走出幾步,他聽到VIP包廂那邊,有兩個人正在高談闊論。
易景臣并不想聽醉鬼的瘋狂,正準備快步離開,耳朵猝不及防捕捉到幾個關鍵詞。
“……嚴家那個不争氣的少爺,突然病倒了。把嚴杉那個老家夥急得,三代單傳就指望這麽一個獨苗苗了。”
“你是說嚴家那個扶不起的阿鬥?送到國外接受貴族教育,也沒培養出個人樣的嚴昊軒?”
“對啊,就是他。那位嚴少爺上周剛剛回國,把嚴杉激動地,立刻給他安排總公司經理的位置,準備扶持他掌權。結果入職大會那天,嚴昊軒突然暈倒,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病危了。”
“這麽突然?什麽病啊。”
“據說是基因方面的病,挺急的,得找人配型。偏偏嚴少爺基因型比較特殊,一時半會兒配不到基因型相同的。嚴杉急得懸賞千萬,找人救嚴家的獨苗苗。”
“懸賞千萬。”易景臣輕聲呢喃,勾起唇,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
他回想自己年幼的時候,有一年冬天病得特別重,高燒不退還一直咳血。
嚴杉非但不着急,還派人把易景臣從病床上拽起來,冒着風雪帶回去,以此要挾他的母親簽離婚協議書。
可笑的是,易景臣的母親,同樣不在乎他死活。
易景臣在家裏躺了整整兩天,病得死去活來。
最後還是外婆把他接走,從此帶在身邊撫養。
現在,從別人口中,聽說嚴杉為那位嚴家少爺懸賞千萬,急得頭發都白了,他只覺得諷刺。
“啧啧啧,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宿主,你別難過。”呱呱小聲安慰易景臣。
“我沒難過。”易景臣閉了下眼,又很快睜開,“呆在嚴家那幾年,是我生命中最壓抑的幾年。他後來不認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完,易景臣深深呼出一口氣。
“管它呢,反正與我無關。”易景臣快跑幾步,嘴裏碎碎念,“啊,我的面要坨了!”
服務員的催促很有效率,易景臣剛回到位置沒多久,點好的菜都端上來,擺了滿滿當當一大桌。
酒店大堂的圓桌,每桌可以坐十個人。
剛才走進餐廳,易景臣找位置先坐下以後,圍過來的都是平常跟他關系好幾個,以及兩位staff小姐姐。
他們甚至等不到服務員把盤子放下,遠遠聞到香味,眼睛就開始冒饞光。
杜星緯饞得流口水,伸長脖子張望,“龍蝦!牛排!烤羊腿!這些都是我們桌的嗎?”
“是的。”幾位服務員陸續放下之後,又端來拌面的蟹黃和蟹肉。
蟹黃和蟹肉盛放在九宮格木盒中,全部都是剝好的。
滿滿當當,讓人看着就覺得滿足。
杜星緯沒忍住,舀一大勺放進清湯寡水的挂面裏。
兩塊錢的挂面,瞬間變得高級起來。
它若在天有靈,肯定要感慨自己何等何能。
舒琅瞅瞅一桌子菜,又瞅瞅易景臣,擔憂地問他花了多少錢。
易景臣剛才光顧着聽豪門八卦,忘記買單的數額,含糊地說,“沒多少。”
“肯定不便宜吧?”田西圖身為在坐練習生中,工資有可能最高的人,主動表示,“你等會把賬單拿給我,等我拿到手機就轉給你。”
“你要是想給我,AA就可以。”易景臣說得随意,低頭攪拌已經坨了的蟹黃面。
隔壁桌聞到飄過去的香味,幾個跟易景臣關系一般般、實在餓狠了的選手坐不住,端着碗過來問能不能分一點菜。
易景臣點得比較多,大大方方讓他們随便夾。
“謝謝易哥!”
“易哥,我以後跟你混了!”
那幾個選手千恩萬謝,感動地夾了大魚大肉拌挂面。
只剩下幾個瞪了易景臣一路,現在是在拉不下臉的人氣組選手,捧着飯碗晾在那兒。
易景臣沒有發話,他們不好意思過去,暗暗把他罵了一萬遍。
[不就是點了幾個菜嗎?硬氣什麽!]
[搞得誰吃不起似的!]
[窮鬼糊比,一桌菜那麽貴,肯定要了你的老命吧?]
