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場 十二宮審判者

[由夜]

倒在地上的織田信長像死屍一樣一動不動,臉朝下撲在地面上。這樣好一會兒,四周的氣氛也像繃緊了的弦一樣,我不禁有些緊張了。

我故作鎮定地蹲下身把那身體翻了過來,冷嘲熱諷道:“喂!不要在老娘面前裝死!裝死是沒有用的,你已經被捕了!”

可是,那身體依舊沒有一點反應,難道我剛才用力過度了?他直接昏死過去了?

“這下可怎麽辦才好?”紅虎在一邊焦急了起來,“京四郎大人也脫離了自己的身體進入了狂的身體,狂又不知所蹤……”

這麽明顯的事實,不用他再說一遍來提醒了。

“不用煩惱怎麽辦了。”一個聲音這樣說道,這時,從壬生城裏出來一群人,團團圍住了我們。

是幻妖?我不覺警惕地站直了身體,估計一場惡戰難免了。

在衆人到位之後,一個叫做辰伶的男人推搡着朔夜和阿國姑娘走了出來。

“這裏就是你們的墳墓。”他說,“就算是狂也一樣。”

“那麽連織田信長也一樣嗎?”我冷哼,“壬生一族不是策劃了許久了麽,就這麽輕易要毀掉自己的玩具?”

“現在長老們找到更有用的玩具了,那種不堪一擊的東西再也沒有用處了。”辰伶依舊微笑,又瞥了一眼旁邊的朔夜和阿國,說道,“怎麽樣,京四郎大人,如果想要朔夜小姐沒事的話,就用自己的命來換吧。”

“我的命随時都準備讓人取走。”京四郎這樣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辰伶道,“難得京四郎大人這麽慷慨,其實,我只是要你的心髒而已,不會要你的命哦。”

“心髒?”京四郎立即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壬生一族又在玩什麽把戲了?”

“這個京四郎大人就不用了解了。”辰伶微笑,突然又很為難似的撓了撓腦袋,“這可怎麽辦才好,現在鬼眼狂和京四郎都不在自己的身體內,取走心髒不會弄錯人嗎?”

這種問題該問他自己吧,難道他是白癡嗎。

“哎呀算了,還是等你們換回來再說了。”辰伶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那麽從誰先開始呢?幸村大人……”

“我不會把心髒給你們的,更不會讓壬生一族再有機會掌控人類,除非我死。”真田幸村正氣地說。

“哎呦,還真像個烈士。”辰伶說着,一邊把刀擱在朔夜的脖子上,“這麽說來,讓朔夜小姐死去也沒關系嗎?”

喂!開什麽玩笑!我轉頭瞪住幸村,又看了看京四郎,那兩人居然一時都沒有反應。

我憤怒大喊道:“卑鄙男人,有本事來跟我決鬥。那個白癡女人手無縛雞之力,你殺了覺得很光榮嗎?”

“噢呦,這不是椎名由夜小姐嗎?”對方這樣冷笑道,卻果真放下了朔夜,“老早就聽說你脾氣怪極了,沒想到居然這麽壞。”

“我脾氣怎樣要你多管閑事。”我說,“看看複活的織田信長這麽不堪一擊,你肯定也一樣吧。”

“我不同女人打架哦。”他說道。

“那剛才是誰這麽無恥居然要殺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話一出口,不出所料,對方立馬黑了臉。

“啧啧啧,做人最忌前後矛盾,毫無邏輯了,這樣可是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哦。”

“我不同女人打架,但是我殺女人!”他勾起嘴角,緩步朝我走來。

“哈,這麽快就想出爾反爾了。”我繼續冷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要試試?”

“試就試,誰怕誰?”

辰伶一步一步朝我走來,彎着嘴角眯着眼睛走過織田信長的身體,我剛要掏出手槍,原本倒在地上的信長居然一跌一撞地站了起來,他立即轉回身來,瞪着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瞳孔眯得很小:“白癡女人!這麽快就想找死,你就不能安分點!”

我被那莫名其妙而來的氣勢吓得呆了一會,辰伶也愣住了。

“你是……織田信長還是鬼眼狂刀?”我挑眉。

“天下第一的……”他沉着聲音,“……狂。”

“是鬼眼狂刀!”紅虎在一邊叫了起來。

鬼眼狂醒了?那麽,果真是仍舊沉睡在原本是京四郎的身體內了咯。

“哎呀,這不是斬殺千人的鬼眼狂麽。”辰伶果真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掉轉了過去,“怎麽,過去冷酷無情的殺人狂,現在卻這麽急着袒護一個女人,以前的鬼眼狂哪裏去了……?”

鬼眼狂依舊不說話,倒是被晾在一邊很久的熒叫道:“喂!鬼眼狂刀的對手是我!”

“那就兩個一起來好了。”鬼眼狂毫不動容地說,眼角卻閃爍着興奮的光,那是一種久未殺戮而終于如願以償的感覺。

不知從何處吹來了一陣陰風,那風沙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風塵裏有一股鬼魅一般的妖氣,我的心頭立即漫上一種不祥的預感。

迷亂的風塵裏,是一張放得極大的臉,滿滿布滿了天空,他在微笑,就像是從天空俯視地上的棋子一樣。不對,是自相殘殺的棋子!

