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淺曲心有餘悸的躲過路上所有異性若有若無的“善意”視線來到陶華言的院子面前時,天色已晚。

收拾了一下有些微亂的發絲,淺曲對于即将見到陶華言,心情有一種莫名的期待,還有緊張。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她懷着幾分不安的心情敲響了院子緊閉的大門。

不過這一次,在夜色中給自己開門卻不是陶華言。

是上次見到的那個伶俐可愛的小女孩阿桃,還有她身邊那頭說是老虎又不像老虎的寵物?

淺曲心裏微微失望,眉一低,便是一笑。

“晚上好,阿桃。你阿舅在家嗎?”

“在哦~曲奇姐姐,你今天很漂亮,像個新娘子一樣。”

阿桃舔着手上的棒棒糖,有些羨慕的看着淺曲。

對于小姑娘的贊美,淺曲感到由衷的贊美,都說童言無忌。

她最喜歡天真可愛的小孩子,淺曲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對方的腦袋。

“阿桃乖~姐姐找你阿舅有事情要談,你能帶姐姐去找他嗎?”

阿桃歪着腦袋想了一會,随即點點頭。

“阿桃最乖了,阿桃帶姐姐去阿舅的秘密房間吧,只有阿舅一個人在的秘密房間。”

淺曲笑着跟在小姑娘的身後,看着阿桃天真爛漫,沒有在意她口中的秘密房間。

“到了。接下來姐姐你可以自己進去,阿舅不允許我們進去裏邊,不過姐姐你應該可以的。”

阿桃帶着淺曲走到院子靠西邊的一間用黑布遮的嚴嚴實實的房間,停在門前,不往前一步,連二果也乖乖的蹲在原地。

“謝謝阿桃了。那我就進去找你阿舅了。”

淺曲朝着小姑娘揮揮手就準備進去房間。

阿桃念念叨叨的帶着二果離開門前。

“曲奇姐姐穿的像新娘子一樣開找阿舅是為什麽?”

“為什麽曲奇姐姐每次來找阿舅都是在晚上呢?”

“阿舅已經待在那個房間一天了,這個時候讓曲奇姐姐進去真的好嗎?”

“難道曲奇姐姐要向阿舅求婚?!!!!”

二果已經躺倒在地不解釋。

“華言?你在裏面嗎?我找你有點事情。”

淺曲站在門外,基于禮貌問題,她先告訴裏面的人一聲。

然而許久,屋裏沒有半點聲響。

淺曲有點奇怪,但還是決定進去。

“那我進來了,華言。”

掀開門前挂着的黑色門簾,淺曲踩着步子悄悄的走進屋裏。

門外天色已黑,屋內沒有開燈。牆上挂着一盞油燈,正亮着昏黃的光芒,淺曲看不清屋裏的擺設。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屋內,試圖尋找那個人。

淺曲心想,黑房子不虧為黑房子。一點光線都看不見,正所謂伸手不見五指就是這樣的情況。

“陶先生,你在裏面嗎?”

房子裏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沒有別的聲響。淺曲懷疑陶華言不在這個房間,心裏有點小失望,她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有道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像是在狹小的空間裏勉強呼吸的聲音,摻雜着跳的很快的心跳聲。

淺曲一驚,這屋裏有人?!

這個發現讓她有點驚訝,她怎麽沒有感覺得到這個人的氣息。

這個人是陶華言?!

還沒等淺曲叫出他的名字,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挽過她的腰,迫使讓她整個人失去平衡,直直往後邊倒去。

“啊……”

這種變故讓她不免叫出聲來。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她沒有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相反的是十分柔軟的地方,這種觸感,是床?

淺曲擡起頭來看向上方,昏黃的燈光之下有道模糊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他要做什麽?

淺曲躺在床上,對于陶華言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華言?”

淺曲準備從床上起來,看清對方是不是……

然而那人卻伸出了手放到淺曲的肩上,阻止她的起身。

“你怎麽了?”

被再次按倒在床上的淺曲終于感到不對勁了,這個處境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對于淺曲的問題,來人沒有回答。只是朝着淺曲俯下身子,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她。

有柔軟的發絲落在自己的臉上,随着來人的靠近,還纏繞在唇邊讓淺曲感到癢癢的。

無奈全身被對方壓制的動彈不得,淺曲也是無奈。

随着對方的靠近,濃厚的酒氣撲面而來,呼吸之間,他的氣息帶着酒氣落在自己的面前。

喝醉了?他是喝醉了?

淺曲想到這個原因也是合理的為對方今日的失禮舉動做出解釋。

可是……

淺曲別過頭,試圖躲過對方逐漸靠近的臉。

沉厚的呼吸聲帶着溫熱的氣息與自己如此靠近,正當淺曲以為對方要親上自己的時候,來人的動作卻停住了。

淺曲訝然,轉過頭去看向對方。

一雙在黑夜裏仍舊熠熠生輝的雙眼落入自己的眼睛,在對方如此清澈的眼睛裏,淺曲突然為自己剛才所有的舉動與懷疑感到羞愧。

對方可是陶先生,可是一位正人君子。任憑酒後再失态也不會做出輕易輕薄他人的舉動的!

淺曲在心裏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在土裏,逃避對方的眼神時。

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在下一秒,如同失去電源提供的電燈一般,閉上了眼睛。連着全身如同失去斷了線的木偶,放開了淺曲的手腳。

随即淺曲就感到一個成人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對方靠着自己的脖子一側睡着了?!!!!

