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狗血
《Super idol》對外宣稱‘全封閉錄制’, 非緊急情況,不允許練習生離開錄制基地。
奈何嚴家鈔能力無敵,又考慮到‘配型’這件事, 也許……大概……勉強……算得上特殊情況。
節目組經過商議, 決定在保證全程直播的情況下, 同意易景臣離開基地。
為此, 節目組專門安排一位攝影師随行, 負責跟拍易景臣。
還特意在官方直播頁面,為易景臣開啓單人直播機位。
秀圈得知此事, 集體被驚呆了。
易景臣排名不高, 卻擁有單人專屬VIP機位, 享受TOP都沒有的頂級待遇。
都這樣了,居然沒有人罵他皇族!
鑒于易景臣明确表示, 不願意跟嚴家人接觸。
陳銳峰就近找了個公立醫院, 第二天, 早早帶易景臣過去抽血化驗。
易景臣身體素質還可以,平常很少來醫院。
他嗅嗅飄散在空中的消毒水味兒, 瞧瞧周圍慘白慘白的牆面, 喪喪的情緒又低沉幾分。
[真不想來啊……]
[我讨厭醫院。]
[貓貓沮喪.jpg]
每次來到醫院, 易景臣總會想起小時候那場大病。
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極度痛苦卻孤立無援, 感覺到生命漸漸流逝的往事。
雖然後來在姥姥的照顧下,易景臣的病徹底痊愈, 也沒有留下病症。
只是打那以後,每每路過醫院, 他都得繞着走。
“到了, 這是為您準備的單人病房。”護士小姐姐走在前面,推開一間病房門, “請進去稍等,醫生需要準備十分鐘左右。”
“好的。”易景臣強忍着不情願,走進單人病房,腦子裏充滿各種胡思亂想。
[配型抽血紮哪裏啊?]
[應該不會紮手指吧?]
[紮手指好疼噠!]
易景臣越想越覺得緊張,尤其聽到外面隐隐約約傳來的動靜,更覺得壓迫感拉滿。
旁邊病房碰巧是個待産的孕婦,疼得用指甲蓋撓牆壁。
易景臣對于周圍動靜比較敏感,總以為有人撓自己後背。
頓時吓得坐不住,在房間你轉圈圈走來走去,還無意識啃自己手指。
【害怕到吃手手,第一次見瓜王這麽緊張】
【抽個血而已,他至于嗎?】
【既然害怕,當初就別答應啊】
【嚴家權勢滔天,他敢不答應嗎?】
【搞不懂,嚴家那麽厲害,為什麽偏偏為難一個小愛豆?】
【驚天大瓜!!!我之前因為商業關系,認識幾位商圈大佬,他們最近也在吃瓜,順便分享給我了。
據說嚴氏集團最高控股人嚴杉,總共結過兩次婚,第一次是家裏安排的商業聯姻。
但是嚴杉對這樁婚事不上心,結了婚還在外面亂搞。
後來兩家大集團合作破裂,反目成仇,婚也就離了】
【聯姻了還能反目成仇?豪門水真深】
【這跟易景臣有什麽關系呢?】
【據說,易景臣就是當年豪門聯姻生下的孩子!!!
