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靠在沙發上玩着手機,靜靜等待川七的蘇醒,川七本名叫虎杖這事我們一開始就知道,在山洞裏小孩這麽給我們自我介紹,他是聽話的孩子,被命名為虎杖,Yaco讨厭小孩所說的“被命名”,于是給了他一個新的代號,或者說是小名叫做川七,別稱假虎杖的植物,但真正的個人信息填報還是沿用了虎杖的姓,俄羅斯人詢問我的意見,又加上了悠仁的名,虎杖悠仁是繼承了川七過去神秘故事與我們對他未來的祝福的名字。我以前認為孩子口中的命名指的是那群教徒給予的神靈的名字,現在看來我可能也受到了村民邪/教的影響,真的以為川七是什麽神的孩子,事實上卻是一個邪惡組織的可憐消耗品。

門口響起聲音,我警惕的握住懷中的槍,自戀的想着以往都是川七保護我,現在也輪到我這個幹爹護住他了,想當年剛回俄羅斯的川七還是我帶着在西伯利亞高原上馳騁,我喜歡這個可愛的粉發少年,所以不想讓他因為我受到太多的傷害。

進來的又是一個粉毛,我問:“你他媽的為什麽在這裏?”

沖矢昂答:“和你一樣的目的。”

我再次辱罵:“別他媽又來這套,說話說清楚。”

男人簡明扼要的說:“宮野志保。”

“哦!Sherry!”我啞着嗓子學習婊/子的味道,“你又是從哪得來的情報?Kir嗎?”

沖矢昂溫潤的聲音帶着別扭的諷刺:“她露臉了,估計用了自己研發的什麽東西變回了大人,被錄了下來放在網上,想不注意也難。”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眉毛不自覺的揚起,說:“你還記得之前的承諾嗎?”

赤井秀一現在的聲音與他本音相比,溫柔又專一,要說之前是在許下最後的承諾,現在則是相伴一生的詛咒,反正都不是好東西,沖矢昂重複自己說的話:“她是必須要被保護的人,這一點不會變。”

我低頭撫摸川七後腦勺黑色的發絲,幹兒子的頭發并非全部粉色,在後腦勺這片區域是純黑,很有趣的發色,我輕聲說:“沒錯,所以我也不會讓她出差錯。”

我又張口:“你會後悔嗎?”

沖矢昂睜開了一只眼睛,那只熟悉的綠色眼眸依然覆蓋着冰冷的劇毒,但這一次受害者不是我,反而是男人自身,“我感到恥辱。”

我因為這句出乎意料的回答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不愧是你,真他媽的自大,但你很對啊,這世上還有比恥辱更折磨人的感情了嗎?你每天活在羞恥中的感覺好受嗎?對于你這樣的自戀狂肯定要瘋了吧,像活埋一樣的酷刑,不如直接殺了你。”

“Fifty-fifty.”男人笑着回應,似乎我的話并沒有刺激到他,反而令他發笑,“Lanbo,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我的指尖在川七的頭發中停頓,我自嘲:“我可不是你們那種自戀狂。”

沖矢昂沒再和我互相傷害,他轉身要離去,走前告訴我:“我會保護好宮野志保,這次你可以信任我。”

我以沉默回應沖矢昂的承諾,多疑的性格讓我無法輕易說出信任之類的話,但我想這次應該可以放輕松,專心守護在川七身邊,等待少年的回歸。

然而婊/子發過來的短信在催促我,“不要讓Sherry吃下解藥,避開Vermouth。”

我他媽想罵人,我又不是那些女人肚子裏的蛔蟲,兩個願望一起失敗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再說,Vermouth會幫忙隐瞞小偵探他們變小的事情就已經夠奇怪的了,我再出現晃一晃,誰知道會收獲同事一枚,還是幾顆槍子,我讨厭柴郡貓小姐,我可是狗黨啊。

門口再次響起聲音,我被迫放棄辱罵婊/子,又一次握緊手/槍,來人扭開門,是一個面相嚴肅的女人,她關門後,露出與長相不搭的活潑笑容,屬于少年的聲音響起:“竹內先生,好久不見!”

