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操,那個婊/子和黑羽快鬥把我耍得團團轉。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黑澤的真實身份,怪不得對我們如此信任,明明之前有那麽多可疑的地方,我為什麽會忽略?當初怪盜基德會輕易的被我抓住就是個不可能事件,是這個狡猾的家夥讓我抓到了他,我甚至懷疑他當時根本沒有被迷暈,膽大的怪盜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确認我和黑澤的內心,結果很明顯,我們或者只有我輸得一塌糊塗,自相情願的犧牲被黑羽快鬥手中的兩張紙嘲笑着,他和工藤新一成了我和婊/子的救世主,兩個可惡的高中生。

因為怪盜基德與柯南造成的突發情況,我被解開了腳上的束縛,戴着手铐和兩個小鬼同被請到了一間相對舒适的屋子裏就坐歇息,我的同事和FBI帶走了高中生拿來的資料與U盤,他們兩個險些在審訊室裏大打出手,降谷零濃濃的同事情讓我落淚,雖然我本就在哭泣,最後經過協商,又名互相諷刺,在上級的指示下,FBI那邊僅有當時在場的赤井秀一有權共同分享這份屬于公安的黑色秘密,同時需要簽訂嚴格的保密協議。

降谷零的領導僅僅花費了半個小時不到處理好了這緊急事态,我沒能見到這位幹脆果斷、鐵腕手段的老大,他們忙于檢查情報的真實性。留我和同樣是“罪犯”的黑羽快鬥與外表看似小孩的柯南在茶水間痛哭流涕,當然在這裏面哭的只有我一個人。房間內還有一個戴眼鏡的小哥看管着我們,貌似是降谷零的下屬,也不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這密不透風的房間無處可逃,就算怪盜基德會逃生魔術,也沒辦法帶着我一起金蟬脫殼,論拖油瓶,我說第一,沒人敢和我争。

我笑得眼淚又一次流出,顫抖着聲音問半蹲在我面前的怪盜基德:“你那天根本沒有被迷暈,是吧?”

“是,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黑羽快鬥伸出手用随身的手帕擦拭我臉龐不斷流下的淚水,他懷有歉意的說:“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但是我要遵守和黑澤先生的約定。”

“你在道什麽歉啊,最不該道歉的就是你了。”我吸溜着鼻涕呢喃,“我原本以為黑澤會讓你待在他身邊是因為你的身份,而你是為了那個組織的信息纏上他,我也真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允許一個高中生加入我們的計劃裏,你又怎麽會是個被惡劣對待後依然賤骨頭的倒貼的人。”

怪盜基德翻了個白眼,不高興的哼哼:“喂喂,店長,你的話變味了哦,不要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拐彎抹角的罵我。”

然後黑羽快鬥給我聲情并茂的描述了那天的場景,小偵探麻木的表情顯然不是第一次聽這感人至深的母女——呸,父子故事,他貌似已經接受Gin其實是個婊/子,是個冤大頭卧底的事情了,可惜現在沒空去探究工藤新一糾結的內心,我盡可能忍耐想要辱罵怪盜基德戲多的心,聽他瞎逼逼。

按照怪盜基德的說法,他在拿到赫拉的眼淚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寶石的重量不對勁,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了隐藏的秘密,他看完了芯片裏的所有文件,對我們産生了無法克制的好奇,便複制了芯片裏的資料,拿着完好無損的寶石赴約。

他在米花酒店的樓下看穿了我的把戲,但明白如果直接詢問我關于芯片的事情是不會有結果的,甚至有很大可能陷入危險,所以膽大的怪盜将計就計,選擇被我帶走,他發現我對他沒有惡意,就随便我把他帶去了黑澤那裏,在客房裏聽完了我和婊/子的暴力“對話”,最後是在我摔門離開後,被婊/子戳穿了裝暈的把戲。

“黑澤先生當時滿臉都是血,他也不擦,就那麽流着,站在床前盯着我,警告我要麽現在醒過來,要麽他就讓我長眠不醒。”

“你就這麽被吓唬到了?”

黑羽快鬥坐到我身邊,翹着二郎腿,好不自在,他故作端莊的搖搖手指,說:“先生說這些的時候,我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我恍然大悟,這小鬼再沒眼色,也知道自己不乖乖醒過來,也要非死即傷,更何況黑羽快鬥眼裏五彩斑斓。

“我剛聽完你們的争吵,并不确定現在是不是最好的坦白時間,于是睜開眼,說了幾句無傷大雅的問候語,就沒再說話。”黑羽快鬥抖了下身子,他大概是回憶起了婊/子凄慘恐怖的模樣,說:“黑澤先生太吓人了,他抽了幾張床頭的紙巾擦着自己臉上的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我,手裏還玩着一把槍。”

小偵探忍無可忍:“說重點。”

“好吧,好吧,名偵探真是沒有情調的男人。”怪盜基德浮誇的攤手表示無奈,他扶了下帽檐,露出懷念的笑容:“黑澤先生在我糾結的時候,提議了,他說讓我們建立一個可笑的約定,雙方可以随時毀約,但代價是對方的命。”

“他是什麽異世界被召喚出來的惡魔嗎?這家夥中二期延遲了啊。”我活動了下手腕,緩解皮膚被金屬摩擦的疼痛,随口問:“所以,你和他的約定是什麽?”

