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

“我說,暗殺這種事情,還是要在夜裏做,才會比較酷一點吧。”

火之國邊境小吃店,黑長直的白眼女孩手握着剛咬了一口的金槍魚飯團,面無表情地看着風卷殘雲在盤子裏留下一堆雞蛋殼和蘋果核就想要起身去完成任務的蛇樣中年大叔,眼神死。

……難以想象,居然真的有人能夠把生雞蛋當成主食。大蛇丸,你真的是個hen tai。

“呵。”嘴角扯出非人的弧度,紫色的眼影下陷出深重的陰影,風鈴聲響,鬥笠下的金黃|蛇瞳冷光幽幽,大蛇丸聲音沙啞:“寧天桑……你竟然也被那種腐朽的規則同化了呢……真是堕落啊。”

“……”又來了。

眼神死地把頭轉回了朝着櫃臺的方向,日向寧天面無表情地塞了一口飯團,對胖老板招手:“大叔,一碗清水。”

大蛇丸站在她背後,語氣幽幽:“死亡是毫無預兆的,并不是所有死亡都會在黑暗進行……比如——”

“客人,您的清水。”

“謝謝——你有完沒完。”

血紅查克拉一把抓住從背後襲來的潛影蛇手,在蛇頭蛇身上附着的紫色查克拉變為血紅的同時,黑長直的白眼女孩雙手捧起水杯,一氣到底,抹幹水漬,沒有回頭,聲音平穩:

“這個月第六十三次了,平均每天三次,早中晚三餐都不錯過……就算是我,也忍不住想要違反俱樂部的規則了。”

“……”再一次偷襲失敗的大蛇丸面不改色,在血紅蔓延前經驗豐富地齊頭斬斷了蛇手,嘶啞地笑了兩聲:“是組織啊,寧天桑,曉組織……首領聽到你這麽稱呼曉的話,會不高興的。”

不,首領要是聽到你這麽輕易就說出了俱樂部的名字會更生氣吧。

最後一口,塞完了剩餘一整個飯團的日向寧天鼓着腮幫子一邊咀嚼,一邊默默地想。

佩恩真的意外是個很正經很負責任的首領——比起手下的成員和其他組織頭領來說。那個家夥雖然是個耳釘鼻釘冰|戀發燒友,但至少一不鼓勵成員之間互相殘殺,二不禁止成員的興趣愛好,第三還總是一本正經地把俱樂部的目标當成自己的終身目标什麽的……嗯,有個這樣的老大對于為了命運而出走的叛忍來說真的很麻煩啊。

不過,如果目标只是殺掉大蛇丸的話,咽下喉嚨口的金槍魚肉,日向寧天想起例會時縮在兇惡傀儡裏的蠍小哥外在發出的大叔式警告和內在小臉上的迷之微笑,內心搖了搖頭,先把這類心口絕對不一的成員意見丢出了腦海,又以此PASS掉了連自己的意志都不能統一的植物人絕和明明說着活躍氣氛的冷笑話面具後卻什麽表情都沒有的阿飛後——剩下的忍刀七人衆之一的十藏是個老實人,讨厭大蛇丸,過;擁有五個心髒的老怪物角都早就想拿下三忍之一的人|頭發一筆大財了,過;首領佩恩雖然也讨厭大蛇丸但是以俱樂部為重,不過;紙花女小南唯佩恩馬首是瞻,不過。

二比二,平……诶。

終于咽完了飯團的日向寧天低頭看向自己左手拇指上的曉之戒指,陷入思考:

好像忘記了什麽。

“寧天桑,再不離開,天真的要黑了。”

夕陽的餘晖在門簾後的椅子腿後落下,鈴鈴的聲音與風共起,大蛇丸嘶啞的話音打斷了她的顱內推演。

“啊。”

排下不多不少的錢幣,拿起櫃臺上放置的鬥笠,風鈴叮當中,穿着火雲黑風衣穿行在塗抹着夕陽殘影的森林裏的木葉叛忍趕着路,卻忍不住一直盯着自己怎麽看怎麽正常的手指甲,還是沒想起來,剛才究竟忘了什麽。

錯覺啊。

……

月夜,小風,大道。

鬥笠邊緣的風鈴不停在風中相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卻始終沒能打破肅殺的寂靜氛圍。

一,二,三……通過近在耳邊的風向辨別完敵方的人數,鬥笠下開啓的白眼往腳下泥地裏潛伏着的熟悉服飾上掃了一眼,日向寧天擡了擡眼皮,沒完沒了啊。

殺人與被殺。

不知道是誰先嘆息了一聲,左邊樹叢中的手裏劍倏地向大蛇丸飛來,帶起一聲激烈的鈴響。

動靜之間,寂靜全破。

被錯身閃過的手裏劍“叮”地一聲釘到土裏,金色的蛇瞳一動,潛影蛇手在樹叢發生晃動的前一刻鑽了進去,一聲慘叫過後,血色翻飛。

右邊,日向寧天目光未動,現出形狀的血紅查克拉握住撲過來的黑影,“卡啦”,骨頭折斷的聲音伴着呼吸一起停止。

襲擊,戰鬥,屠|殺,死亡。

千篇一律又無法逃脫的命運。

直到最終。

有人技高一籌,獲得了勝利。

月光幽冷。

一片寂靜中。

枯葉沙沙作響,腳步聲平緩。

“寧天桑,在看什麽?”總算等到肆虐的蛇群餮足,左邊戰鬥場只剩下一堆不明血跡的大蛇丸半天沒聽到催促的聲音,收回了通靈獸,好奇地走過來問完,把目光投到了小搭檔所看的方向——

