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澤,你說赤井秀一是不是在耍我啊。”我無聊的用面前打印出的名單開始疊飛機,向坐在我對面看着電腦的黑澤埋怨:“這麽多捐贈記錄,我怎麽知道是誰捐的,總不能一件件去找吧。”
找出十幾年的捐贈記錄名單并沒有花費我多少時間,但對這幾千條的捐贈品和人名犯了難,有的還是匿名捐贈,從早上開店我一條條翻着查資料到了下午才看完了前五年的名單,還是完全猜不出哪一個是那三個老頭的捐贈品。動腦這種事情果然不适合我,于是就放棄的玩着手機等到晚上黑澤的光臨,乘着黑夜趕來的婊/子毫不客氣的鎖上了店門,黑澤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衛衣甩着高馬尾,翹着二郎腿坐下打開随身攜帶的電腦,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向趴在吧臺上的我揮一揮,我領會了婊/子的示意,狗腿的把放在冰箱裏的可可和最近新品紅絲絨蛋糕送到了他的桌上,問他有眉目了嗎?婊/子那雙綠眼睛專心盯着電子屏幕,冷漠的說他剛從墨爾本結束任務回來,還沒有看過這個表格。我死心的又一次趴在他的對面,這怕不是要通宵啊。
黑澤沒有理會我的埋怨,喝着可可,敲擊鍵盤。我擡眼看了看挂在收銀臺上的鐘表,黑澤來店裏後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正好是午夜十二點。我用折好的紙飛機向黑澤得方向扔去,那架飛機還沒有碰到婊/子的身體就被他一把抓住,他說:“你之前說Bourbon在調查你?”
提起黑豹先生,我就一把火,猛地起身,嘟囔着:“還不是怪你把他引到了我店裏,也不懂他怎麽突然想起來調查我,他有在組織裏提起我嗎?”
“在我面前沒有,至于他有沒有告訴上頭我就不清楚了。”婊/子語氣随意的好像這不是關乎到我生死的事情,他把手中揉成一團的紙飛機又扔回我的臉上。
我順手接住紙團,欲哭無淚的掙紮,“是不是該讓他閉嘴啊。”
“不需要,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他好像并不想告訴組織。”
我回憶起之前晚宴上Bourbon奇怪的退讓,他如果真的有證據來向組織告發我和叛徒私下有往來,那麽他應該更有自信,而不是随意的放過我,甚至被我反過來威脅的時候也沒有回以我強硬的态度,從我以前和Bourbon的見面來看,他不是那種會輕易退步的人,要說他是想扮豬吃老虎還算能勉強解釋他的異常反應,但他能出現在慈善晚宴,已經表明他有了絕對的證據,完全不需要那一步就可以将我置于死地。那麽他現在的舉動只能說明他不想向組織揭露我和赤井秀一的關系,這就更加奇怪了,一個組織的高層為什麽要對我如此仁慈?我并不覺得我的勢力已經到了可以震懾Bourbon的地步。我摸摸鼻子,不确定的開口:“你說Bourbon不會是卧底吧?”
黑澤吃了口蛋糕,然後嫌棄的皺眉,說:“你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Bourbon是不是卧底我并不清楚,他這個人很麻煩,我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來往。”
我奇怪的看向一臉平靜的黑澤,婊/子這個反應不正常,“你——”黑澤擡眼望着欲言又止的我,揚揚下巴讓我說完。
我哈哈一笑,扯開話題:“你還要續杯嗎?”
“我只喝了一半,不用了。”黑澤對我強行拐彎的行為沒有多說什麽,回到了捐贈名單的茫茫搜查中,“不過你也确實該換個地方了,這家甜品店已經夠久了。”
黑澤的提議我不是沒有想過,雖然舍不得我的大寶貝,但好像也要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了。我正準備開口問黑澤我下一份工作找什麽比較好,他突然把電腦屏幕轉過來對着我,頁面上是一串項鏈的照片,項鏈結構很簡單,由一塊綠色的寶石和一條銀色鏈子構成,寶石大約五厘米長,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它與衆不同之處在于綠寶石周圍的一圈泛着藍色幽光的物質,我不清楚這種現象的原理,不過就這一點已經足以讓它價值連城,我看向頁面底下的簡介這個寶石的名字叫做“赫拉的眼淚”,捐贈時間是七年前。
黑澤肯定道:“Leon Moisseiff,是他。”
我确認這捐贈者的名字,好奇地問:“啊?你怎麽确定的?”
“他是塔科馬海峽大橋的設計師。”
“塔科什麽大橋?”
“別名舞動的格蒂,一個舉世聞名的失敗作品,那個老頭很喜歡大橋建築,還記得嗎?”黑澤吃完了最後一口蛋糕,舉起杯子,說:“被風毀掉的鋼筋大橋,很像我們不是嗎?”
“啊,操,你怎麽知道這個的?組織還教建築學啊。”還是說是在夏威夷學的?我翻動着頁面,查看寶石現在的所在地。
黑澤冷哼一聲,說:“這是常識問題,你個白癡。”
寶石就在米花博物館裏的寶石展廳,我咬着手指,有些犯愁的說:“不過你确定嗎?”
“你自己看看他捐贈的東西。”黑澤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發,嘲笑道:“不正好是你最喜歡的娘炮玩意嗎?”
我惡狠狠的瞪了婊/子一眼,陰陽怪氣的回擊:“仔細看看這玩意和你眼睛是一個顏色,娘炮。”
“他們應該是把什麽東西附在那個寶石的後面了。”黑澤沒有理會我的諷刺,他撐在桌子上,笑的不懷好意:“你必須把赫拉的眼淚搞到手。”
“你和赤井秀一怎麽一個狗樣子,說得輕松,你倒是教教我怎麽悄無聲息的把博物館裏的東西偷走還不留一絲痕跡?”我合上筆記本電腦,與黑澤對視,說:“我們肯定不能直接去偷這玩意,留下任何蹤跡都是危險的,如果托人的話,你那邊有可以信任的做這方面的人嗎?我這邊沒有。”
我快樂的看着黑澤難得的苦惱樣子,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會被人懷疑到我們身上,但是比較冒險。”
“什麽?”黑澤很是嫌棄我故作高深的樣子,不耐煩的靠在椅背上。
“一個去偷寶石也不會被懷疑別有目的的人。”我笑的燦爛,開玩笑的說着:“怪盜基德啊,讓他去偷不就完了。”
黑澤沒有像往常一樣對我的玩笑話嗤之以鼻,反而好像在真的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能性,我慌了神,連忙擺手:“你別啊,我開玩笑的。”
黑澤挑了下眉,開口:“我倒是覺得這是你為數不多的好主意,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明天還要去南美。”
當事人表示非常後悔,我拽着黑澤的衣角,懇求道:“哥,再給我一次機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去死嗎?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