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宮看似就在眼前,其實在我們之間還橫着一條深不見底的大峽谷,在我們前方不遠的地方隐隐約約有一條鐵索橋連接着兩岸。看來要想進入冰宮只有這一個選擇了,不禁讓我想起一句話:自古華山一條路。

這鐵索橋邊沿是用于手扶的粗壯鐵鏈,一環扣一環,整體看上去有成人的手臂般粗細,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看上去應該很牢固,但它底座就顯得讓人沒有什麽安全感了,底座上并未搭上任何用以踩踏的東西,簡簡單單地橫着幾條鐵鏈了,當中空隙很大,差不多能塞下我這樣的兩個人。

索橋上積滿了雪花,遠遠看過去就好象是一條由雪花堆積而成的橋梁。人在上面行走,稍不留意,腳下一滑,就會掉到下面的萬丈深淵。我探着身子,只看了一小會,就感到頭暈目眩,趕緊往後退去。

“大家注意,在過鐵索橋時大夥要用布條纏住手,千萬不要直接用手去抓索鏈,粘上可就拿不下來了。”我的話音還沒落,那邊已經傳來了“哎呀哎呀”的叫聲。

只見黑衣人中的一人已然徒手去抓鐵鏈,此時正使勁想把手從鐵鏈上拿開,但為時已晚,他的手與鐵鏈已牢牢地粘在一起,另一黑衣人在旁邊幫忙,兩人忙活了半天,也無濟于事,他倆可憐兮兮地看着我,“姑娘,快給想個法子,不然,我兄弟會被凍死在這兒的。”那個黑衣人滿眼的企求之色。

這讓我也面現難色,“法子倒是有,只要有熱水往上一澆,他的手就可以與冰化開,但這冰天雪地的,上哪兒去找熱水呀?”我說着,也犯了愁。

師祖聽了此話,一下就跳了過來,喊着:“這有何難!誰有尿,給他撒一泡不就得了。”此話一出,令所有人頓開茅塞。“我有,我有,”那黑衣人的夥伴急急地就解褲子,我和暖暖刷地一下無比快速地背過臉去。

沒辦法,非常時期非常處理吧。那黑衣人把手從索鏈上拿下來,趕緊捧起地上的雪來擦搓着手。見我倆轉過身來,頗為尴尬地傻笑着。

我用衣袖包住手抓住鐵鏈使勁搖動了幾下,之間的跨度實在太大,搖晃幅度很大,這要是我們都在上面走那這索橋搖晃起來的話還得把人吓死。

離我們近的這一端鐵鏈是被斜插進山體當中的,席斂用力拉了幾下,紋絲沒動,看來還算牢固。但還是以小心為主,最後決定一個個走過去。

這條索橋恐怕也是歷經了成百上千年,要是哪些地方出現了松動,對于我們來說可是致命的。席斂抱着小五率先上了索橋去一探虛實,他本領高強,要是真發生點什麽想必也能化險為夷。

我拔開一層白雪指着被厚冰緊緊包裹的鐵鏈提醒他盡量走得慢一些,這些鐵鏈子看上去牢固,卻是滑得很,現在太陽出來将它們融化了不少,冰層和着水更是危險。

暖暖見席斂上了橋,跑上前去拉住他,執拗地說:“我要和你一起過去。”

“暖暖,兩人一起過,太危險了,你先讓席斂去趟趟道兒,安全了,咱們再過。”我勸說着。

席斂卻并不反對暖暖和他一起去,欣然地拉過她的手,只叮囑她了句:“扶好了。”就拉着她小心翼翼地上了鐵索橋。

席斂身輕如燕,他走在上面索橋幾乎沒怎麽晃動。暖暖則不然,雖然她體重不沉,但卻腳下沒根,幾次都險些掉下去,幸好席斂總是及時去扶住她,就這樣他二人顫顫巍巍地安全抵達了對岸。

還沒等他們轉過身來對我們發安全信號,只見一道黑影條地從我們身邊閃了過去,“臭丫頭,我先過去了。”半空中傳來師祖的聲音,他人已旋風般上了鐵索橋,只見他在那索橋上竟如履平地,沒有半點含糊,只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對岸。

他手卷成喇叭口狀,喊道:“臭丫頭,過來吧,小心點。”

我囑咐那黑衣兩兄弟斷後,就上了橋。

我全神貫注地放慢腳步,刺骨的山風夾着零星的雪花吹得鐵索橋輕微地搖晃起來。突然我腳下一滑,向下摔去,幸好我及時雙手雙腳都擔在了鐵鏈上,此時我的臉朝下,粗壯的鐵鏈子擱得我的臉生痛。我聽到暖暖在尖聲大叫:“小心啊!”

