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

即使是特質的輕便忍鞋,在踏上到濕軟的泥地時,也會被迫沾上一種揮之不去的黏|膩感。

果然,這種雨下不完的天氣的确很讨人厭啊。

油紙傘沿擡高,通過完全開啓的白眼看向陰沉沉的天空和混合着點點藍色查克拉的雨絲,日向寧天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喜好。

因此,當再次提起腳步時,肉眼不可見的“血紅外衣”附上溢出身體,不但鞋底的泥濘,就連不意接觸到傘面的雨滴中含有的查克拉,都化為了看不見的血紅,徹底消失在了操縱者的感知中。

“看上去,寧天桑你似乎不怎麽高興呢。”站在她右手邊,一身繡有火雲紋的高領風衣的大蛇丸同樣舉着傘,偏頭看她,聲音是人到中年的沙啞:“是在擔心弟弟嗎?”

雨越急促,看不見的血紅越多。

寧天看着眼前仿佛要被血紅侵沒的藍色世界,眼周青筋慢慢平複,白眼閉合:“那種事情……”

“身為叛忍,再怎麽擔心,也無濟于事。”眼中的凡人世界是一片平和的喧嚣,透明的雨水滴落在河面上、街道上,額上戴着劃痕深重的木葉護額的黑長直忍者不疾不徐地陳述道:“我只是,讨厭這裏的天氣罷了。”

天氣啊。

大蛇丸轉過頭,看到不間斷的潑瓢雨勢仿佛随着兩人的說話聲,變小了一些。

“原來如此,”眼見到這種變化,大蛇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跟木葉比起來,總是下雨的天氣,确實會很讓寧天桑困擾吧。”

“……”沒有回答他,察覺到雨中查克拉含量變化的白眼開啓,寧天擡起頭。

喧鬧又寂靜的世界裏,立在高處管道上的橙發男人面容冷峻,穿透着六枚鼻釘的鼻子上方,似帶着輪回般圈紋的一雙眼睛漠無感情地看着兩人,睥睨如神。

……只是,這個“神”從火雲黑風衣下露出來的一雙手上,十個指甲蓋上都塗滿了暗紅色的指甲油。

寧天下意識地瞥了眼大蛇丸置于身側的蒼白手掌,在看到深紫的指甲油歷經雨刷而毫無損傷時,忍不住分神想:

要是讓紅豆知道大蛇丸居然在有生之年找到了這種質量的指甲油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吧?

“大蛇丸。”

低沉的聲音在周圍凡人的一臉無知中,圍繞着兩人,自四面八方響起,打斷了思維的繼續發散。

戴着雨之國叛忍護額的男人開口:“你遲到了。”

“……例會而已。”幾不可查的停頓後,大蛇丸笑容不改,傘柄微動,轉向一旁不言不語的日向寧天:“況且,我帶來了新成員。”

血紅不遠不近地侵蝕着意圖近前的所有雨水,眼周青筋畢露的黑長直白眼叛忍靜靜地聽着他們的交談。

圈紋移動,戴着鼻釘耳釘還塗着紅色指甲油的男人與她對視了片刻,神情漠然,語氣淡淡:

“白眼啊。”

寧天視線下移,看到了男人露在鞋面外的腳趾甲:不出意料,也是暗紅的。

她垂下了傘沿,默默地想:

——嗯,這一輪裝|逼,我承認,是我輸了。

……

日向寧天就這麽成了裝|逼|王佩恩領導的S級叛忍俱樂部曉當下年齡最小的成員。

當然,首領佩恩是拒不承認“俱樂部”這種稱呼的,他和其他大部分成員都更願意稱其為“曉組織”,組織的名字和意義取自“拂曉”,有“給世界帶來黎明”之意。

……組織意義什麽的,要不是成員人數實在少得可憐,簡直就是個□□了。

不過,即便現在加上寧天再加上一個漩渦面具的預備役一共才九個人,知情的人都不會覺得這個組織的威力會比□□小到哪裏去。

尤其還是在首領及其大部分成員腦回路都多少有點不正常的情況下。

受到召喚,在不知名山洞中顯出影像的寧天站在巨石上,一邊體驗着像通靈獸一樣被人“通靈”出來的新奇感覺,一邊面無表情地摩挲着左手拇指上刻了“青”字的戒指,觀看首領佩恩據說一月一度的洗腦表演。

“……完成月之眼計劃,創造一個全新的和平的世界,這,就是我們組織的終極目标。”盡管寧天站的地方對于佩恩來說并不友好,使得他說話時總要偏着頭,但出于負責,他還是一直保持着偏頭的姿勢,對換上了相同的火雲黑風衣的新成員嚴肅認真地科普着組織的信息。

面對七個皆具毀滅一座城池能力的同事跟一個實力莫測的預備役同時看過來的迥然目光,作為後輩的新人識相地垂下了手,懂事地将話題接了下去:“然後呢?我們平時需要做什麽?”