當初兩家強強聯手,誰都想把易景臣培養成自己的繼承人。
後來離婚以後,嫌棄易景臣身上流着一半仇人的血,兩邊都不要他了,瓜王實慘】
【所以那位大佬才找易景臣給自己兒子配型,666,瓜王這個瓜真精彩】
【易景臣真笨啊,怎麽不早點把自己悲慘身世說出來?還能虐個粉】
【臣臣在以前的報道中提過這件事,只是沒幾個人考古他那些堆積如山的采訪稿。我寶說成年以前,父母兩方會定期支付撫養費,所以沒那麽慘……寶太懂事了嗚嗚嗚】
直播間觀衆熱熱鬧鬧吃易景臣的瓜,感慨豪門果然倫理關系複雜,親情淡薄。
在此期間,易景臣繞着病房,前前後後轉了幾十圈。
替他抽血的醫生團隊,終于推開門進來。
易景臣擡眼望去,見為首的三位醫生都穿着白大褂,但胸口的醫院标識各有不同。
三位醫生分別來自某權威公立醫院,某擁有國際頂尖技術的私立醫院,以及某效率很高的專業檢測機構。
看來嚴杉那個老頭,為了盡快得到結果,以及确保結果的準确性,打算多找幾個機構一起檢測。
——壓根不管被多抽幾次血的易景臣的死活。
私立醫院的那位醫生,同樣是嚴昊軒的醫生。
他看清楚易景臣的模樣,眯起眼睛仔細打量。
“你就是患者的哥哥嗎?”醫生端詳易景臣,找不到跟嚴昊軒相似的痕跡。
即使同父異母,基因也有一半的相似性,怎麽長相一個天一個地?
易景臣聽得不自在,連忙搖搖頭,撇清關系,“不,我現在跟嚴家沒有關系,高攀不起嚴少爺。”
他皺眉,嚴肅地表示,“你們就當我是一個樂于奉獻的愛心人士吧!”
話音剛落,幾個醫生忍不住笑出聲。
嚴昊軒病倒之後,嚴杉動用鈔能力,把各大醫院最頂級的醫生,都請過去給獨苗苗治療。
幾天過去,嚴昊軒病情沒見起色,醫生們沒少受父子倆的氣。
聽說易景臣是嚴昊軒的哥哥,他們本來做好‘再伺候一位大少爺’的準備。
沒想到,這位‘愛心人士’性格還挺随和。
“快點抽吧,抽完我還要回去訓練呢。”易景臣自t知躲不過,挽起衣袖送到他們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醫生卻沒有立刻抽血,反而讓易景臣坐下,面露難色對他說,“嚴總要求盡快出結果,所以為了樣本的準确度,需要采集腰椎的血液,也就是這個位置。”
他伸手過去,在易景臣尾椎骨上方指了指。
易景臣扶了把腰,感覺不存在的尾巴隐隐作疼。
[救命啊!]
[你還不如像容嬷嬷紮紫薇那樣,紮我手指呢!]
“我們盡量輕一點抽,麻煩你配合,先把上衣脫掉。”
“還要脫衣服啊……”易景臣更加不情願,斜眼瞅瞅旁邊假裝背景板的攝影師。
攝影師很有眼力勁,立刻掉轉方向,将鏡頭對準沒有人的方向。
易景臣目送鏡頭挪開,才低頭,一顆顆解開衣扣,露出會讓老色批瘋狂斯哈斯哈的身體。
【又是這樣!我要生氣了!】
【鏡頭轉回去!有什麽事尊貴的vip不能看的嗎?!!!】
【姐妹們,快看右邊!】
【啊啊啊右邊有個鏡子,老色批們低調點,別讓臣臣發現!】
單人病房設有獨立的衛生間,衛生間上半截是一面玻璃。
早晨陽光明媚,玻璃表面映出病房內的情景。
雖然不如鏡子看得那麽清楚,卻別有一番風味。
易景臣解開扣子,撩起衣服下擺,精瘦的小腹沒有多餘一份贅肉。
腰腹部完美的肌理線條,即使只能看個大概,卻勾得人忍不住想撲上去……
“放松點,你肌肉繃得太緊了。”
醫生拿起針管,還沒有靠近,就感覺到易景臣的抗拒。
養尊處優的豪門少爺,怕疼是在所難免的,只是他未免有點太嬌氣了……
醫生們如是想着,不由得放輕抽血的動作。
饒是如此,到場的每家機構挨個抽一遍,對于害怕醫院的易景臣來說,也造成不小的負擔。
采血結束之後,後腰那塊皮膚,明顯比周圍皮膚白了一大截,隐約還透着點烏青。
易景臣配合的抽完血,捂住後腰幾團棉花站起來。
“結束了嗎?那我……”
他正準備往外走,腳還沒有邁出去,眼前突然一白,雙腿發軟,又坐回床上。
“哎,你沒事吧?”
