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場 三個人的混亂

[由夜]

村正去世的時候,我正攙扶着他往回走去。他的身體逐漸變透明,像是櫻花瓣一樣飄散開去,慢慢與那自然融為一體。

“大叔……”我叫道,一時之間有些慌亂了起來,不要這麽突然就走了,好不好。

“由夜小姐,請你救救狂……”他最後說道,眼裏滿是懇切的期望,然而我卻鼓不起勇氣點頭。那身體漸漸消失,我的手甚至能穿透他的胸膛,最後只剩下一件衣服落在地上。

我沒有流淚,更沒有哭喊,只是彎下身去把那衣服捧了起來。我帶着那件衣服一個人回到了村莊。進屋的時候,只有紅虎和真尋姑娘在,不過,又多了一位同伴——米迦勒。

“幸村和朔夜去哪裏了?”我問。

“本來,米迦勒和阿國姑娘是一起來的。”紅虎這樣解釋道,“可是,幸村和朔夜跟随阿國姑娘前去尋找壬生城了。”

“沒有狂的幫助,他們不過是去送死。”蒙着面的米迦勒說。

“哦?”我說,“恐怕不見得吧,這個世界還有一種武器叫做智謀。”實際上,智謀這樣東西往往比武器都厲害呢。

“啊,對了,由夜小姐,村正大人呢?”紅虎這才意識到少了一個人。

“死了。”我說。

“死了?”大約是發覺我面不改色,紅虎驚詫地說,“怎麽死的?”

“就這樣死的。”我黑了臉,這小子該不會懷疑我欺騙他什麽吧。

“那狂呢?”

“還在修行。”

“什麽時候結束?”米迦勒已經有些等不及似的插進嘴來。

“這我怎麽知道,結束了他自然會出來。”

“再不快點的話,織田信長就要複活了。”米迦勒道。

“那也沒辦法。”我說,“只有兩種選擇,要麽等鬼眼狂出來,要麽我們先走。”

“這……”米迦勒顯然有些為難。

“不用等了。”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出現在門口,那人擋住了一片日光,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正是鬼眼狂——刀。他猩紅色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四周,并沒有一點表情變化,有礙于村正的一席話,我故意躲開他的眼神,別過頭去。

“走了。”鬼眼狂刀說着便又轉過身去往外走。

紅虎、米迦勒和真尋一聲不響地跟了上去,而我卻有些不甘心,身為一個警司,怎麽可以和殺人狂為伍呢?但是,我說過,智謀這樣武器往往比其他都要厲害,有沒有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只有傻子才會做螳螂和鹬蚌,往往最深藏不露的黃雀和漁翁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一路上,鬼眼狂刀都走在最前面,而我則總是故意落在最後,仔細地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大家對于壬生城的方位已經有了眉目,盡管目标明确,可是,誰也料不到結果會是怎樣。織田信長随時都可能複活。

到達壬生城的時候,一個叫做熒的男人迎了出來,他有一頭鮮豔的頭發,剛同鬼眼狂過了一招之後,便把目光盯住了我:“哦呀,狂什麽時候對這種蝼蟻一般的生物這麽關心了,不但與這麽一群沒用的廢物為伍,身邊居然還留着這樣礙事的東西。”

“shit!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沒用了?”我叫道。

“哦?嘴巴這麽厲害,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熒歡快地笑了一聲,立即調轉攻勢往我這邊襲來。我連連後退,急急閃到右邊,掏出手槍“砰砰砰”連射了三槍,均被他躲了過去,最後一槍擦過他的衣服,急速而過的子彈把他的衣服燒穿了一個洞。

“呀,小妞,看不出還有兩下子。”熒說道,“不過,竟然敢弄破我的衣服,我要扒了你的皮!”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剛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衣領被一個大力拎了起來。

鬼眼狂刀什麽時候已經到了我身後?

“白癡女人。”他掃了我一眼後,只說了這樣一個評價,然後又轉過頭去朝熒說道,“你的對手是我,不要搞錯目标了。”

“啧啧啧,這麽快就想護着她了?”熒說,“果真不是以前的鬼眼狂了呢,不是一種純粹的強大,有了雜質,有了雜質也就注定要輸了。”

“那就試試。”鬼眼狂抽出刀,彎起嘴角望着他。

“無明神風流-殺人劍……”鬼眼狂刀熟稔地使出招數,嘴角是那種殘酷地笑意,仿佛早已預見了對方一敗塗地的下場。

“天魔-駭手……!”

突然,一股劍氣從另一方而來,正混合着熒的攻勢一同對抗鬼眼狂的無明神風流。鬼眼狂刀倒退了一步,他腳下的石板裂開了一條縫,攻勢一點點往前推進,那縫一點一點往後裂去。

不好!我在心裏暗叫,盡管鬼眼狂經過了村正的嚴格訓練,可是那聯手的兩人也絕對功力不低。

“那麽,這個女人我帶走了。”熒突然抽開身往我這邊而來。

鬼眼狂刀一個用力險險化去那招式,又甩刀劈向熒,熒急攻而來的身體連忙調轉方向這才躲了過去。

“要你多管閑事。”我一點也不感激地瞪了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死活吧。”我只是來看好戲的,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放過他。

“不要挑釁我的忍耐力。”鬼眼狂突然挑起一邊的眉頭,眯起了那猩紅色的眼眸,沉聲道。

煙塵散去,那偷襲的人慢慢露出臉來,是織田信長……!