淺曲的心裏是奔潰的。她試了一下推推壓在自己身上的陶華言,可惜對方卻無動于衷。

悠長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淺曲看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伸手去碰周圍的東西,這間房間裏應該有電燈才對,開關會在哪裏。

雙手在床頭摸索着,碰觸到柔軟的布料,淺曲用力往下一扯,一瞬間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淺曲看向發光的物體,是一個如同足球那麽大的白色圓珠安置在桌面上,原本被黑色的布蓋住,所以讓人發覺不了它的存在。

這下子,淺曲的視線就清晰起來,打量了這個房間她也沒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這個白色圓珠散發出的光芒如此強烈,為什麽陶華言不使用它。

雖然陶華言看起來很瘦,但畢竟是一個正常男子的體重壓在自己身上,時間不用太長,淺曲就感到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憑着對方進入了一種怎麽叫也叫不醒的狀态,淺曲是狠下心直接用力推開身上的他,好在方向也正确,被推開的陶華言是平平坦坦的躺在床上,睡得有點沉。

雙眼緊閉,修長的眉還微皺着,似乎夢到了什麽讓他不愉快的事情,但整體還是很好的。

從床上站起來的淺曲看着這樣毫無防備睡着的陶華言,也忍不住的好奇起來。平時那麽清清冷冷的一個人,睡着以後會是怎樣的?

她還沒有見過男生的睡顏,心裏終究還是有點好奇。

輪到她朝着床上躺着的陶華言俯下身子,好奇的視線緊緊盯着對方的臉一寸一寸的靠近。

無論怎麽說,陶華言長得可真好看,父母的基因真好,連阿桃那小姑娘像了他幾分也是個小美人。

把眼睛睜開的時候,一點笑意都沒有,眉眼裏盡是不愛理人的高人形象。

皮膚不僅比女孩子的水嫩,完了還那麽白皙,可惜看起來沒有一點血色,像極了外國片裏那種吸血鬼,還挺好看的。

淺曲小心的數着他眼上那長長的眼睫毛,卻怎麽數也數不對。

她放棄了,目光轉移到對方連睡覺也緊抿着的唇上,心裏回憶平時見到他的樣子,總是感覺他身上一股憂傷氣息,揮之不去。用現代話來講,就是一文藝範加上複古風。

唉……他們常說,薄唇最是無情人。

陶華言像是那種無情的人嗎?想起對方幫助過自己,淺曲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好人。

淺曲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站起身來。看向發光的那顆白色圓珠,她走了過去。忍不住伸手去碰觸它,一股溫亮的感覺從掌心響應到心裏,淺曲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她擡起頭看向四周,發現在桌子靠着的牆上還挂着一層黑色窗簾,似乎是在遮擋着牆上,不讓人發現裏面的東西。

淺曲心想不過一面牆罷了,并且打理的很幹淨說明了陶華言很愛惜它。

淺曲偷偷看了眼床上睡着的陶華言,才打着膽子去拉下牆上那層黑色簾子。

當她看到簾子後的東西時,卻令她倒吸一口冷氣!

簾子後面是一面玻璃牆,錯落有致的玻璃櫃子裏分別用着紅色棉布供奉着一個個白色的頭蓋骨?!

密密麻麻少說也有幾十個,弄得特別幹淨,在白色光芒下閃閃發亮。

數百只空洞無物的眼眶齊齊對着自己,仿佛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綠光。

當下,淺曲是扔下手中的簾子,匆匆跑出了房子。

被那一幕所震撼的心靈依舊是有幾分驚吓,淺曲在院裏樹下停下,捂着胸口,調整自己失去控制的心跳。

不得不承認,她被吓到了。

陶華言不愧是那條路上的人,把幾十個頭蓋骨收藏在自己房間還不開燈的愛好,請恕她無能為力。

擡頭看看夜色,淺曲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回去了。

不過,她好像還沒把自己要出遠門的事情告訴陶華言,想着對方已經醉倒在床上的行為又有些無奈。總覺得自己來到這裏,什麽都沒做又有點可惜。

淺曲又再次走進那間房間裏,這一次她顯得更加小心翼翼,畢竟有幾十雙眼睛在無言的看着自己。

陶華言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想着自己這一路上的膽戰心驚,淺曲有些不滿的用腳尖碰一碰對方的腿。

結果毫無動靜。

淺曲放棄了。

她輕輕的靠到他的耳邊,唯恐吵醒他,小聲的說着。

“華言,我要出一趟遠門了。大概一個星期我不會回來。你有什麽事就等我回來再講,我會好好保護好盒子的。祝我一路順風。晚安。”

淺曲終于心滿意足的離開房間,看了眼睡着的陶華言,那睫毛真長,還會動哦~

淺曲愉快的跟小姑娘打完招呼,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阿桃目送淺曲遠去,看着她十分愉悅的背影,心裏又在念叨,這是求婚成功的節奏了?!

阿桃轉過身,發現自家阿舅站在門口,眺望遠方。

阿桃走近點發現,自家阿舅那張臉上是很明顯的難過,是以往不曾見過的哀傷氣息,纏繞在他身上,讓阿桃差點就要哭了。

阿舅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副失去了最喜歡的東西的樣子……

難道…………

聽說你來過,我只不過是一個轉身,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橘子君:好難過,不知道為什麽(淚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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