“頭暈嗎?你是不是貧血啊?”
“沒。”易景臣沒好意思說,自己純純是對醫院ptsd。
又接觸那麽多儀器和醫護,現在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剛剛抽完血,有點頭暈是正常的。”
“先休息一下,等恢複了再出院吧。”
醫生們留下囑咐,帶着血樣,火急火燎回各自的機構進行檢測。
易景臣身體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但腦袋确實有點暈,眼前霧蒙蒙的。
他順勢躺倒病床上,閉起眼睛放空思緒,把腦海中糟糕的畫面全部趕出去。
琢磨等緩過來了,再回錄制基地繼續訓練。
結果,剛閉起眼睛沒一會兒,外面響起高跟鞋刮過地面的噪音。
易景臣皺起眉。
[誰穿着恨天高來醫院?]
[無論看病還是探病,都很沒有禮貌啊喂!]
[我寧願聽隔壁的産婦撓牆呢!]
‘咚——’
耳邊響起砸門的聲音,聒噪的高跟鞋聲,走進病房裏。
易景臣沒有睜眼,卻能夠感覺到,進來的人停在病床旁邊,散發的晦氣讓自己很不舒服。
“你就是那個被嚴家趕出去的易景臣?”
[看起來笨頭笨腦的,跟他媽一個模樣。]
易景臣被她的心聲吵到,眉頭皺得更深。
按理來說,他只能聽到娛樂圈相關人士的心聲。
就連《Super idol》錄制基地的staff,都很難感應到,更別說純粹的圈外人。
此刻,他卻能聽到這個女人刻薄的心聲。
易景臣稍微想了一下,就猜到來者何人。
魏玥薇,昔日娛樂圈當紅小花。
風頭正盛時選擇隐退,嫁入豪門,成為嚴杉的二婚太太。
其實,早在魏玥薇嫁給嚴杉之前,就給他做了好幾年的情婦。
易景臣的父母在他九歲那年離婚,魏玥薇生下的嚴昊軒,卻只比他小幾個月。
嚴杉始終認為:易景臣是被迫無奈,是為了應付家裏,是跟前妻談判的籌碼。
只有嚴昊軒,才是真正愛情的結晶。
易景臣越想越覺得作嘔,恹恹睜開眼睛,對上魏玥薇探究的視線。
“舍得醒了?你倒是比你那個媽有手段。當初她沒有得到的東西,全讓你搶走了。”魏玥薇目光怨毒,恨不得在他身上紮兩個孔。
[雖然嚴杉許諾給你的不多,區區子公司一半的利潤而已。]
[但那些本來都是我兒子的!你一個被趕出去的棄子,要不是賤命能救我兒子,憑什麽跟昊軒争家産?]
“魏女士。”
易景臣淡淡開口,聲音毫無溫度。
“我只答應做配型。”
至于配型成功之後,要不要救那個‘獨苗苗’,還得在考慮考慮。
魏玥薇聽出他的話外之意,臉色變了變,立刻換上一副面孔。
“你誤會了,我就是聽說你在這裏抽血,順便過來看看。”魏玥薇虛僞地說,“我好歹也算你的後媽,問候你是應該的。”
話音剛落,陳銳峰匆匆跑進來。
見魏玥薇踩着高跟鞋,戳在易景臣病床前,他眸色黯淡幾分,慌忙解釋道。
“抱歉,我記得你的條件,沒有把你在這間醫院的消息告訴任何人。哪知道,夫人會跟随醫生找到這裏。”
“……算了。”
易景臣知道,嚴家人活在自己的帝國,根本不把‘外人的要求’當回事。
單憑陳銳峰,根本攔不住誰。
他被煩得越來越頭昏,再次閉上眼睛,冷聲下逐客令,“你問候完了,快走不送。”
他懶得應付魏玥薇虛情假意,連‘再見’兩個字都不想客套。
魏玥薇特意趕來,本想給易景臣一個下馬威,讓他識相點,拿了好處就乖乖救自己兒子,別想着從嚴家拿走更多東西。
沒想到易景臣軟硬不吃,還讓她碰了個釘子。
魏玥薇狠狠瞪了一眼,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兒子,終究咽下這口氣,轉身離開病房。
易景臣昏昏沉沉睡了半個小時左右,精神終于恢複過來。
醫院彌漫着讨厭的味道,他一秒不想多呆,麻溜回到錄制基地。
看到《Super idol》那條代表‘全封閉’的警戒線,易景臣雀躍的跑進去,感覺自己擁抱到了自由。
[我以後再也不抱怨《Super idol》像坐牢了!]