特制的風衣,忍鞋,忍具,豎紋的木葉根部面具……除了胸口幹淨利落的血洞,表面看上去與其他屍體別無二致。

“……”鬥笠下的白眼關閉,眼周青筋慢慢平複,拉了拉笠身前沿,清冷的聲音與風鈴齊響,黑長直的白眼叛忍與他錯身:“沒什麽。”

“……”

點了點指腹不知從何處沾上的飄揚而來的濕潤,同樣戴着鬥笠罩住了一頭黑長直的木葉叛忍轉過頭,蛇頭從袖中鑽出,輕輕掀開了屍體臉上的面具。

紅色短發的女人臉上帶着沉睡一般的安寧,看起來柔弱得不像一個忍者。

大蛇丸愣了一會兒,才從記憶的角落翻找出某個滿大街都是的名字:

“……是紅杉啊。”

稍稍有點,惋惜呢。

……

只要出生,就意味着死亡;只要思考,就意味着争鬥。

命運在生死之間産生,在思索後被決定。

最後,殊途同歸。

“但是呢,有的時候,也會想改變這樣的東西。”

夕陽下,被戰火血洗過後的空地中心,風吹起了黑色火雲風衣的一角,抹淨了血跡的草雉劍被男人當着她的面吞進了口中,而話語被吞進逐漸消失的夕陽裏:

“争鬥,死亡,腐朽,命運……”

“通通都消失好了。”

“偶爾也會想,如果沒有了這些,生命會不會變得更有意義一點。可結果是,我也不知道呢。”

“世間的真理,我還沒有通通參透,也不知道離開了這些東西的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麽樣,所以,才要去找尋啊。”

“把那些陳舊的、迂腐的全部破壞、毀滅,然後站在廢墟上,利用嶄新的力量,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蛇樣男人戴上了鬥笠,風鈴投下陰影,遮住了迎着夕陽變得明亮的蛇瞳,餘下自語一般的話音:“時不時的,也會憧憬一下,那樣的世界呢。”

“……啊。”她壓下鬥笠,語氣平平:“那也不能把我的眼睛給你。死心吧,大蛇丸。”

“……真是無情呢。”

“宇智波。”

“……咦?”

“聽說最近宇智波風聲很緊。”

“……總覺得這個‘聽說’,有些可疑啊,寧天桑。”

“……”

“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弟弟啊,寧天桑。”

“……還是殺了你吧。”

“寧天桑,看來日向一族也不如傳說中一樣死板啊……不知道寧天桑你用了什麽方法呢。”

“锵——”拔劍聲。

……

“搭檔存在的意義,就是把人頭送到換金所去換錢。”

曉之北鬥角都的影像站在石頭上,在佩恩用睥睨的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日向寧天身邊的空位後,一臉嚴肅地教育了黑長直白眼少女。

新人沉默了一下,點頭受教:“下次我會的。”

“切,大蛇丸那個家夥,總是讓人等。”曉之玉女蠍陰沉沉地揮動了一下蛭子身後攜着漆黑毒素的尾巴:“下次見到他,一定殺了他。”

“到時候算我一個。”十藏舉起自己的大刀。

“但是!但是!”漩渦面具的預備役在石頭上蹦得老高:“聽說大蛇丸前輩這次又帶了一個新人回來哦!新人!比阿飛還新的新人!啊~會和阿飛一起做預備成員吧?不會再像寧天醬一樣突然就成為了阿飛的前輩吧?不會吧?不會吧老大~”

“聽說新成員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鼬哦,應該會一來就是正式成員的,唉。真可憐啊……”絕白色的半邊臉上露出了一個悲傷的表情,黑色的另外半邊臉卻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确實。宇智波鼬,屠戮了宇智波一族的男人,如今宇智波一族只剩下他跟他的那個弟弟了吧。”

“弟弟?”一只獨眼在外的阿飛迅速轉頭看向日向寧天:“和寧天醬一樣诶~又是一個護弟狂魔嗎?”

“……對不起。”日向寧天白眼全開,殺氣犀利,面無表情:“我并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這樣的外號,預備役。”

“……啊哈哈,啊哈哈。”

阿飛尴尬地笑了兩聲,白絕打圓場:“說起來,宇智波鼬和寧天桑你都來自木葉,應該互相了解一點吧。那寧天桑,宇智波鼬,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黑色的小辮子與漆黑的眼睛自記憶深處浮現,黑長直白眼少女沉思片刻,遺憾地搖了搖頭:“對不起啊,不熟。”

“……什麽嘛,面對長得那麽帥氣的人,寧天醬居然不熟。這樣會嫁不出去的喲,絕對會嫁不出去的喲~”

“……”透過漩渦面具清晰地看到對方實打實的撇嘴動作的寧天爆了青筋,殺氣蔓延:“殺了你。”

眼看着一場成員相殘的慘劇就要當着自己的面重現,完全不想再為成員搭檔和BOSS誰能活這種問題煩惱的佩恩冷着臉出面調停:

“差不多行了。我感覺到大蛇丸的氣息了,我跟小南一起去接他和新成員——阿飛,閉嘴。”

“……”露在漩渦面具外的眼睛淚眼汪汪,面具後的眼睛殺氣凜冽。

目睹了所有的日向寧天:“……”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分裂了吧,絕對是分裂了吧,比絕還分裂啊預備役。

日向寧天覺得,就這麽在這樣一個組織一直待下去,自己遲早也會變成一個精神分裂患者。

——希望新來的是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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