伴随着他們的辱罵,易景臣快快樂樂吃完晚餐,回到房間一夜好夢。
第二天,黎明,節目組摸黑開車,把練習生送回錄制基地,一點沒有耽誤正事。
清早八點,Mobb Z推開四號教室門,見舒琅、易景臣、黎寄白三個人,齊刷刷站在那兒打哈欠。
臉上黑眼圈一個比一個重,丢進動物園就能cos大熊貓。
今天是rap組的導師課,Mobb Z負責教他們rap的技巧。
“你們三個,困了就睡會兒。”Mobb Z瞧他們眯着眼睛打盹,不耐煩地說,“我的課也不是非上不可。”
“那不行。”易景臣強撐着睜開眼睛,“上課不能睡覺。”
“對。”黎寄白聽到‘上課’兩個字,拿出自己高三的學習精神,端端正正看向老師。
Mobb Z頓時無語,被兩個學霸的學習精神感動了。
[活該你倆能考上A大,我只能考上A大職業學院。]
Mobb Z撓撓頭,“其實吧,我以前沒有做過老師,真不知道該教點啥。”
煙之塵t鼓勵地看向他,“M導師,別着急慢慢想,你一定可以的。”
Mobb Z:???
我倆到底誰是老師吧。
“行吧,我教你們一點rap的入門技巧。”Mobb Z目光掃視四周,提問,“你們以前唱過rap嗎?”
說完,付峥高高舉起手。
舒琅猶豫幾秒,也跟着舉起手,為東北鄉土rap代言。
袁亞洲瞅瞅左邊,又瞅瞅右邊,手忽上忽下。
Mobb Z暴躁地問,“袁亞洲,你到底唱過沒?”
“唱是唱過……”袁亞洲縮回手,慫慫地說,“但是我哥交代我,在外面別說我唱過,太爛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旁邊隊友笑噴了好幾個。
“你哥真沒用,連親弟都教不好。”Mobb Z數了數,“有基礎的兩個半,約等于沒有。”
易景臣震驚地看向M導師。
[你是會四舍五入的,數學奇才啊!]
Mobb Z話鋒一轉,繼續說,“其實也挺好,穆乾那小子的rap,有基礎反倒不好學。你必須丢棄自己原本的範兒,去适應他那股奇怪的感覺。”
‘有基礎反而不好學’幾個字,狠狠刺痛了付峥。
他本以為,自己是唯一有基礎的,肯定能成為《陽貓》組的王。
結果,Mobb Z卻說,基礎反而會拖後腿。
付峥炸了!
[***,全世界都跟老子過不去!]
易景臣捂住嘴巴,笑得更加猖狂。
“我認識好幾個rap,翻唱穆乾的歌都翻車了。他的那股勁兒非常難拿捏,必須随便唱,又不是随随便便能唱好的。”
Mobb Z雖然嫌棄穆乾的風格,卻沒有把情緒帶到課堂上,教得非常認真。
他大概講完方法和技巧,讓每個成員,按照原版的歌詞,唱一遍自己的part,挨個給出評價。
“煙之塵,你調子拖太長了,又不是唱搖籃曲。”
“好的~”煙之塵拖着調子回應。
“舒琅,咬字別那麽重,柔一點。這首歌叫《曬太陽的貓》,不叫《搶領地的虎》。”
東北金漸層,當場表演一個猛虎落淚。
“袁亞洲,你哥的rap基因沒有遺傳給你嗎?唱得真特麽爛!”
袁亞洲委屈,“我哥又不是我爸,怎麽遺傳給我?”
“付峥,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一點沒聽,給你說不要有那種範兒!”
付峥面如死灰,完全改不過來。
“黎寄白、饒涵、尤默,你們三個……別把以前的習慣帶到rap裏。黎寄白,這不是乘法口訣,饒涵,唱到‘上’‘下’這種字,手不要找按鍵。尤默,你的演技很厲害,但是你要唱啊!”
Mobb Z挨個點評完,最後輪到收尾的易景臣。
他瞅瞅這個小廢物,像其他兩位導師那樣,沒有抱有任何期待。
易景臣清清嗓子,唱起自己的part。
“今天的氣溫29度3。”
“隔壁的三花還沒有路過窗前……”
Mobb Z聽完前面七段狀況百出的演出,期待值已經跌到谷底,情緒瀕臨崩潰邊緣。
易景臣開口的瞬間,Mobb Z緊皺的眉頭,一點點解鎖。
易景臣之前沒有接觸過rap,全靠最近兩天單曲循環,再加上穆乾幫忙糾正咬字,才勉強唱了個大概。
他的rap水平,放到哈圈絕對會被噴死。
可是,放到這首歌裏,居然微妙的合适。
慵懶卻不拖沓,随意卻不懈怠,還有陽光暖融融的感覺,整體恰到好處。
Mobb Z聽他唱完,終于點了下高貴的頭顱。
“技巧方面有待改進,但是感覺對了,繼續保持。”
“謝謝M導師~”易景臣難得沒有被罵,乖巧地向Mobb Z道謝。
[真難得,M導師評價居然不跟票了。]
[因為今天沒有其他老師作為參考嗎?]