[真坐牢也比住院好受呀~!]
易景臣仿佛剛剛參加完變形記回來,整個人大徹大悟。
其餘練習生聽到羅裏吧嗦的心聲,就知道易景臣回來了。
同組幾個小夥伴立刻走出教室,紛紛跑到樓下迎接他。
“易景臣,你沒事吧?”煙之塵首先沖過來,檢查小朋友的健康狀況。
易景臣:“沒事,就是抽了一點血。”
饒涵好奇地問,“在哪抽?”
易景臣指了指尾椎骨上方的位置。
其餘幾個小夥伴,臉色立刻變得微妙。
袁亞洲沒忍住,吐槽道,“你這麽大了,還打屁股針啊?”
“哈哈哈哈哈!”尤默當場笑得趴倒在地。
“亞洲哥。”黎寄白一本正經告訴他,“看破不說破。”
易景臣見他們都盯着自己的屁股,連忙把手往上指了指,“是腰!腰!你們在想什麽!”
“腰啊……”舒琅瞅瞅他的屁股,又瞅瞅他的腰,感覺挪了這幾厘米也沒好到哪去。
[這個位置更敏感了,假如直播出去,觀衆一定挺興奮。]
易景臣讀取他的心聲,替自己默哀三秒。
還好攝影師把鏡頭挪開,否則,他以後就是被別人看光的貓了。
沒、有、貓、德!
《陽貓》組小夥伴全部聚在教室外面,有說有笑,氣氛和平常一樣。
唯獨付峥狀态特別奇怪,站在兩米開外,想湊近又不敢,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打量易景臣。
糾結了五分鐘,付峥才走過來,裝出一副關懷隊友的模樣,問易景臣有什麽什麽需要,他可以幫忙。
聽到這話,易景臣還沒驚訝,旁邊幾位隊友,紛紛用見到鬼的表情看向付峥。
以付峥的作風,不給易景臣使絆子,都算他還有點人性,竟然主動要給易景臣幫忙?
今天太陽從南邊出來了?
易景臣瞥了他一眼,不需要讀心,就能猜到付峥的花花腸子。
“你別白費力氣。我早就被掃地出門了,現在跟嚴氏集團沒什麽關系。而且,嚴氏集團不搞娛樂業,你搭上也沒用。”
[再說了,我有那麽輕浮嗎?誰都可以勾搭一下!]
[貓貓無語.jpg]
付峥那麽點小九九,當場被拆穿,又當場被怼回去。
他轉念一想:
[也對,易t景臣如果在嚴家有話語權,怎麽可能跑來參加選秀?]