黑羽快鬥手指放在唇邊做出示意安靜的動作,他從西裝口袋裏掏了掏,神奇的拿出一副耳塞,站起身,遞給守在房門口的眼鏡小哥,怪盜說:“方便一下?”

公安小哥猶豫片刻,轉身要請示上司,怪盜基德微微點頭表示理解,接着扭頭和小偵探擠眉弄眼,我看不下去兩個高中生在我面前眉目傳情,疑惑的探了探頭,無聲的詢問這個小鬼要幹什麽?怪盜基德笑得燦爛,白晃晃的門牙都露了出來,臉頰微紅,他那只沒有被單面鏡掩蓋的藍色眼睛調皮的眨了一下,少年這個模樣可愛到我心悸,又瞬間嫌棄的吐了吐舌頭,為小鬼不要臉的撒嬌行為感到不恥,我明白這個動作的目标不是我,但我真的很不想回頭看小偵探的反應。

柯南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似乎這樣泛紅的耳朵就不會被人發現,我生無可戀的看着小偵探受到純白妖女的誘惑,舉起手表,對準房間裏的監視器發射了什麽小巧的裝置,微妙的電流聲短暫響起,監視器顯示運作的紅燈熄滅。

我現在想沖着病床上掙紮的婊/子大吼,讓他看看自己做的好事,黑羽快鬥把婊/子勾引男人的招式學了個十成十,一個撒嬌就讓日本未來的棟梁之材,AKA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光天化日下做出牢底坐穿的行為,我痛心疾首,又默默伸出手給柯南點了個贊。

我猜眼鏡小哥的上司應該是降谷零,剛剛我在淚眼婆娑中看見金發同事向他囑咐給我轉移房間的事情,Bourbon做事效率一向驚人,不出一分鐘,小哥心甘情願的戴上了耳塞,我感謝黑豹先生的通情達理。

現在,沒了第三方的監控,我們肆無忌憚的說起了婊/子和怪盜的秘密。

怪盜基德坦白:“他答應幫我毀掉潘多拉。”

我這個熱衷于收集寶石的敗家子自然是聽過傳說中的潘多拉,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塊寶石是個笑話,所以當知道有個組織在專心尋找這塊能夠有長生不老作用的寶石後,我很後悔,沒有早點做個傳銷騙子,這一看就是在用寶石的名號攬財,就像曾經的最大黃金騙局一樣。

我皺眉,不耐煩的說:“啊?你在亂說什麽,那家夥怎麽可能知道所謂的潘多拉寶石在哪,這世上沒有人知道。”

黑羽快鬥不解我的輕視,他雙手插兜站在我面前,藍色的眼睛像天空在閃爍太陽的明媚,怪盜字字真誠:“黑澤先生用他的本名向我承諾,我沒辦法不信他。”

我着急的開口:“但是,他已經死了,也沒見得幫你毀了所謂的潘多拉啊,連個寶石影子都沒見過。”這婊/子怎麽能騙小孩呢?

小偵探此時站了出來,他是個合格的偵探,推理我們的争論:“Gin答應基德是毀掉潘多拉,而不是找到潘多拉交給基德,那他一定知道潘多拉在哪,或者是潘多拉就在他手上,才會立下這種約定。”

“話說回來,你為什麽在這裏啊?”我抽搐着嘴角,總覺得今天是我的不祥之日。

“Gin讓基德收到那份郵件後,準備好把雅努斯計劃的資料拿給我。”

柯南眨了眨自己純真的大眼睛,望着滿臉糾結的我,說着:“這也就是說他已經推測到你們會被我所認識的相關人員逮捕,而我早已經察覺到店長的奇怪之處,在知道這份資料後也會來證實店長你和他的清白,那他為什麽不一開始就選擇保留資料,而是讓店長你眼睜睜看着他親手毀掉呢?”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面露尴尬的黑羽快鬥,這個王八蛋混小子是被愛情迷暈了眼嗎?什麽都給小偵探說了個全。

江戶川柯南收斂了笑意,藍色的眼睛拖我入海,對我說出了如水刑般殘忍的判決:“如此大費周章的原因只能是他希望你恨他,恨到要殺死他。”

我咽了下口水,半天說不出話,熟悉的痛苦在還未愈合的傷口處蔓延,沒錯,這是所有人對我和婊/子關系的評價,他們無一例外不覺得我們恨對方入骨,但也正是這份恨意太過明顯,總會有人發現其中的蹊跷,比如現在的工藤新一和自願參與計劃的羽田秀吉。

“在Gin的計劃裏他必須死,他和店長不一樣,你雖然多年和組織打交道,但始終在邊緣徘徊,可以随時抽身,而他已經是組織裏的舉足輕重的成員,他被組織深深信賴着,獲得這份信賴的代價太沉重,他的身份揭露,會對組織造成巨大打擊,特別是心理上。”

柯南頓了一下,臉上寫着對這種現狀的不甘,他繼續着推理:“但也會讓日本公安的形象一落千丈,他是卧底,這不可否認,可誰看了他的經歷不會去質疑Gin的真正目的呢?就連我也不能幸免,就算他成功回歸公安,他也會生不如死,被所堅守的正義時刻質疑,這對Gin那樣的人是最殘忍的懲罰,驕傲如他是不會選擇這種結局的,那麽如果他幫日本公安做了所謂道德倫理禁止的事情呢?”