Mobb Z瞪大眼睛,恨不得把剛才的誇獎撤回。
什麽叫‘沒有參考’,rap領域他是專業的好嗎!
Mobb Z為了展示自己的專業度,又一口氣傳授了許多演奏技巧,也不管他們能否吸收。
直到staff提醒,這節導師課該結束了,接下來還有其他導師過來上課,Mobb Z才意猶未盡停止,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進入四號教室之前,他還覺得自己沒啥好教的。
結果被易景臣氣得,不知不覺教了三個小時,還沒教完。
“我還得給其它組上課,你們先按照我說的練,有不懂随時過來找我。”
Mobb Z邊說邊往門口走,拉開門,瞧見顏煜抱着書本展在外面,輕輕挽了下散發香氣的長發。
“你好,周導師。”
Mobb Z姓周,前天自我介紹的時候,鬼使神差讓顏煜叫他周導師。
“你、你好,顏導師。”Mobb Z原本的暴躁瞬間平息,彬彬有禮跟顏煜打招呼。
“周導師剛才說,又不懂的随時找你,請問我可以找你嗎?”顏煜晃了晃手裏的書本,“我第一次負責純rap歌曲的填詞,這方面了解比較淺薄,能查閱的資料也有限,需要一位專業的人指導我。”
“當然可以,我今晚就有空!”Mobb Z說完,火急火燎沖到外面,“我馬上去上課,上完課就有時間了!”
“呦~”易景臣注視Mobb跑遠的背影,吹了個口哨。
[M導師,你好歹掩飾一下啊,表現太明顯了!]
[倒黴的沫寶寶,你知道顏導師對你沒那個意思嗎?]
[你純純單箭頭啊!]
易景臣嘆息着搖搖頭,總結道:
[沒想到你一個哈圈大佬,看起來狂拽酷炫,竟然是個容易害羞的純愛戰士!]
[雖然八字沒一撇,不影響我淺嗑一口~]
“易景臣。”顏煜走進四號教室,突然叫住易景臣的名字。
“啊?”易景臣揚起無辜的臉,仿佛偷偷嗑CP的不是自己。
“我聽說,《曬太陽的貓》組由你負責填詞,現在有進展嗎?”顏煜态度依舊溫柔大方,沒計較他成為自己的CP粉。
“有一點,但是不多。”易景臣摸出一個線圈本,拿給顏煜看,“我試着填了幾個版本,感覺都不如原曲。”
穆乾的填詞,一直被哈圈diss‘幼兒園小孩講故事’。
易景臣嘗試填詞之後,才發現A大學霸的文字水平,不一定比得過‘幼兒園講故事’。
《曬太陽的貓》原本歌詞雖然簡單,可貼合旋律,畫面感很強。
易景臣嘗試幾種方法,比如保留原主題改寫,或者升華主題,又或者使用華麗的辭藻堆砌畫面,效果都不如簡單明快的原版。
顏煜接過來翻了翻,點點頭說,“你的文字功底很強,不比我認識的專業填詞人差。”
易景臣發愁,“可是我寫不好。”
其他隊友湊過來,安慰道。
“哪有,明明寫的很好。”
饒涵為了誇他不惜自黑,“以我的水平,一輩子也寫不出這種歌詞!”
顏煜卻說,“這幾個版本,歌詞本身和意境很好,卻不夠妥帖。”
“假如把填詞當成百分制的考卷,最多只能拿70分。”
“填詞和大多數藝術類似,最重要的是靈感。沒有靈感硬寫,肯定寫不出85分以上的作品。”
“嗯。”易景臣若有所思點點頭,十分贊同顏煜的說法。
“靈感的來源是表達欲,這個舞臺,你最想表達什麽?”
易景臣認真思考良久,挫敗地說,“好像,沒有什麽想表達的。”
[啊!我沒有表達欲!]
[難怪寫不出合适的歌詞!]
顏煜得到回答,卻溫柔地笑笑。
“巧了,原曲也不想表達什麽,或者傳遞什麽價值觀。”
“他寫歌的時候,應該只是想分享那只可愛的貓。”
“!!!”
易景臣驚了。
顏煜明明沒有跟穆乾溝通,卻準确拿捏穆乾寫歌的狀态。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
顏煜又問,“那你,你們有想表達,或者想分享的嗎?”