[他現在的排名還不如我呢。]
付峥想到這點,又找到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收起剛才谄媚的樣子,嫌惡地瞪了易景臣一眼,轉身回到教室,獨自訓練,憑一己之力孤立整個團隊。
易景臣壓根不在意這麽點小插曲,繼續跟隊友們說說笑笑。
只不過,付峥突然一鬧,大家又想起易景臣是豪門大少爺。多多少少有了點想法,卻又不敢明說,害怕易景臣介意。
正此時,穆乾從後面的教室走出來。
看到易景臣回來,立刻改變方向跑過來,胳膊一伸架在他肩膀上。
“易景臣,他們說你家裏很有錢,真的嗎?”穆乾詞典裏,完全沒有什麽迂回、試探,說話完全不過腦子。
“應該說,我以前的家裏很有錢。”易景臣知道穆乾這個人懶得思考,把話掰碎了解釋給他聽,“我的生物學父親和我的生物學母親離婚了,而且他們對我的撫養義務結束了。家裏再有錢,跟我沒什麽關系。”
“這樣。”穆乾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本來想讓你請我吃飯呢,算了,我請你吧。”
“吃飯還是請得起。”易景臣眨了下眼,弱弱解釋,“我也沒有那麽窮……”
“行,我請你!”穆乾做出決定,拍拍他肩膀,愉快地跑開。
其餘選手目送他的背影遠去,雖然不理解剛才那段神奇的對話,卻對穆乾的鈍感力深表欽佩。
以及……
易景臣似乎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對豪門往事忌諱莫深。
幾個隊友得到鼓舞,你一句我一句,向易景臣打聽豪門八卦。
俗話說,吃瓜是人類的本性!
世界上哪有不愛吃瓜的人!
反正身份已經曝光了,易景臣放棄隐瞞。
直接把‘我爸跟我媽商業聯姻,但是他根本不愛我媽,所以在外面養了情人還生下兒子’的破事,經過戲劇性文學加工,添油加醋說出來,整得跟評書似的。
短短一個上午,錄制基地所有人,以及直播間內的吃瓜群衆,都知道嚴家的狗血往事。
才幾個小時的工夫,嚴杉人設就從權勢滔天的豪門霸總,變成八點檔裏‘即使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只怪我生在豪門,不能給你名分’、‘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我也要娶你過門’的戀愛腦男主。
退出娛樂圈許多年的魏玥薇,因此重新出現在大衆視野,變成‘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分’、‘我不是拆散這個家的,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我的孩子比姐姐的孩子受寵,姐姐不會生氣吧~’的高段位綠茶三。
至于易景臣的母親,他并沒有提到多少。
倒不是易景臣厚此薄彼,不給親媽安排角色。
在易景臣的記憶中,母親存在感約等于無。
哪怕在路上擦肩而過,都不會認出彼此。
母親是家裏的長女,後面有兩個弟弟。
姥爺思想比較傳統,認為女兒就應該作為資源嫁出去,由兒子接管家業。
偏偏易景臣的母親很強勢,假裝逆來順受跟嚴杉聯姻,實際為了接觸生意場。
配合生下易景臣後,姥爺以為女兒已經馴服了,以後會專心相夫教子。便給她一部分資産,想讓女兒好好做個豪門貴婦。
哪知道,得到這筆資産之後,易景臣的母親通過各種手段,架空了自己父親和兩個弟弟,掌控了家裏的所有産業。
并且不斷擴張商業版圖,甚至吞并嚴家的市場,導致兩家反目成仇。
易景臣很少見母親,只知道嚴杉曾經用自己威脅母親,想讓她停手。
母親那邊沒有給出任何回應,第二天就搶走嚴家當時最大的項目,完全不顧親兒子的死活。
最近幾年,母親致力于開拓海外市場,商業版圖早已經超過嚴家,不需要通過‘聯姻’來穩固合作。
幼年的時候,易景臣曾經怪過她。
把自己帶到人間,只是作為一塊向上爬的跳板。
随着慢慢長大,那種情緒漸漸淡化了。
母親想要逃離被固化的命運,所以必須走這步棋。
她如果不虧欠易景臣,就會永遠的虧欠自己。
人,首先要為自己活着。
.
