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一個多月後。

眼看着其他村子的下忍都拿着通行證陸陸續續地進入了忍村,自己的老師卻像是完全沒有接到通知一樣,整天就會指使他們接一些D級C級任務,第十班全體隊員都要長黴了。

這天早上集合時,已經從父親口中得到中忍考試的确切消息的日向寧天終于按捺不住了。

“喂。”

準确地借着第二支苦無的力道将前一支深入靶心的苦無進一步刺入,木質的靶子整個裂開來,又在木靶完全分開之前用苦無維持住了它的原形,頂着一頭黑長直的小女孩收回手,左右看看,發現兩名隊友還在修煉中,頓了頓,猶猶豫豫地走到了紅杉面前。

老友外出任務昨晚還鄉,癱在樹幹上的紅杉表面看似精神地盯着三個學生,實際上此時正飽嘗着宿醉的辛苦,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好好做一條鹹魚,然而聽見自己現在最想聽到的一個聲音,還是不耐煩地擡起頭:“幹嘛?”

“那個……”寧天不自在地偏了偏頭,一想,自己問的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便又坦然地轉了回來:“中忍考試的事,火影大人應該已經通知過你們這些指導上忍了吧?”

“……”果然是很麻煩的事情。

紅杉心裏翻了個白眼,揉了揉額角:“怎麽,你想去參加?”

“嗯。”寧天難得認真點頭。

紅杉手一揮:

“——不用想了,我是不會推薦你們去的。”

日向寧天:“……!為什麽!”

“才升上下忍三個月不到的家夥,去參加了也不過是送死而已。”紅杉直起身,不客氣地伸出一根手指——

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氣的寧天猝不及防地被戳中護額,往後一仰,差點摔倒。

可惡!

用力保持住平衡的寧天護住護額,退後一步,板着臉,昂起下巴:

“別把天才和那些凡人相提并論。現在的我已經有與父親一戰的實力了,我……”

“切。”紅杉挑高眉,抱臂:“你父親沒告訴你吧”

“……”寧天放下手,微微皺眉。

“中忍考試是必須是以三人小組為單位一起行動的,而且,”身材高挑纖細的女忍者上下打量她一眼,輕哼一聲:“中忍身高至少要有一米五,小矮子。”

“……”

日向寧天想起昨天在村裏見過的三名土之國忍者,白眼裏流露出明顯的懷疑神色。

紅杉在她懷疑的目光中下意識地挺了挺胸。

不過,必須三人一組嗎……果然那兩個名為隊友的家夥實際上還是拖後腿的啊。

眼神死。

明白中忍考試無望的日向寧天冷漠地看了一眼紅杉挺起來的胸|部,面無表情:

“沒有用的,在我的白眼之下,就算你再怎麽向前也毫無用處,命運就是如此不可違抗,貧|乳再怎麽也成不了……”

“——去死!你這個根本什麽都不懂的小鬼!”

憤怒之下的紅杉早已全然忘記了不推薦中忍考試的理由裏還有一條“愛護幼苗”的存在。

……

一整天的訓練過後,寧天并沒有立即得到應有的休息。

她回到家後,還需随同父親一起參加一場宗家發起的宴會。

日向一族總是如此——宗家的意志高于一切,哪怕根本沒有名目,但只要宗家說想開宴會,分家就會盡心竭力地安排并執行,哪怕參加的人根本不喜歡甚至是讨厭這種無意義的交際,最終的結局依舊會是族人們坐在一起,造出一種日向一家親的表象。

而日向日差作為這一代宗家家主日向日足最親近的分家頭目,違背自身意願參加這種完全沒有意義的宴會的時間只會更多,就連才七歲的日向寧天,自三歲開啓白眼以來,都被迫跟随父親參加過數不清的“家族聚會”。

