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覺得FBI在走後門,而且我證據确鑿。在與婊/子病床前告別後,我踏上了“自首”之路,Ray嫌棄的把我扔到降谷零打工的咖啡店門口揚長而去,我見好友毫無留念之情,心碎的吸了幾口他的車尾氣,轉身走入咖啡店的大門,在喝完一杯厚乳拿鐵後,我和降谷零來到了一處審訊室,因為全程被蒙住眼睛和堵上耳朵,我不知道這裏究竟是哪,但拆掉眼罩的那刻,看清視野內的景色和人像,我沒忍住罵了一句。
“Bourbon,你他媽的不給我面子。”
我的同事為我拷上手铐和腳鏈,絲毫不在乎同在一間房的赤井秀一,肆意的表述自己的不滿:“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想在這裏看見FBI混蛋。”
我尴尬的與對面正襟危坐的兩個人對視,想了想水無憐奈不在估計是因為大美女療傷去了,不然我要被三方會審,我提議道:“那個……你們,要不一個個來審我?”
赤井秀一搶在降谷零前回答我:“Gin在哪?”
“晴空塔底下啊,他都跳下去,還能去哪啊?”我翻了個白眼,挪挪坐太久而麻木的屁股,嘲諷的說:“你們不會沒找見屍體吧?不過也無所謂吧,受了那麽重的傷,人也活不下來了,不然就是Gin和煙花一起炸了,骨灰都給他揚了。”
“你不該隐瞞下去,這對你很不利。”
“赤井秀一,你這算得上審訊嗎,怎麽連FBI的那套流程都忘完了?你這還不如你媽那次審訊我來得帶勁。”
“Gin不會自殺,他雙手雙腳斷了也會用牙齒戰鬥到最後一刻,除非——”魔女先生露出了那領我厭煩的笑容,他望着我,篤定的說:“他的死亡就是勝利,你到底隐藏了什麽?Lanbo。”
恍惚間,我以為婊/子吃了特效藥神龍活虎的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這兩個人太像了,我嘆服,選擇直接無視了大麻煩,笑嘻嘻的向金發美人同事說:“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降谷零一掃被FBI搶先而不愉快的心情,估計是因為上面的命令,公安不方便開口讓赤井秀一滾出去,他斜眼看了下被我無視依舊神色平靜的黑發男人,權衡後說:“你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我不是。”期待同事已久的我打斷了降谷零的話,盡可能保持着冷漠的口吻,訴說一個事實:“我只是個軍/火商,組織的協助者。”
金發男人似乎察覺到我的意圖,他皺眉問:“你知道這樣說的後果嗎?”
“那你有證據嗎?”我注意到了自己話語中的期待,在內心嘲諷自己的異想天開,繼續說:“判我罪的證據,或者幫我脫罪的證據,你都沒有,不是嗎?”
降谷零少見贊同了赤井秀一的話:“Gin沒有死,對不對?不然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大反派洗心革面沒見過嗎?我害怕哪天出門吃個飯就被陌生人槍斃了,壞事做多了心虛,想幹點好事積德,死的時候也安心點。”我絮絮叨叨的胡說着:“而且,我被捕,Rum也活不了,你們不僅收獲組織大型供貨商,還省力省心的幹掉組織二把手,有這種好事,趕快偷着樂去吧。”
“你可能還沒進監獄,就會死,Rum死也會拉個墊背的。”金發男人臉色陰沉,說道:“你被捕确實對雙方都有利,承擔你的公司已有罪行,順便遞給他們與組織開戰的條件。”
“別忘了這樣你們公安也好交差,這些東西你已經告訴過我一遍了,既然沒壞處,不要自找麻煩,那就這麽了結吧?我想去個環境好點的監獄,最好單人單間——”
降谷零打斷了我對監獄生活的暢想,那雙灰紫色的眼睛平靜的注視着我,心有不甘的說:“你不信任公安,也不信任我。”
我露出苦笑,嘆氣道:“我不信任何人,我沒辦法,這是死局。”
要怪就怪把芯片掰斷的婊/子,和那三個撒手人寰的老頭子。
“你保下了Gin,讓我猜猜,你一定留有後手,估計是可以讓組織大傷元氣的定時/炸/彈,Rum一死,你進監獄,組織又恰好陷入某種困境裏,你的公司希望借此從組織分到好處,組織既要想辦法盡快脫離困境,又要重新選定能接手Rum工作的人。”
赤井秀一頓了一下,他把雙手放于桌面上,身子微微向前與我靠近,他繼續說:“Gin簡直是最佳人選,被你從組織手中救下的棄子現在成了将軍。”
降谷零接話道:“我們可以合作,你沒有必要為此犧牲。”
“聽聽你的話,這是一個公安會說的話嗎?我是一個罪犯,你在向罪犯尋求合作。”我低下頭,躲避男人審視的目光,說:“這不是我們簡簡單單就能用合作解決的事情,需要有人來為這個愚蠢的計劃負責,我是最合适的人選。”
“你和Gin商量過這份大禮嗎?”