“是誰!”熒大叫道。

“Zodiac, the Judge, nil!”那遍布在整場風沙裏的臉笑得愈加厲害了,嘴角不急不緩地蠕動着,做着自我介紹。

“說的是什麽?”幸村在一邊皺眉,顯然聽不懂那人說的語言。

很明顯,這是英語,也難怪他們會聽不懂。

我迎着風沙叫道:“他說他是‘十二宮審判者’,名字叫做‘無’。”

“十二宮審判者?”幸村愈加疑惑了,“什麽東西?”

“顧名思義,所謂十二宮就是……十二宮的意思啦!”我說。該不會連十二星座都沒聽說過吧。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美國曾經出現過Zodiac-killer(十二宮殺手),估計這個Zodiac-the Judge也是不差的。

“簡單說來,就是殺人狂啦。”我補充道。

“殺人狂?”紅虎質疑道,“就這麽簡單,那他的臉這麽大是怎麽辦到的呢?”

“估計用了什麽化學反應?”我轉了轉眼睛,“先放點幹冰什麽的,舞臺上不都是這麽做的嗎。還有放大鏡啦,折光鏡啦什麽的,哎呀,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的。”

“由夜小姐真是厲害,居然知道這麽多。”紅虎一臉敬佩的模樣。

這是基本常識,好吧……

“那可不可以把我的臉也變這麽大?”紅虎突然湊到我耳邊說道,“那樣的感覺真好……”

“這……”我挑眉,“你覺得這個很好玩嗎?”

“躲躲藏藏的,你想怎樣?”這時,鬼眼狂朝着空中那張放的異常大的臉叫道。

“Zodiac,pletion, END.”

那張臉依舊微笑着,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緊接着那煙霧便慢慢消去。那煙霧散去之後,團團圍住我們的幻妖居然一個不剩,辰伶、熒、朔夜和阿國姑娘也不見了身影,甚至連壬生城都沒有了蹤跡。

“啊,這是怎麽回事?”幸村摸着下巴道,“難道是幻影?”

“不像是幻覺啊,幸村大人。”紅虎這樣說道,“啊,對了,由夜小姐,最後那句是什麽意思?”

“你是說Zodiac,pletion, END?”我說,“只有三個單詞,第一個單詞Zodiac是黃道十二宮的意思pletion是完成,END是結束……難道說的是……黃道十二宮一旦聚合就是世界的終結?”

“這麽說現在十二宮還沒有聚合咯?”紅虎又問。

“大概是吧。”我想了一會,又補充道,“只是不明白他要聚合的是什麽,十二宮的守護者?自稱是Zodiac審判者的人一定是自戀狂妄到容不下第二個人的,居然會要幫手?”

紅虎仔細地聽着,像是若有所思地垂下頭去。

空中晃晃悠悠地飄下一張紙,紙上寥寥地畫着一個圈,貫穿圈上的是一個十字,正是zodiac的圖。底下用潦草的英語寫着“12,TIME NODES,REPRESENTING ZODIAC。WANT TO EXCHANGE THE BODY?FIND THEM。WAITING FOR U。I DON’T LIKE PIGS.”

紅虎又是一臉地為難地望向我,我勉為其難地翻譯道:“有十二個時間結點,各自代表黃道十二宮,想要交換你們的身體嗎?那就找出它們,我等着你們,我可不喜歡豬。”

“交換身體?說的是京四郎大人和鬼眼狂大人嗎?”紅虎說。

“哼,自以為是。”鬼眼狂哼道,“他這是自掘墳墓。”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京四郎說。

“陪這種無聊的人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幸村大嘆。

“找出Zodiac。”鬼眼狂說。

“狂,你是瘋了嗎?”幸村道。

“這是一個瘋子玩的游戲。”鬼眼狂冷笑,“要是你沒有興趣就退出好了。”

“怎麽找?”京四郎說。

“就用這張紙。”鬼眼狂說。

“怎麽說?”

“十字的方位分別指向東南西北,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zodiac的完美分布,圈的四半邊應該各有兩個才對,往東南西北應該可以找到四個,再根據四個地點确定其他八個,中央,應該正是‘無’的所在地。”

“有這麽好辦的事?”幸村說。

“先往北走。”鬼眼狂說。

“就這麽确定?”京四郎質疑道。

“走了。”鬼眼狂顯然不打算理會別人的歧義,自顧自地說着。

幸村、紅虎和真尋猶豫着也跟了過去,京四郎突然間笑眯眯地湊近我身邊,低聲道:“由夜小姐……”

“咦?”我一愣,連忙說,“什麽事?”

“那屬于我的……胸部……”

“砰!”我不客氣地直接用手肘砸他的肩膀,“誰說這是你的胸部了!不要穿着這麽正經八百的皮囊說這麽白癡的話!”那是鬼眼狂刀的真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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