操啊,這輛車上老熟人也太多了吧,不如我們趁機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召開第一屆卧底代表大會,估計明天就能把黑衣組織老巢給端了。我松了口氣,把手中的槍放了下來,“你居然真的在。”

“诶?什麽意思?”

“之前小偵探說啊,我出現在這裏那怪盜基德一定也在車上。”我嘆了口氣,說:“我怎麽就和你這個小鬼綁定了呢?我才不要牢底坐穿,坐牢太恐怖了。”

易容成中年女人的怪盜基德蹲下身子,看着昏迷的川七,沒有理會我的抱怨,問道:“他還好嗎?”

“你剛剛不也在現場,醫生說了沒大事。”

黑羽快鬥喃喃的說:“那個小女孩了不起啊,小小年紀卻有醫生的專業知識,還能保持絕對冷靜,怪不得黑澤先生讓我保護她。”

我聽見婊/子的名字,內心一驚,說:“哈?等等,你不是因為寶石上的車嗎?”

黑羽快鬥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穿着裙子的腿不在乎的盤着,露出裏面的運動內褲,他雙手撐地,整個人向後仰,大咧咧的說:“也不全是啦,我原本對這個寶石沒什麽興趣,但黑澤先生看到了鈴木給我發的挑戰,就打電話讓我順便幫個忙。”

“他讓你幹啥?”我皺眉問。

怪盜基德邊說,邊從懷中的口袋取出幾張照片,一張張對應的給我展示:“說是把這個小女孩打暈,然後僞裝成這個叫做宮野志保的少女的樣子,他給我講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讓我替這個女孩假死,我還被要求穿上了防彈衣,黑澤先生吓死人了。”

“這個婊/子是玩這套上瘾了嗎?”我有些惱怒的低吼,“而且為什麽讓你去做?這活不應該是我幹嗎?”

我自然明白婊/子的顧慮,我們口上說着不用擔心Bourbon,但他終究不信任我,甚至還被我威脅,他如果願意可以向組織檢舉我,我一次摻和到組織叛徒的事情可以說是偶然,但一而再再而三,我自己都不信,黑澤希望我保持距離的和組織接觸,我也自覺最近行動急躁,遲早要出事,那個婊/子也是狠人,讓黑羽快鬥幫忙的原因更簡單不過,上次幫了怪盜,這次就要讨回這份人情,這位冷酷的□□大佬才不會因為你是高中生而放過剝削你的機會,我看黑羽快鬥樂在其中,又是一個奇怪的高中生,每次都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這種事情有什麽好執着的?我想不到黑羽快鬥如此與我們親近的理由,只能把這些歸功于婊/子的人格魅力。

但顯然發生了什麽出乎黑澤預料的事情,才會使他剛剛急迫的發短信告知我立刻行動,這一次又會是什麽大麻煩呢?

“不要那麽叫黑澤先生啦,他有自己的考慮吧,我問過他,需不需要和店長你一起行動,黑澤先生讓我自行決定,所以我還是決定告訴店長一聲,你放心,計劃到目前為止很順利,不過都不是我做的。”說完,少年用女人的臉送給我一個調皮的眨眼,看得我起雞皮疙瘩。

“什麽意思?”

“小女孩被之前你讓我幫忙易容的男人帶走了,他是好人吧,我就沒管。”黑羽快鬥又開始翻動手中的照片,放在我的眼前,說:“而且,還有一個他在車上,應該是易容,手法很高超,黑澤先生說如果我在扮成宮野志保的時候,遇見他還有這個女人的話,要逃跑,但如果是這個代號為Bourbon的金發男人可以不用害怕,他讓我往最後的車廂跑,他在車底安置了炸/彈和煙霧彈,讓我趁着煙霧在爆炸前逃掉,那個是遠程遙控的,我發了逃走的訊息,他就會引爆炸/彈。”

我翻了個白眼,可憐的Bourbon已經被婊/子歸類為善良人士,面對叛徒科學家少女也會紳士對待,不像是對待我這個組織的協力者的無情冷漠,畢竟我是一個壞事做盡的軍/火商,我想了想還是準備告訴黑羽快鬥注意安全,盡管婊/子能讓少年進行這種看來危險十足的任務,必定提前準備工作近乎完美,他才不會讓黑羽快鬥死在自己的計劃裏,撐死中幾槍,還要穿着防彈衣,不像我,被用槍指頭,婊/子也能滿臉無所謂的扭頭就走,給兇手加油。