我一時間分不清赤井秀一是在詢問我,亦或者在嘲諷我,于是擡起頭稍顯困惑的看着黑發男人,他綠色的眼中閃過不容冒犯的堅毅,他肯定道:“無論Gin在哪,我都會找見他。”
他是在恐吓我嗎?我拉扯着手上與雙腳的鎖鏈靠近赤井秀一,笑容帶上了我都未曾察覺的瘋狂,我問他:“哪怕是地獄?他可已經死了。”
“死亡過于仁慈,他需要接受自己做的一切所帶來的後果。”
赤井秀一像是回到了青春期,認準了某樣東西屬于他,終究都會是他的,連這種殘忍冷酷的話語都仿佛在說求婚的臺詞,穿過晴空塔冰冷的水泥地直達地獄的門後,向那位亡魂一遍遍述說着至死不渝。
我翻了個白眼,內心為黑澤哀悼,啊,哥們,你好慘,說什麽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開,你倆死了都分不開,不過這樣我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于是我釋然開口:“我不想說了,我要我的律——我操。”
突然的一聲巨響,審訊室裏充滿了白色的煙霧,我瞬間意識到這場突襲的制造者是誰,緊張的大喊道:“不要開槍!”
“竹內店長,好久不見。”
煙霧逐漸淡去,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兩朵放在手掌中的櫻花,一襲白衣的少年單膝跪在我身前的審訊桌上,我滿眼震驚的看着他,被桌上鏈條禁锢的手腕微微顫抖,發出金屬的碰撞聲,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舉槍對準了怪盜基德,黑羽快鬥估計對審訊室的門做了手腳,從外無法打開,鐵門被人激烈的碰撞着,企圖進來阻止這位舉世聞名的大盜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我仰起頭近距離望着黑羽快鬥那雙湛藍的眼睛,裏面藏着我已經舍棄的自由,他在回應我的無聲呼喊,神之子在經歷苦難後,依然選擇來拯救罪孽深重的壞人。
他拿花的手掌靈活的翻動,剎時間數不清的淡粉色櫻花在審訊室的空中飛舞,模糊了我們的視線,随着花朵的散落,兩張完好無損的A4紙神奇的憑空出現在他的指尖,我掃過那上面的照片,眼睛突兀的瞪大,嘴巴微張,嗓子發緊,心髒的劇烈跳動是從未有過的鮮明活着的感覺。
我難以置信的說:“你怎麽會——”
“怪盜基德在此請求日本公安,協助尋找潘多拉寶石……”
随着白衣怪盜刻意的停頓,審訊室的音響傳來柯南稚嫩的聲音,他聲音中透露着自信:“以及幫助工藤新一徹底消滅組織勢力。”
偵探與怪盜同時說道:“特別委托隸屬于日本公安的——”
他們念出了怪盜基德手中兩張紙上的姓名,屬于我與黑澤,早已遺忘的真名。
黑羽快鬥露出狡黠的笑,跳下桌子,轉身向舉槍瞄準他的男人們展示手中的檔案。我難以承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少年白色的背影模糊了我的雙眼。人生仿佛在後退,無數的記憶在回放,定格在警校入學那天,我在一棵櫻花樹下,向在場唯二的外國長相的黑澤問好,那一天我們還藏有夢想,我以為已經忘記的一切都在黑羽快鬥的魔術中一個個顯露,這個人帶回了我們的夢。
在我眼淚掉落前,聽見黑羽快鬥堅定的話語:“除這兩人外,怪盜基德與工藤新一拒絕所有相關部門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