我克制住想要叫停小偵探的欲望,手指煩躁的在鐵圈內扣撓,柯南敏銳的觀察力沒有放過我的焦慮,他這次拒絕向我展示自己的仁慈和博愛,而是殘忍冷酷的說出了我的噩夢。

“死人不會說話,在他死後再揭露什麽公安卧底身份毫無意義,日本公安可以坦然地無視雅努斯計劃裏的另一面,更完美的是有你在,填補了空缺的卧底榮耀,你比起Gin更适合做一位從黑暗中回歸的英雄,罪無可恕的殺人兇手死了,在去解決威脅到組織二把手的卧底公安的路上,甚至是被逼絕路,選擇自殺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這會讓組織苦惱,最完美的罪犯死了,一枚重要的齒輪丢失了,未知的情報不斷洩露,龐然大物終将倒塌。”

小偵探執着的看着我,實在難以接受在一個小孩的目光下暴露我慘淡的人生,我偏過頭,盡可能保持着無所謂的态度。

“想必Gin非常了解這個和自己共度卧底生涯唯一的同事,他知道店長是個有良知的公安,所以你一定不會單憑任務和各方利益同意他的死亡,他需要你親手殺了他,至少是自願參與到他的死亡中。”

江戶川柯南或者說是工藤新一正如每次準确快速找到斷罪的線索的利落與理智,他逐漸迫使我接受這份無處逃離的懲罰。

小偵探斷言:“這樣那個唯一會阻止組織王牌殺手計劃的人也消失了,他的死亡之路暢通無阻,這是讓自己的軟肋變成了刺向心髒的匕首。”

婊/子是個合格的資本家,既讓我成為射向他的槍,又是屬于他的完美不在場證明。我冷哼了一聲,嘲笑着黑澤的自作多情與軟弱。

“如果Gin已經聰明到計劃了未來發生的一切,他和基德的約定就很好理解了,這個人設計了自己的死亡,那麽只有他的死亡就是潘多拉的毀滅,這樣他才會如此信誓旦旦,同時,Gin也為組織打開了屬于他們的潘多拉魔盒。”

柯南說完這些話,沉默了一會,他轉過頭不再注視我,而是全神貫注的思考着黑澤這麽做的原因,他說:“但我不能理解,Gin在當時的情況是沒辦法做到毀掉一顆傳說中的寶石,可他不像是會失言的人,還是說他在赴約前已經毀掉了潘多拉?”

媽的,黑羽快鬥可不會知道這些信息,我沒有混蛋到讓小屁孩一次又一次的參與到危及生命的任務裏,一定是FBI那個王八蛋告訴了工藤新一這些事情,殺了自己的宿敵不得昭告天下,熱鬧七日?但我還是雙手贊同柯南對黑澤的評價,說:“是的,雖然婊/子撒謊成性,但在小鬼你面前他還算個人,不會拿這種事情向你作假。”

“不要這麽說黑澤先生了。”黑羽快鬥彎腰笑嘻嘻的看着我,說:“店長,你帶我去見先生吧,我想親口問問他這個約定。”

我大費周章設計婊/子在衆目睽睽下的死亡,結果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假死,一個個問我要人,我還要不要面子的?我搖頭,裝作悲痛的模樣,說:“可是我已經殺了他。”

空氣突然安靜,我緊張的擡眼看向兩位高中生的表情,生怕黑羽快鬥暴怒要為野媽複仇,也不知道這間房子隔音效果怎麽樣,在這裏向降谷零呼救,金發的美人同事會來救我嗎?然而兩個小鬼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他們默契的沖我翻白眼,欲言又止的神情每一處都在罵我傻逼。

柯南好心相勸:“店長,太刻意了,Gin會死而複生的把戲也要多虧了你。”

“‘他在紅色中出生與死亡,又被紅色拯救與複活。’”

小偵探的這句話拽出了我的回憶,所謂死而複生,我想起了Ray曾說過的婊/子神秘的過去,我偏頭苦惱着,嘴裏在嘟囔:“瘋子還說了什麽來着?好像是‘他是蘇維埃的遺腹子’?”

蘇維埃的遺腹子,這個詞Ray和Yaco都曾使用過,一個用來形容婊/子,另一個則是……我在內心驚呼——是那群試驗品小孩!

我的上帝哦,完蛋了,我瞪圓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意識到自己差點步了父母的後塵。

“潘多拉的寶石或許存在。”我舔了舔發白的嘴唇,垂下眼,如果是這樣搞笑的設定,黑澤對怪盜基德的約定也能解釋通了,我嗓子發緊,有氣無力的向靜靜等待解釋的高中生們說着。

“但比起像魔盒一樣的寶石,更重要的是打開魔盒的人,才能被稱之為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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