接下來兩天時間,易景臣訓練一直找不到狀态,rap水平不進反退。
氣得Mobb Z繼承顧思鈞的風格,每天把易景臣抓到休息室玩小黑屋play,進行慘無人道的單獨輔導。
可憐易景臣,本來就喪,又被M導師瘋狂折磨,整只貓更加蔫吧,連權恩佑的後續瓜都沒心情吃。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瓜。
只是有個權恩佑的死忠粉,最近出國旅游,打卡了當地特別紅的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除了酒品名貴,氛圍好,還有許多美女帥哥提供陪酒服務。
只要錢給到位,還能帶出去陪玩。
女生抱着好奇的态度,點了一個新來的陪酒小哥。
幾分鐘後,穿着制服的權恩佑從外面走進來。
女生親眼看到曾經癡迷的人,坐到身邊賠着笑給自己倒酒,瞬間幻、滅、了!!!
回國以後,立刻發布了五千字的脫粉宣言,還附贈權恩佑的小視頻。
視頻中,權恩佑不斷往粉絲身上貼,說暧昧的話。
那油膩的姿态,讓網友想隔着屏幕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權恩佑得知對方是自己的粉絲,非但沒有維持曾經的人設,還厚顏無恥讨要高額小費。
暗示她只要出價,就能得到更多福利,包括某些‘特~殊~服~務~’。
女生膈應得差點吐出來,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權恩佑的專輯和周邊砸得稀巴爛,崩潰地表示:老娘當初怎麽會看上這種敗類!真是瞎了眼!
易景臣聽完整件事,依舊表現出沒精打采的狀态。
他精神太萎靡,搞得呱呱都開始擔心起來,生怕任務沒完成宿主先嘎了。
“宿主宿主,你怎麽啦?”
“血抽多了。”已經過了三天,易景臣感覺後腰那裏,依然隐隐鈍痛,晚上睡覺都沒辦法平躺。
“可憐我認真工作的白細胞,紅細胞,和血小板啊。你們每天那麽辛苦工作,怪我沒有保護好大家。”
易景臣想到自己看過的《工作細胞》,嘆了口氣。
[萬一抽血的時候,把體內談戀愛的白細胞和紅細胞,抽到兩根管子裏,多殘忍啊!]
呱呱:“……”
你一只單身貓,體內的紅細胞和白細胞怎麽會談戀愛!
宿主中二病又加重了,鑒定完畢。
易景臣沉浸在拆散白細胞和紅細胞的負罪感中,垂頭喪氣往外走。
剛走到訓練樓門口,一堆身穿黑衣,看起來來勢洶洶的人,不顧保安阻攔,直直沖向這邊。
易景臣感受到一道陰翳,擋住前方的光源,連忙停住腳步。
沒等他擡頭,就聽到一道愠怒的聲音,叫他原本的名字。
“嚴景臣!”
易景臣聽到這個聲音,打了個激靈。
他改姓那麽多年,現在還堅持用原名叫他的,只有……
易景臣擡頭,只見幾張紙劈頭蓋臉砸過來。
他連忙躲了下,文件避開臉,砸在他的胸口。
甩出文件的嚴杉,眼睛快要冒出火,兇巴巴質問,“瞧瞧!你跟生你那個女人做的好事!”
“啊?”易景臣瞧見他,半晌擠出兩個字,“你誰?”
嚴杉的臉色,頓時黑成鍋底。
假如殺人不犯法,他肯定當場把易景臣撕碎。
“咳。”陳銳峰輕咳兩聲,做了個手勢8:
你爸!