黑澤大概察覺到我在背後辱罵他,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讓黑羽快鬥閉嘴,接起電話,婊/子直截了當,連問候都沒有的命令:“Vermouth在最後的車廂安裝了炸彈,告訴黑羽快鬥計劃中止,他的電話我打不通,那個蠢貨。”

我嫌棄的想要推開從地上爬起來和我一起貼着電話的黑羽快鬥,嘴裏罵道:“你有病啊,組織是錢多得慌嗎?一個個都愛搞炸彈。”

再說你想讓任務停止,這邊可有人不想啊,沒有黑羽快鬥,我想不到怎麽樣才能讓宮野志保逃離這趟死亡列車,這趟列車擠進了過多的不穩定因素,我思考着,赤井秀一的計劃估計和他宿敵的八九不離十,我有時候懷疑兩個人是不是共腦,但他又要如何保證宮野志保的假死,這一切都需要一位化妝技術高超的人來完成,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化妝師可不多啊,想到這裏我反應過來了FBI的計劃,笑着說:“但是啊,這個計劃是能夠讓組織徹底相信Sherry死掉的唯一機會,黑澤,我不認為現在應該中止。”

“啊,黑澤先生,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會成功!”黑羽快鬥歡脫的大喊。

我直截了當的挂斷了電話,給了高中生一個腦袋蹦,說:“你什麽都不用做,乖乖等着。”

“等什麽?”

“等你的宿敵來告訴一些有趣的事情。”

門第三次發出響聲的時候,我已經自暴自棄,任由這位客人推開,是一位黑皮澀谷辣/妹——呸,是我們可敬可愛的降谷零警官。哇,真的好巧,又是熟人,我看這個代表會不開不行了,說起來有點危險啊,要是Bourbon再早來十五分鐘,就能和黑羽快鬥撞見了,我的房間是什麽博物館嗎?大家輪流來參觀,還自帶限流功能,一次只能接待一位客人。

我站起身迎接這位殺氣騰騰的男人,一只手揚起向他問好,“沒想到才過去幾天,又見面了,安室透先生。”

“是呢,我也沒想到。”

一如之前甜品店和慈善晚宴的見面,只不過這一次我們調換了位置,我被黑豹先生壓制,兩只手腕被他單手鎖住扣在我的頭頂壓在列車窗戶上,我整個人險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面,還好我親愛的同事貼心的用另一只手拽住我的腰,讓我穩穩的被他控制在屬于降谷零的領域中,我看着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下意識咽了口水,這家夥也太小心眼了,過分記仇了吧,嘴角的笑意都像利刃要刺穿我的心髒。

我學着赤井家的混蛋,張口說:“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嘛。”

“Lanbo先生所謂公平看來也不過如此。”降谷零手中的刀刃又離我近了一絲,他冷笑:“包庇組織的背叛者,這是軍/火商應該做的嗎?”

“當然不該,所以做這件事的不是Lanbo,是我竹內啊。”我幹脆的承認男人的逼問,近似瘋狂的靠近降谷零,他被我的舉動吓到,但卻沒有收回手中的匕首,也沒有膽怯後退,手掌更加用力的壓制我,因為我們之間的身高差,這個樣子看起來可能有些滑稽,我感受着喉嚨出現的刺痛,用額頭抵住這位眼神堅毅的男人,呼吸在不知疲倦的糾纏,我耐心的輕聲說,像情人之間的耳語:“所以,可以麻煩Bourbon先生放下這把危險的玩具嗎?還是說需要別人來幫幫你?”

從沙發跪着直起身子的川七紅着臉小聲喘氣,手中的槍穩穩頂住了黑豹先生的太陽穴,少年狀态并不好,像是高燒不退的可憐樣子,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灼熱的殺意所感染,川七說:“放開。”

我用指尖努力伸長在黑豹先生的虎口處暧昧的比劃着,那是一個意義明确的圓圈,我見到了男人震驚的瞳孔,脖子上的刀刃在顫抖,我眨眨眼,說:“我說過沒有第三次了吧,Bourbon還是該說是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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