雖然是具做不出多少表情的屍體,但佩恩依舊用維持着偏頭角度的方法表達了對她的識趣的贊賞:

“我們平時的任務,就是挑起各小國之間的争鬥,從中漁利,積攢足夠的資金——也包括了分配給各成員用于研究和其他所需。”

還是殺人與被殺。

但是……日向寧天點點頭表示明白:“啊。”

忍者的命運。瘋子的理想。

當兩者不得不因為強大的力量而發生碰撞的時候……鳥籠之外的世界,還真的是很奇妙呢。

翻過塗着透明指甲油的指甲,耳中是組織裏一個叫“絕”的黑白豬籠草蘆荟混合體跟戴着漩渦面具爛了半邊身體卻有着一只寫輪眼的“預備役”阿飛吵吵鬧鬧的插科打诨,寧天垂眼看着充斥在血管經脈裏的血紅“查克拉”,提了提嘴角:

世界的命運啊。

寧次,我好像,看到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呢。

……

田之國,某地下基|地實驗室。

“果然。”暗紫色的火焰吞噬了傳訊的紙條,大蛇丸笑聲沙啞:“那個老不死的,還是一如既往地心軟啊。”

即使真的發現陰了自己徒弟的家夥違背村子的意志,偷偷進行了禁術實驗,但還是扛着壓力,要竭力保下“昔日的老友”嗎?

一群老不死的。

“腐朽的木葉啊。”最後,捏碎了裝着不知名血肉的玻璃瓶的蛇終于下定了判語。

“這種事,”扔下了再一次融合失敗的兩顆白眼,只比實驗臺高出一個頭的寧天伸手拽過一支試管,語氣不鹹不淡:“在你叛逃之前,不就已經很清楚了嗎?”

——要不是三代心軟,他們今天誰都不可能站在這裏。

凡人皆是如此。

在塵世間活得越久,經歷過的命運越多,就越容易變得心軟。

三代如此,高層如此,木葉的一切,都是如此。

所謂“火之意志的傳承”。

“呵呵呵呵……”大蛇丸捂着臉,笑起來,沙啞的聲音從指縫中滲出:“所以才說,是腐朽啊。”

寧天恍若未聞。

叛逃時關于日向一族查克拉流向以及特殊的查克拉氣息的記憶上湧,她緊盯着試管中有着奇異活性的柱間細胞看了一會兒,慢慢提起了嘴角……

“喂,大蛇丸。”

“發現了什麽嗎?寧天桑。”

“——原來傳說這種事情,竟然是真的啊。”

……

禁術卷軸曾言,在遙遠的傳說裏,人類世界的忍者有一個共同的始祖,忍者們的查克拉都是從這位始祖身上遺傳而來;而當今世上的特殊血繼限界者,則是遠古始祖血脈保留相較完整的嫡支。

因此,縱使查克拉的形式千變萬化,其本質卻是一層不變的。

那,它的本質究竟是什麽呢?

“我将它暫且稱之為……心靈的力量。”

在大蛇丸逐漸豎起來的金瞳中,日向寧天面不改色地說出了唯有白眼才能發現的秘密:“由心髒出發,儲量可多可少,容量會随着心髒的增強而增強,但心髒又會随着年齡、成長環境等因素的不同而不同,于是,心髒先造成了個體查克拉量的相異,可承受力量的強度又造成了查克拉發動術式時威力的不同……可是,多出來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失去的力量又去了哪裏呢?我這樣想。”

“通過最質樸的實驗論證,我的結論是,自然。”

“自然,是查克拉最本質的體現。”

“可是——”

金色的蛇瞳陡然收縮,然而說話的人似乎還有結論,明白真正的重點在轉折之後的道理,大蛇丸不由繃緊了呼吸。

“在查克拉之外,支撐人體的,還有另外一種力量。”凝視着試管中散布着淡綠色查克拉的細胞,黑長直的白眼小女孩輕而易舉地說出了他用數十年時間才得到的答案:“靈魂。”

“記憶、情感、性格,都是屬于靈魂的部分力量。”手持試管,日向寧天轉過頭,對上已然完全豎成了野獸狀态的金瞳:“這一點,大蛇丸,你也發現了吧。”

——不但發現了,還企圖以此獲得永生。

大蛇丸沒有說話。

但在場兩人心知肚明。

日向寧天卻不像他想象的一樣,停在了這裏。

她繼續說了下去:

“而還有部分力量,則被隐藏在我們的身體裏,與查克拉結合在一起,造成了其五行及陰陽屬性的不同。”

聞所未聞的結論。

金色蛇瞳裏終于顯露了一絲真正意義上的吃驚之色。

“它的力量,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強大。”肉眼可見的血紅查克拉代替手掌精準地握住了試管,在滿是驚異之色的蛇瞳中,冷厲血紅又漸變成了與大蛇丸氣息幾乎一致的詭谲暗紫。

“這是……”大蛇丸屏住了呼吸。

“靈魂的力量。”日向寧天提了提嘴角:“在你叛逃之前,我得到的,足以解開籠中鳥的力量。”

——能夠轉變查克拉性質的力量。

“直到剛才,我所困惑的,只有查克拉,或者說,自然力量的源泉了。”無視了大蛇丸變得狂熱的目光,寧天收回了外放的查克拉,平靜地舉起了試管:“知道嗎?跟大部分普通人的查克拉氣息不同,柱間細胞裏的查克拉氣息跟日向一族的氣息相仿。”

不同的靈魂遺留,卻有着相似度極高的氣息……血繼限界啊。

再回溯寫輪眼的氣息、輪回眼的氣息,就可以發現,查克拉始祖,的的确确地存在着。

這代表着,自然力量、忍者的力量……都曾經成為過一體。

只要集齊這些力量……

“大概,曉的那些瘋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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