易景臣恍然大悟,嘀咕道,“十年沒見,你老得這麽快,頭發都禿了。”
他不顧嚴杉越來越難看的表情,拿起摔在自己身上的紙,好奇的嘀咕‘我做了什麽好事’。
仔細一瞧,發現檢測室效率很高,才三天就出了結果。
只可惜,結果顯示兩個人匹配度才四個點,根本沒本法移植。檢測機構得到這個結論,疑惑他倆是不是親兄弟。
不提還好。
聽機構這麽一說,天生多疑的嚴杉,也跟着懷疑起來。
他跟前妻關系很差,同房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易景臣出生沒多久,他就意識到,娶進門的女人純粹只是為了利用自己。
結婚生子,無非都是她的計劃。
或許,被當做棋子的易景臣,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
嚴杉越想越生氣,遠程通知機構檢測易景臣和嚴昊軒的兄弟關系,結果發現根本沒有。
別說同父異母,祖上八輩都扯不到一起。
嚴杉出奇憤怒,當場放下工作,親自來到錄制基地教育易景臣。
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兒子,但被前妻帶了十幾年綠帽,還定期給易景臣支付撫養費,讓他蒙受奇恥大辱。t
“你,還有生你那個女的,真不怕死。”嚴杉露出猙獰的表情,“真以為我不敢對付你嗎?”
易景臣看到親緣鑒定結果,又看嚴杉氣得快要原地爆炸,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前夫妻真有意思,一個找小三一個戴綠帽~]
[現在倒好,我跟嚴家真的沒有瓜葛了。]
易景臣對于他來互相綠來綠去、促進豪門綠化的陳年爛事,并沒有太大興趣。
反而因為擺脫嚴家,愉快地吹了個口哨。
嚴杉沒等到易景臣回答,反而聽到侮辱性極強的心聲。
什麽逼動靜?
想他要質問幾句,結果嘴巴大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氣得幹瞪眼。
“匹配度低又不是我的錯,合同已經簽了,你答應我的50%淨利潤不能反悔。”
嚴杉瞬間氣成河豚,“你臉皮真厚,還好意思找我要錢!”
易景臣理直氣壯,“為什麽不好意思?你頭頂的綠帽,又不是我戴的。”
“廢話!都是你媽那個賤女人!”嚴杉氣得火冒三丈,不顧陳銳峰阻攔,要對易景臣動手。
易景臣站在那兒,不閃不避,目光露出幾分輕蔑。
[過去那麽多年,嚴老頭沒有一點長進。]
[脾氣那麽暴躁,血壓一定很高,別哪天把自己氣死。]
“你、你……”嚴杉氣得目眦欲裂,輪圓胳膊就要瞅上去。
“老公!老公你怎麽來這種地方了!”
遠處,魏玥薇匆匆跑下車,踩着高跟鞋,不顧崴腳的風險,趕忙過來攔住嚴杉,“公司和咱們兒子都等着你呢,既然他沒配上,就不要跟一個外人計較了。”
說完,她半推半抱,就要帶嚴杉離開。
易景臣眉頭一皺,覺得很不對勁。
[等等!正常來說,我跟嚴老頭撕破臉皮,魏綠茶肯定最高興。]
[她現在應該煽風點火,讓嚴老頭教訓我,最好想辦法把我發配到邊疆,這樣我就沒有繼承權,也不會跟他家獨苗苗分家産了。]
[魏綠茶那麽喜歡搞事,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勸嚴老頭息事寧人?]
什麽逼動靜???
魏玥薇聽到奇怪的聲音,想要反駁幾句,卻說不出半個字,內心越來越緊張。
一緊張,曾經隐藏的秘密,控制不住往外冒。
“!!!”易景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吃到嚴家的瓜。
[哇哦~精彩,真是精彩!]
[原來魏綠茶給嚴老頭當小三的時候,同時勾搭了好幾個!]
[發現自己懷孕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幹脆賴給最有錢的嚴老頭。]
[666啊~嚴老頭一直覺得魏綠茶是真愛是soulmate,根本不知道自己綠成雜交草原了。]
易景臣吃瓜之餘,還沒有抛棄人性,惦記那位‘獨苗苗’的病情。
[我的基因型不匹配,嚴老頭懷疑我跟獨苗苗的兄弟關系,他自己基因型不匹配,怎麽沒有懷疑?]
[要想治你家獨苗,還是找直系親屬配個型吧。]
[那麽問題來了~]
[魏綠茶确定獨苗苗的親爸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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