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徹底斷了這個念想。以你的容貌,要找一個替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心真意、長長久久的。就像,我和麗葉那樣,這種關系才最穩定,對雙方都好。”
阿迪卡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嘆了口氣,漠然撇了一眼夏央,“我真是後悔,怎麽和你會成為朋友。”
随即他召喚出黃金铠甲,身上弦氣大漲,風馳電掣地往遠處奔去。
“哎,等等我,還有事情要和你說……”夏央皺起眉頭,“怎麽開始飛了……”
踏空而行非常消耗弦力,也不會增長自身等級,他們又不是趕着出任務,也沒有什麽緊急情況,只是探訪完老朋友準備回家而已……至于非要踏空飛行,急匆匆地虐待自己嗎?!
夏央有點不悅,但看着天際那道身影越飛越遠,嘆了口氣,也召喚出黃金铠甲覆蓋全身,化作一道流星追了上去。
雅賽納,祭司神殿。
自上次撒卡北國冰原之行回來,已兩月有餘。亞倫從撒卡手中接過那黑珠子後,一直閉關靜思。
今天,他派人召見撒卡。
撒卡來到位于神殿右側的偏殿-亞倫閉關所在,隔着厚重的銅門和石牆,他都能感受到殿內彌漫着強烈魔氣-那是魔族特有的弦力氣息,正不安分地四處碰撞,但整個偏殿都被亞倫的弦氣包裹,魔氣始終不能穿透而出。
撒卡推門而入,看見亞倫大人坐在便殿深處,還保持着打坐冥想的姿勢,手中隔空拖着那顆黑珠子。
曾經纏繞在黑珠子上面的鬼族封印早已被化去,這樣他可以更方便地查看那顆黑珠子內部,但同時因為失去了鬼族鎮壓用的封印,黑珠子也釋放出更強的煞氣,變得極不穩定。
若非亞倫用神力束縛着它,它所釋放的魔氣會影響到整個祭司神殿。
“亞倫大人……”撒卡給亞倫行了個禮。
“你來啦……”亞倫微微點頭,目光還是注視着黑珠子,沒有半點懈怠。
“亞倫大人,什麽情況了?”
亞倫嘆了口氣,“情況不妙啊。”
“大人的意思是?”
“暗影神馬上就要完全複活了,比之前預料的還要早。”
撒卡皺起眉頭,過了半晌,緩緩問道,“也就是說,聖戰馬上就要開始,不可避免了嗎?”
“恐怕是這樣。”亞倫一臉無奈。“對了,最近外面怎麽樣?你和麥克斯還好嗎?”
希瑞公國有兩大支柱,一個是撒卡,一個是麥克斯,但兩人名氣完全不同。
撒卡身居大祭司要職,聲望很大,全民崇拜,而麥克斯一向默默處理除魔事務,極少在人前露臉,很多平民甚至都不知道麥克斯此人。
盡管如此,兩人相輔相成,一起守護希瑞公國已有數十年。
撒卡:“最近外面倒是平靜,我們沒有再發現魔族戰士侵入,甚至連一只魔獸都沒發現。
麥克斯和他手下的戰士只能忙一些幫忙修理房屋、清理塌方路障一類,剛才還跟我抱怨說最近任務都太無聊了呢。如此太平,确認讓人有些不安。”
“嗯,暴風雨前的寧靜。”亞倫緊緊注視着那顆黑珠子,“接下來我要徹底封印它,之後十天都不要過來打擾。”
“是。”
“對了,在那之前,你能把居恩帶過來一趟嗎?”
“哎?”撒卡一怔,不明所以。
亞倫微微一笑,“是阿信想見她。但他還在貝魯格尼,不能離開,就拜托我,要借我的眼睛看一看。”
撒卡訝然,“阿信?他已經可以和您神識相通了嗎?”
