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循環

木板門上的敲擊聲響了有一陣了。

或許是等不及,外面的人透過玻璃窗查看裏面的狀況,他們輕輕拍打着玻璃,低垂聲音:“我知道裏面有人,把門開開!”

另外一個聲音的主人好像開過透視,一口指出謝慕的位置:“第二個檔案櫃邊上!我看到你了,別躲了!”

他們同樣也在怕着什麽,聲音不敢放大,喊不出來一直壓抑着争取能與謝慕溝通。

謝慕側過腦袋,看了守在窗口前的人影一眼,尋着身上的痛覺,謝慕指腹沿着小腿滑下,直到觸到痛覺根源濕漉漉黏糊糊,邊沿一圈觸感梆硬應該是腫了,再往下……

痛!

指腹像是觸到了黏在腿上的螞蟻,傷口加重刺痛,謝慕立刻收掉她想再往下探索的手指,再看了眼窗口外的人影,敲門聲停了,現在窗前多了兩個人頭。

“她就在櫃子後面,我看見!”

“你再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很快,對方給了這個人回應:“是個活的,只是氣息有點微弱。”

謝慕起身,挪了挪受傷的腿,她不想要這兩個男人幫助:“知道是個活的,你們還不滾?”

外面其他主任科長的辦公室多了去,為什麽非要看準謝慕的庇護所?

可能是女性之間有所共情,外面的三個人裏,有個女人出面講話。

“可是這裏別的地方的門都鎖死了,我們進不去啊!”門外的女人說起話來,單是聲音聽上去可憐,但還不足以打動謝慕。

屋子裏安靜了很久,感覺還是沒有人來開門,門外有的人就急了,一腳重重踹在木板門上。

咣!

門帶着玻璃窗晃動了一下,只是被驚到了不足以讓謝慕害怕,他們仨進來可能是遲早的事,是人是鬼謝慕到現在還分不清。

門外有個男人大吼道:“你到底開不開門!”

謝慕沒有理會,一步一步嘗試從地上爬起來,抓着檔案櫃的邊沿,緩緩将那條傷腿支起站直,想着舒窪跟她說的,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劉科長的屍體前。

“這人幹嘛呢?門到底開還是不開啊?”說着,他又踹了幾腳木板門。

不巧,他們中間唯一一名女性也翻臉了,她大聲道:“裏面的那個女的!你最好識趣點!不然我叫幾個哥們弄死你!開門!”

對于這等言論,謝慕自動屏蔽,她伸手扯下劉科長的工作牌,咬着小腿上發出的疼,蹲下脫了劉科長的白大褂給自己換上,不管這裏是學校,還是精神病院,謝慕只能本色出演!

晦不晦氣的,無所謂了,能活着就行。

在謝慕系上白大褂上最後一枚扣子時,大褂上的血跡消失了,随之消失的還有劉科長的屍體。

“你麻痹的!開不開門!你這婊!”門外的女人按捺不住情緒,透過窗戶指着科長室裏的謝慕。現在要是外面的人,以這種情緒沖進來的話,死得會很難看吧說不定還生不如死呢。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謝慕看清了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

但門外的人……

咣!咣咣咣!叮鈴……

終究是被時代所淘汰的東西,禁不得他們幾打幾踹,門鎖上的釘子就掉了一顆。

少許的驚恐在心裏沉澱,喚起了當時謝慕問宋行如何啓用異能時的喊話。

今天是滿月,謝慕無妨試一試,滿月天的狼人異能是什麽樣的。

只是異能剛觸動,謝慕好像在原先的基礎上更把控不住自身情緒了,更加灼烈的怒火在心底燃起突破瓣膜,沖出□□,溢出猩紅的火光。

“叫你們滾,聽不懂話?”紅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出一頭狼的影子,科長室內紅光通天無一處暗角,謝慕一步步靠近窗口,順勢低腰撿起劉科長的電/擊/槍。

外面的人仗着人數多,加以挑釁:“來,來你開門!”

“來啊!開門吶你!”

謝慕醞釀着腿傷和自身行動力,重心點放在傷腿上,咬着牙。

“我……”

砰——!

門真的開了,門板飛出去了。

門板下震暈了兩個,科長室外面只有一位呆若木雞的打扮非主流的女性,與謝慕四目相望,本在怒火中燒的謝慕看清她的着裝後,先是錯愕,其次是不解,最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今夕是何年?

謝慕之前刷短視頻,偶有看到過此類黑歷史的文圖文案視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葬愛家族?

謝慕手機上的時間似乎還停在進來時:上午8:44

那位葬愛女孩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指着謝慕的手機問:“這是什麽?”

謝慕把手機放回口袋裏,冷冰冰的答道:“會發光的磚頭。”

“磚頭?這只是你家砌牆用的一塊磚嗎?”葬愛女孩更加好奇了。

謝慕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回到科長室裏撿起自己的包,狼人背影消失後謝慕打開手電,打算出去找藥品,不然再這樣下去右腿遲早要廢。

葬愛女孩滿目崇拜的追上來,追着謝慕問:“哇!那你家很有錢喽!我們能合影嗎?”