“有啊。”易景臣不假思索地回答,“想展現自己,讓觀衆看到,支持我們。”
其餘隊友聽完,除了付峥之外紛紛點頭。
雖然易景臣說得直白,且沒有出息。
但‘展示自己’,就是此刻他們最想要表達的。
“你重點抓得很準。”顏煜目光流露出贊賞,“你們可以通過這個舞臺,把自己介紹出去。”
“對哦,還可以這樣!”易景臣恍然大悟,“我可以結合主題,對每個人進行貓塑。比如煙之塵,就是負責管我們幾個的貓貓老師,黎寄白就是聽話懂事的學霸貓,舒琅就是東北金漸層!”
舒琅:?
[東北金漸層的梗怎麽才能過去!]
易景臣打開思路,刷刷刷幾筆,很快寫出一個框架,拿給顏煜看。
顏煜湊過去瞧了瞧,不禁感嘆,“你學得很快t,文字功底又紮實。最多再上兩節課,我就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了。”
“是顏導師教的好,很會引導!”易景臣由衷誇獎,“顏導師,你應該挺适合做記者。”
顏煜輕笑,“這算是商業互吹嗎?”
旁邊隊友默默圍觀,同時感慨: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
顏煜的導師課結束之後,易景臣綜合六位隊友的想法和意見,發揮趕稿的速度,很快把除付峥以外的歌詞寫出來。
他保留原曲的感覺,歌詞簡單明快朗朗上口。
一公階段總共十天時間,現在才過去兩天,還有整整八天。即使大部分隊友沒有基礎,也能練好這首rap!
[穩了穩了~]
易景臣總算解決‘填詞’這個大麻煩,高興地想替自己放香槟。
先把一公準備好,到時候就算不能拿C位,至少順利挺近第二輪,還有繼續争取的機會。
易景臣樂觀的想着,正準備跟隊友們一起訓練。
突然,外面沖進來一個staff。
“易景臣!快去行政樓一趟,有人找你!”
“咦?”易景臣想了想自己簡單的家庭關系,以及匮乏的朋友圈,想不到誰會特意找自己。
他跟随staff,來到行政樓,推開接待室的門。
擡眼一瞧,看到一個闊別已久的老熟人。
嚴杉的助理,陳銳峰。
當年他病重的時候,就是陳銳峰奉命,把他從醫院帶走。
易景臣并不怪他,畢竟陳銳峰也是個苦命打工人。
除了聽嚴杉的話以外,平時挺關照自己。
後來,陳銳峰看他高燒不退,還背着嚴杉偷偷喂過幾次藥,否則易景臣很可能活不下去。
“陳叔,”易景臣走過去,主動打招呼,“你找我。”
“嗯。”陳銳峰直接進入主題,“嚴總的兒子病了,讓我帶你去醫院做個配型。”
【???】
【哪個嚴總?配什麽型?我又漏掉什麽瓜了?】
【我認識這位大佬,嚴氏集團的特助!他口中的嚴總,應該就是那位賊賊賊有錢的大佬!】
【大佬兒子生病,為啥讓臣臣配型?】
【可能是臣臣以前登記過,匹配上了?】
【匹配上就不會配型了吧……他怎麽确定瓜王能配上?】
易景臣聽完他的來意,絲毫不為所動,冷淡地問,“他開了什麽條件?”
“給你嚴氏子公司……”
“不需要,再見!”易景臣立刻轉過身。
[我要子公司幹嗎?]
[給嚴家打工?我是什麽大冤種!]
“……淨利潤的50%。”陳銳峰補充完後半句。
易景臣想想子公司每年的純利潤,再除以二。
然後——
數0數到麻木了。
[行吧,這活能接!]
易景臣立刻坐回去,向他确認,“只是配型?”
“對。”陳銳峰點點頭,“配型成功後,會額外給你總公司5%股份。”
[哇~嚴老板為了救‘獨生子’,好大手筆!]
[總公司5%抵得上多少個子公司,以前離婚的時候鬧得天崩地裂,寧死不給前妻,現在輕易就給我了。]
[看來他兒子一定病得很重。]
易景臣本來不想跟嚴家有瓜葛,面對巨額誘惑,又想想自己優秀的身體素質,救個人好像也不虧。
等拿到那筆錢,就蓋一個豪華的貓窩補償自己。
易景臣做好心理建設,勉強壓下對嚴家抵觸,提出三個條件。
“第一,簽合同請律師公正。”
“第二,我不跟嚴家人接觸。”
“第三,不能影響我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