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忍
“你們白眼真的好hen tai啊!”
清晨,森林裏。
又一次通過日向寧天的白眼完美配合抓到了逃跑橘貓,淺山青木同情地看着夕日水濑被瘦骨伶仃的小貓抓得血痕交錯的臉,瞥到寧天在旁邊抱臂事不關己的冷漠眼神,終于忍不住代表普羅大衆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白眼真的可以把什麽都透視過去嗎?包括內[——哔——]衣和所有人體器官
還沒有關閉白眼的寧天沉默片刻,看了一眼淺山青木于己而言毫無遮掩的某個部位,內心毫無波動:“是啊。”
“……”淺山青木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裆|部,夾緊小腿,得出了以上結論。
日向寧天:“……”對于白眼來說,透視一雙手跟透視一點布料其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就像只要不捂着臉,所有男女在他們日向眼裏都差不多一樣。
寧天懶得提醒他,否則這個吐槽值點滿的白癡同伴肯定又要喋喋不休地說一些奇怪的話了。
有時間聽這些廢話,不如修煉。
不久以後中忍考試就要開始了,聽說宇智波一族的鼬有參加的意向,雖然父親表面上說的是“再沉澱一年也不遲”,但眼神裏表露出來的卻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日向是木葉最強的一族。
唯獨這點,憎惡宗家的父親和其他所有的日向族人統一戰|線,絕不動搖。
身為接受傳承的一脈,寧天同樣如此相信着。
……即便,宇智波家出天才的頻率比他們日向家高一點,但是,也只有那麽一點罷了。
——日向寧天可是憑借着過人的體術跟宇智波鼬一起被班主任舉薦的“同屆雙星”啊,日向絕不會輸給宇智波。
那麽,今天的目标是,練習剛學會不久的八卦一百二十八掌,請難得有空的父親指點一下自己的八卦空壁掌……
“……日向寧天!”
耳邊突然炸開一聲吼,寧天猛地捂住耳朵,皺緊眉看向湊過來的淺山青木:“幹什麽?”
“诶……你在想什麽啊?喊你幾次都不答應。”淺山青木手指纏繞着自己胸前的長辮,表情比她還無奈,朝她翻了個連看不到一點黑的白眼:“紅杉老師叫你啊。”
“……”寧天轉頭,看向盯着她臉上一片尴尬紅雲的上忍老師,還是想不通看上去如此柔弱的人究竟是怎麽晉升成上忍的,便面無表情地問:“怎麽了嗎?”
“啊,那個,”見寧天終于有了反應,紅杉沒了尴尬,松口氣笑了笑:“我說,我們班一起執行任務也快一個月了,今天難得任務少,等交接以後,大家一起去聚個餐吧?”
“不去。”
寧天十分利落地拒絕。
吃東西什麽的,什麽時候在哪裏都可以吃,況且食物只需要填飽肚子就夠了,身為忍者,就是要……
“……!”
她還沒想完,一只黑手從天而降,以一種她絕對躲不開的姿勢一把将她鼻孔朝天的高傲頭顱壓了下來,一種與方才的溫柔截然不同的陰沉聲音潑辣道:
“由不得你不去!”
“……!”寧天使勁掙紮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在常規狀況下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對方的魔掌。
“別掙紮了!看不慣你很久了,你這種自以為天才的弱者老娘在戰|争時期見多了!”紅杉在另外兩個學生崇拜而又驚恐的目光中冷哼:“實話告訴你,上一個像你這麽敢在老娘面前擺譜的,墳頭草已經長了一米高了!”
“……”寧天頓住。
前木葉暗部精英分隊長紅杉第一次任教,在忍校辛苦觀察了許久才決定了自己的表演方向,無奈一帶班就遇到了“日向天才”這種硬茬子,裝了一個月後,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
看上去,效果還不錯。紅杉感受到手底下黑長直的一動不動,揚起嘴角……
“八卦一百二十八掌!”
手下的黑長直毫無預警地伸手,紅杉還沒來得及反應,破流的空氣擊到了她手臂上的某個穴位,手腕一麻,再擡頭時,身為上忍指導老師的紅杉收獲了另兩個小隊成員目瞪口呆的表情,以及被強行壓制的不爽。
扣住了她用以結印的雙手,一條腿重壓在她背部的日向寧天高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別把我和普通人相提并論,天才的命運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3。
對自己學生毫無防備結果丢了大臉的紅杉:媽個雞你們日向全他媽是宿命論出身嗎?