發現謝慕停步,葬愛女孩麻溜掏出手機,貼紙挂件頗多的一只翻蓋手機,女孩指甲上塗了黑色指甲油,謝慕剛才注意到。

敷衍的與其合影後,謝慕離開了。

等謝慕走遠,門板後的兩個男的立刻爬起來,三個人躲進科長室使出渾身解數釘上門板,折歪的釘子他們拿起手邊的東西一通亂砸,砸了很久才掰直過來,門馬馬虎虎的裝好了。

“诶,我有這個人的照片,感覺她很厲害的樣子。”到底還是葬愛女孩出賣了謝慕,她将謝慕的一張合影和幾張偷拍亮了出來。

跟她合影的謝慕,嘴唇發白,有些提不起神,另外兩張背影,他們中也有人抓到了細節。

“這個人右腿受傷了,現在追上去好對付得很!”他們中一個男人信誓旦旦道:“我們現在追上去,狠狠揍她一頓,她那包裏絕對也有東西!搶來就是我們的了!”

早就沒把他們這幫人當人看的謝慕,已經為他們算計好了,在科長室裏的三個人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桌上的電話是撥通的狀态,話筒翻在桌面上對面是接聽着的,話筒裏發出極微的雜音。

滋滋滋……

很快,木板後又有人來敲門了。

他們仨根本沒有注意剛剛有沒有人從窗邊走過,謝慕離開時是路過了科長室的窗戶的,而當前的敲門聲,人根本不是從窗的另一頭過來的,他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屋裏的三個人全然沒有注意,各在商讨如何對付謝慕,葬愛女孩還打起了謝慕褲兜裏‘發光的磚頭’的主意。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們仨下意識的認為謝慕又回來了,争着搶着跑去開門,想要第一個給謝慕來上一拳。門如期打開,然而伫立在外面的人根本不是謝慕,

“劉科長,你——你找我?”在三個人眼裏,眼前的是笑面男,而在謝慕眼裏這是朱懷春。

開門見爺,三個人臉吓得煞白,門口的病人笑嘻嘻的,藍白色條紋病服上染了血,假臉眼眶裏的珠子在科長室裏晃了一圈,沒有找到劉科長,垂眼見到葬愛三人幫時,臉上的笑更加猙獰了。

朱懷春晃了晃腦袋,低頭看向他們仨問:“你們怎麽躲在劉科長辦公室啊?”

夜色中,接連三聲慘叫,從副樓蕩開。

早在謝慕開門之前,謝慕已經将在場所有人都視作了有心之輩。

在座機下面壓着一本電話薄,裏面竟然有聯通廣播室的電話號碼,謝慕撥了過去,不出所料另外一邊正是朱懷春接的。

謝慕稍稍作出幾分威嚴:“請你來一趟我的科長室!”

對謝慕而言,這幾個人不過區區小把戲,明明那麽多辦公室還開着,他們一路逃過來肯定有一些房間的門開着可以躲,非要逮着謝慕不放,還同謝慕整這一出,關公門前耍大刀,蠢罷了。

僅僅一會,謝慕搜到了副樓樓上的病房裏,除了那些主任打人用的鋼筋電棒儲備之外,竟存放着裹屍袋,謝慕拿起一袋看看,和停屍房裏用的帶子無異。

另外幾個箱子裏存放的只是一些折磨人用的東西,腳手架束身衣,根本沒有藥物!

轉過臉,束身衣的料子是新的。

謝慕拆開一包束身衣,摸出兜裏的折疊鋼刀,裁下一塊料子,簡單的包住腿上的傷口,再裁下一塊束帶纏上,少量的血溢上了麻布外層卻沒有往外流,看樣子血基本止住了。

只是痛,劇痛,比敞開着傷口還要痛。

反正還有幾層樓,謝慕可以再找找。

一層樓上的東西翻遍了,謝慕再次慢吞吞地爬上更高層,終于皇天不負,謝慕找到了一罐止痛藥,沒顧上生産日期,謝慕擰開嶄新的蓋子,放了幾片到嘴裏。

痛感确實緩和不少,很短暫,過一會就會加劇陣痛。

謝慕這才摁住藥物背面的标簽,一行一行的看。

才發現,止痛藥已經過期一個月了!

謝慕揚起藥瓶子摔到一邊,憤恨地從地上爬起來,加劇的苦痛謝慕沒走兩步便停下坐下歇息,眼睫上冷汗滾落。

謝慕想要求救,卻不知該向誰求救,周圍連個人都沒有。

走廊盡頭處出現的黑傘讓謝慕更覺困難,那把黑傘正懸空,傘的下面好像有人,他正一步一步靠近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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