不,不是原來的織田信長,而是擁有了鬼眼狂身體的織田信長。正是先前我看到的那具身體,鮮紅色的長發,就像是鮮血染出來的一樣,還有那嗜血的眼睛,他正猙獰地笑着。

“由夜。”織田信長狀似輕松地開口道,“我不是說過要在老地方見面的嗎?到我這裏來。”

果然呢,我就覺得上次故意陷害我是奸細的人正是織田信長,除了這個無聊的男人還有誰?

鬼眼狂刀冷眼瞥了我一眼,就像提前判下了我死刑一樣。

“你別搞錯哦。”我扭過頭不去看他,卻不以為意地對織田說道,“你們兩個慢慢打,我哪方都不歸附,別牽扯到我。”

“還是這麽冷淡。”織田信長輕聲嘆氣。

“有空在這裏敘舊,不如吃我一刀吧。”鬼眼狂刀冷笑。

“我正要找你較量呢。”織田信長也笑,“鬼眼狂,我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狂!”這時,真田幸村從壬生城裏沖了出來,手裏也握着一把真村正,顯然他已經成功使用了苦肉計,拿到了真村正,只不過差了一步,讓織田信長複活了。

米迦勒立即叫道:“用四把真村正,才能打敗他。”

米迦勒、紅虎和幸村一個個往前進攻,卻都被織田打的敗下陣來,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米迦勒提議融合四把真村正,當鬼眼狂揮起那融合的村正同織田信長對決的時候,自村正之中突然發出一片亮光,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等到亮光退去時,那兩人依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

“結束了嗎?”紅虎詫異道。

“不知道呢,氣氛有點詭異。”幸村說。

“京四郎,把身體還給我。”「鬼眼狂」怒瞪着「織田信長」?

「織田信長」閉着眼睛,聽到「鬼眼狂」的話才翕開眼眸,然而,已經不是那嗜血的猩紅色了,而是透徹的黑色。

是——壬生京四郎?不可能吧,我不由得擰起了眉,這是怎麽回事?

“呀,我怎麽會在這裏?”「織田信長」驚訝地叫道,不,确定不是織田信長,而是壬生京四郎。

“把身體還給我。”「鬼眼狂」又叫道。

“你是……鬼眼狂?還是信長?”京四郎疑惑地說。

「鬼眼狂」立即黑了臉,依舊是那血紅色的眼眸,應該是鬼眼狂沒錯,我這樣想着。

“壬生一族的人,難道忘記了你們的承諾了嗎?”「鬼眼狂」這樣說道,“要幫助我複活,給我世界上最完美的身體。”

是織田信長!我在心裏暗叫,那麽,鬼眼狂……鬼眼狂去哪裏了?

“你是織田信長大人?”擁有着鬼眼狂那最完美的身體的京四郎說道,“那麽,狂呢,狂去了哪裏?”

“我怎麽知道?”擁有着京四郎的身體的織田信長撇嘴道,“他去哪裏關我什麽事,我只關心這具身體,我再說一遍,壬生京四郎,把身體還給我!”

“不可能。”京四郎道,“即便是我死,我也不會把身體讓給你。”

“那麽就去死吧。”信長說道,他正說着,突然轉頭望向我,“喂,椎名由夜,到這裏來。”

“我?”我疑惑地擡了擡眼睛,一臉黑線,“我和你以前認識嗎?”

“白癡女人,你想死嗎!”他突然瞪大了那血紅色地眼睛鎖住我。

“鬼眼狂……刀?”我下意識地說。

“不要叫錯了,我的名字叫做織田信長!”

和鬼眼狂刀出場一模一樣的臺詞,我暗下臉色,這兩個男人莫非約好了的。

“不要傷害由夜小姐!”京四郎在一邊叫道。

“現在她是我的人質了。”織田信長冷笑道,“壬生京四郎,你還是乖乖交還那身體吧!不然,我就讓她死的好看!”

還不知道是誰死的好看呢,我暗自嘀咕。然而,這一招對京四郎卻十分受用的模樣,他連忙喊道:“不要傷害無辜的人,織田信長,你要身體就過來取吧!”

“怎麽取?”織田信長終于問了個有水平的問題了。

“咦……好像是有點難辦哈!”京四郎撓了撓頭,一臉無辜。

我轉了轉眼睛,估摸着鬼眼狂刀不是在織田信長,即京四郎原先的身體的體內,就是在京四郎,即鬼眼狂原先的身體的體內。不論是哪種,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哦,那就試試吧。就算還了村正大叔的一個心願。

我掏出手槍,趁他們困擾着疏忽之時,跳起來砸在織田信長的後腦勺上。織田信長一個踉跄就倒了下去,我有些緊張地盯住地上的人,他醒過來以後究竟會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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