每每看着那些大人虛與委蛇的交談時,寧天都會對還沒開眼的寧次和從未開過眼的母親生出由衷的羨慕。

至少他們不必像父親和自己一樣忍受着那個自稱“兄弟”與“伯父”,與父親相貌相同卻總是枉顧父親心意屢屢發起宴會的男人的高談闊論了——

“我們日向是木葉最為團結的一族……宗家與分家來自同一血脈,會互相保護,互相扶持……宗家與分家是一樣的,都在為了保護日向一族而努力着……”

那又如何呢。

還有傳說日向一族是六道仙人的後裔的,可這個世界上六道仙人的後裔豈止一族,到最後還不是互相敵視防備

血緣相近而互不理解帶來的,不過是旗鼓相當的力量碰撞罷了……這本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命運。

宗家與分家,從出生那刻起,就有着巨大的差別。

然而上位者總以為他們能理解一切。

日向寧天坐在日向日差的手邊,冷眼掃過上首的日向日足和他身後宗家長老們滿意的表情,看過父親放在桌下隐忍的雙拳,又一一滑過其餘分家千篇一律的冷淡面孔,最後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睛。

如果宗分家真的一樣……

那那個抱着一個還未開眼的兩歲小崽子的柔弱女人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寧天心中不屑。

她的表情卻沒出現任何漣漪,日向傳承的眼神死賦予了她跟別的日向分家并無二致的神态。

一直持續到會議結束。

其餘分家跟長老陸陸續續地散盡,日向日差果然又被單獨留了下來。

附帶着一個身為女兒的日向寧天。

盡管笑眯眯地摸着侄女的頭稱其為“日向家的天才”,日向日足卻并沒有把她當做真正的天才來看的意思。

僅僅寒暄兩句,日向日足就在日向日差留下一句“跟伯母和妹妹好好相處”後帶着兄弟一起離開了。

日向寧天看着兩人的背影拐過走廊,才轉過了頭。

日向宗家的夫人抱着日向宗家睡熟的女兒,笑容溫柔:“寧天。”

一個假笑。

這個假笑非常到位,如果是三四歲的寧天,會輕易被蒙到。

但是自從四歲時經過弟弟被假笑的敵國忍者搶奪事件後,寧天就對笑容和敵意的分辨能力直線上升,此時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女人溫柔笑容下的敵意和防備。

女人不夠高,寧天視線一轉,就能看到她懷裏睡得無知無覺的小孩。

那笑容背後的視線明顯變得更加冷硬。

女人在戒備。

寧天興趣缺缺地收回目光,不明白她在戒備什麽,就像不明白這些宴會的目的。

——有籠中鳥的存在,分家就連傷害宗家存在的想法都不能有,他們到底在怕什麽呢?

況且,她也不屑去傷害一個比自己弱小太多的存在。

所謂宗家的大小姐,現在也不過是個除了吃只會睡的小崽子罷了。

命運決定了她不會去主動傷害她,也懶得傷害她。

習慣了牢籠的鳥兒是不會做無用功的。

宗家與分家相處一室,相對無言。

……

“姐姐。”

寧次趴在寧天身邊的地板上,雙手撐臉,看着往常都不怎麽吃零食的姐姐把自己專門留給她的餅幹和糖果往嘴裏送,不解地歪頭:“今晚的宴會沒有吃飽嗎?”

“嘛,”盤坐在地板上的寧天頓下動作,蘋果味的水果糖塞得臉頰鼓出一塊,深沉道:“怎麽說呢……宴會上根本吃不下東西啊。”

“诶……”寧次一臉失望:“可是媽媽說宴會上會有很多好吃的啊,結果原來什麽都沒有啊。”

“……嗯,說沒有也不對……”寧天糾結地擰起眉頭。

“砰!”一聲響,日向夫人怒氣沖沖的聲音猛地打斷姐弟倆關于宴會的讨論:

“寧天,寧次,說了晚上不許吃糖!”

“啊——是寧次拿給我吃的!”

“……姐姐!——我沒有叫姐姐晚上吃!”

“你們兩個!都給我收拾好!睡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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