不久前還吐槽了一把寧天的淺山青木不自覺後退一步,心裏吐槽:這些天才果然都腦子有毛病。
抱着貓的夕日水濑努力後仰着頭躲避貓爪,臉上依舊多了好幾道血痕,最終生無可戀地垮下了臉:
“抱、抱歉……”
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紅頭發的鼻涕蟲涕泗橫流:“我們能不能先回去交任務啊……我真的要被毀容了啊。”
“……”
……
晚上,日向家。
“我回來了……”玄關處,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姐姐!”寧次聞聲而動,毫不嫌棄地猛撲向了某個漆黑的人形物體。
“砰!”
門口傳來巨大的砸地聲,伴随着寧次一聲驚慌的“姐姐!”,引來了兩個家長的注意。
好不容易休沐在家的日向日差擡起頭,正看到本該一身白色和服卻現在卻渾身焦黑的長女把次子高高舉起,在夫人剛擦幹淨不久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個人形黑印,頓時板起臉:“發生什麽事了?”
寧天把淚眼汪汪看着自己的寧次放下,垂頭看向自己不成體統的服裝,頓時一僵:“哦,這個……”
“天啊!出什麽事了!”匆忙從廚房跑出來的日向夫人驚訝地捂住嘴,打斷了寧天的話。
“……”
跟看自己不順眼的帶隊老師堂堂正正打了一架,隊友偷襲,被火遁追着燒了大半天,作為鹹黨受到來自甘栗甘的甜食暴擊一百次,這種事情……
果然還是不要說了。嗯。
“沒什麽,做任務的時候出了點小事故。”僵硬了一小下,抹開臉上的黑灰,一身狼狽的日向寧天總算恢複了家族那淡(zhuang)定(bi)自(ru)如(feng)的氣度,向日向日差鞠了一躬:“父親大人,母親,失禮了,請容女兒先回房換衣。”
——長了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絕對不是那麽回事。
不過誰又沒經歷過那些呢?
日向日差與日向夫人對視一眼,沒有追究,點頭道:“去吧。”
日向.沒長腦子.寧次眨着眼睛地仰望着自己的姐姐,滿臉困惑:
“姐姐,什麽事故呀?”
“……寧次。”腦海中莫名出現了淺山青木扶額的動作,日向寧天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團子的頭:“待會兒再說好嗎?讓姐姐先去換衣服好不好?”
黑長直的小團子歪了歪頭:“……好。”
……等到寧天換好衣服再出來,胖滾滾的黑長直小團子果然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故話題。
飯還沒好,日向夫人待在廚房看管着,日向家的一大兩小分別坐在桌案的三方,謹禮克己,脊背挺直。
先開口的一貫是身為長輩的日向日差:“今天怎麽樣?”
非常不怎麽樣。被老師和隊友同時追着打,還差點被三色丸子|毒(du)死,一點修煉都沒做……
日向寧天這麽想,但最後說出口的卻是:“還好。”
“……”日向日差看了長女一眼,面無表情:“不要大意。”
“是。”
“……”
父女兩人冷場,寧次好奇地左右看看,然而終究怵于父親的冷臉,于是轉向了姐姐,興奮地道:
“吶,姐姐,父親大人,我今天跟媽媽學了投擲苦無哦!”
“啊,是嗎?”寧天提起嘴角:“那很好啊,寧次好厲害。”
“……”明知長女三歲已經學會家傳的八卦三十二掌的日向日差頓了頓,看着相處融洽的姐弟兩人,最終還是住了口。
就算是分家,日向宗家需要的籠中鳥,一只也就夠了……這個時候,次子稍微任性一點,其實也沒什麽的吧
“嘿。”黑長直的滾圓小團子怪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過了一會兒,又帶着小小的期待擡起頭:“那,姐姐能教我八卦三十二掌嗎?”
“……诶?”寧天對着弟弟骨碌骨碌轉的大眼睛,嘴角上揚得更加明顯:“投擲苦無已經學會了嗎?”
寧次還沒有說話,日向夫人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從廚房裏傳了出來:
“十次有七次脫靶,寧次,你還不及格哦,八卦掌是學會以後的事……”
“讨厭啊媽媽!”寧次向廚房小聲吼了一句,回過頭,再次眼巴巴地看向寧天:“姐姐……”
“等你學會投擲苦無以後再說吧。”
“……啊,姐姐……”
托着餐盤的日向夫人從廚房裏走出來,坐到桌邊,循循善誘:“姐姐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忍者了,每天還要做任務,寧次不可以纏着姐姐……”
“啊……我也想快點長大做個忍者啊。”寧次垂頭喪氣。
“那也要學會了投擲苦無以後再說,現在——先吃飯。”日向夫人不容置疑。
日向家的三位大爺相視一眼,乖乖低頭用餐。
……
後來,當日向寧天的下忍時期已經成了一個遙遠的夢境,甚至在夢裏也開始模糊不清,她還是記不起,究竟那種快樂的感覺,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