“是啊,這孩子覺醒速度很快,不愧是最後一個分體。”
撒卡微微側頭,突然有些不自在,“在莫拉斯城,阿信說,喜歡居恩。我以為,是小孩子的戲言,很快就會忘記……”
亞倫擡頭望向撒卡,若有所思,“撒卡,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撒卡猛然臉紅,恨不能把頭徹底轉過去,“我沒有。”
亞倫忍不住笑起來,“你說你身為希瑞公國大祭司,也活了幾十年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哈哈哈,算了,告訴你吧,阿信他是喜歡居恩,絕非男女之情,對阿信而言,居恩是一位非常特殊的朋友,或者像兄弟姐妹那種,總會牽挂……
同為本尊的分體,他的這份心情和感覺,我也有體會。真的不是男女之情,你就別瞎想啦。”
撒卡只想馬上從亞倫面前消失掉,心中尴尬得要死,面上還要保持鎮定和尊敬,“那我去找居恩帶她過來,亞倫大人告辭了。”說完他轉身離開,大步流星。
居恩還在練習夏央教授的空間術法,這兩個月着實用功,聽說可以見到阿信,臉上都開心起來。
撒卡忍不住問,“能見阿信,你就這麽開心?”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從魔界過來、天天擔驚受怕、纏着他要他保護的小孩了,她的臉上漸漸展露出更多笑容,雖然大部分是對他笑,但有時候也對別人笑……不是全部都對他笑呢……
話一出口,撒卡便覺得自己不對勁,以手捂臉。
“撒卡哥哥,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
“你生病了嗎?”居恩擔心地看着他,伸手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嘀咕道,“不燙啊。”
她又抱住他,張開雙臂想給他溫暖,就像當初他無私地給予她那樣。
撒卡微怔,暗罵自己無聊,回抱了她一下,對她微微一笑,“我沒事,走吧,阿信在等你。”
在祭司神殿偏殿,居恩通過亞倫,和阿信簡短地問候了一下。
居恩能感應到亞倫身上有兩道氣息,一道是亞倫大人自己,另一道是阿信。她沖亞倫揮手:“亞倫大人,阿信,你們好。”
阿信附在亞倫的眼睛上,看着居恩,喜笑顏開,“好久不見了,居恩,好想你!”
他瞥見撒卡跟在居恩身後、如影随形,撅起嘴抱怨:“怎麽還有他,哪裏都跟着,陰魂不散。”
撒卡充耳不聞,望着偏殿的天花板。
亞倫忍不住咳嗽一下,提醒到:“阿信,說正事。”他隔着千裏遙遠的距離和另一個分體共享五感,其實是有些消耗,還是為了滿足阿信這種孩子氣的要求……
不然阿信天天在他耳邊唠叨,晚上也不讓他睡個整覺,哎……他果然是所有分體中最聰慧最善良的一位!
阿信好不容易「親眼」見到日思夜想的居恩,又拘謹起來,平日裏活力四射的小夥子,現在羞澀得像個小丫頭:“嗯,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麽正事,哎!”
察覺到自己口誤,亞倫聽了臉色一沉,阿信立刻改口,“是正事,是正事!真的!”對他來說這就是大事啊!亞倫哥哥別生氣,以後還要求着連線呢……
他又看着居恩,看她面帶笑意,翩然而立,還是那麽清爽可人。
阿信嚅嗫道:“就是,嗯,那個,居嗯,想見見你……”說完沉默了半響。
撒卡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道:“阿信大人現在可算是見完了?”
阿信借着亞倫的眼瞪了撒卡一眼,“還沒!”
居恩笑着問到,“阿信,你跟着尼爾大人還好嗎?”
阿信點頭,“尼爾教了我很多。居恩,我現在學會很多厲害的招式,天天和凱薩、保羅他們對打,他們可都是白銀騎士哦!我以後可以保護你了。”
亞倫扶着額頭,不忍戳穿。據他所知,阿信是所有分體中戰力最弱的,可能連黃銅騎士都比不上,還在那裏吹噓……他嚴重懷疑阿信可能是本體的一根腳趾頭化出來的……
阿信感應到了,微怒:我不是腳趾頭!就算腳趾頭也是十指連心,你怎麽在居恩面前拆我臺?
亞倫捂着嘴,忍住笑,“抱歉。”
阿信看着居恩,信誓旦旦,“我會變強的。”就算他可能是腳趾頭變的,笨鳥先飛,笨「腳」先行,他一定會變強的!
居恩點頭,真誠地看着他:“我相信你。阿信,加油。”
阿信好生感動,心想還是居恩最好,想上前給她一個擁抱,但亞倫不肯動。
亞倫瞟了一眼撒卡,心道:我還不想死。若你借我的身體抱了,一會兒被揍的是我。
撒卡問:“亞倫大人,你累了?”
亞倫:“連線有點久了。阿信,時間到了。”
“好吧,居恩,再見。”阿信戀戀不舍地跟居恩道別,神識飛回冰雪北國。
亞倫完成封印黑珠子的前一天夜裏。居恩陷入一個神秘的夢境,她在床上痛苦地翻滾,呓語淚流,撒卡喚了她好幾遍,才把她從噩夢中喚醒。
她睜開眼,悲傷絕望,淚流滿面。
“居恩……你,做什麽夢了?”撒卡輕拍她的頭和肩。
他從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