那聲音在山谷間來回傳蕩,形成巨大的回聲,很是有種凄厲的感覺。

在我下面是一層缭繞的雲霧,但太陽出來之後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事物,在我眼睛範圍內只出現了一小塊被拉伸得很小的地面,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或許可以這麽說,此時此刻,我好象坐在了一架飛到高空的飛機上,而我眼前的場景則是我透過密封玻璃往下所看到的,關鍵是飛機怎麽說也是密封的,而我此時竟是懸在半空中。

我一陣暈眩,趕緊閉上了雙眼,耳旁全是“呼呼”的風聲,腦子完全陷入中空狀态,心髒在這時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否還在跳動。

忽然我感到左邊小腿一陣痙攣,腿部肌肉猛地往一起抽縮。我的腿竟在這節骨眼抽起了痙。我心頭一緊,從這裏掉下去的話骨頭想必都會摔得連渣子都找不到,唉,我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麽要我葬身在這種地方,還死得這麽冤枉,這麽難看。我終究還是沒敢睜開眼睛,周圍一切在這時全靜了下來,仿佛只聽得心髒高速跳動的“撲通”聲。

我一下子失去平衡,身子翻轉了過去,現在我背對着山谷,臉朝着青天,雙手雙腳宛如猴子般攀附在一根鐵鏈上,就象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死死地抓住一要救命的稻草。

我的手指因為用力摳住鐵鏈已全無血色,我感到僅有的一絲力氣也要從我身體裏游離出去。我只感覺脖子一緊,往下掉的身子在這時停了下來,擡頭往上一看席斂單手拉住鐵索橋底座的鐵鏈,身體下垂,另一只手緊緊抓住了我的後衣領,我就這樣被他蕩在了高空,雙腳朝下。

一陣冷風吹過,臉上涼涼的,索橋跟着雙開始晃起來,但幅席并非很大,蕩秋千似的,席斂朝我調皮地笑笑:“你可不能離開我們呀。”說罷,就往上一吃力提起我來,我嘴裏緊跟着吸進一大口冷氣,身子被他高高甩到身後。

原來我們離着鐵索橋盡頭已經很近了,我一下子坐到一座往外延伸的臺子上,腦子裏嗡嗡直響,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躺在冰層上止不住地喘氣,生與死的界限有時候就在那麽一瞬之間。

慢慢地我調整了呼吸,後腦殼卻還是暈乎乎的,爬起來一看,席斂已經站在了我面前。暖暖慎怪地對席斂說:“你也是輕點,別沒掉下山谷裏摔死,倒頭來反被你給扔死了。”席斂呵呵地笑了兩聲說:“不這樣,恐怕我也要摔下去了。”我急忙說:“沒事,我真的沒事,剛才多虧了席斂出手相救,不然,你們就真的再也看不到我了。”

遠遠地我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兄弟也上索橋,他們倆身上自是有些功夫的,幾道鐵鏈在他們的行走過程中發出碰撞的聲響。很快他們就到了橋中間。

他二人身形健碩,重量自是比我們要重很多,索橋被他們硬生生地往下壓出一個很大的弧席,結在鐵鏈上的厚冰此刻“咯咯”作響,雨點一般往下掉落。我一驚,大聲沖他們喊:“你們倆錯開一些,千萬小心啊!”

他們倆也看出了毛病,及時調整了隊形,可就在此時,只聽“嘣咯”一聲細響,只見後面的黑衣人這邊手握的鐵索竟然斷裂了。他重心一下子失去平衡,整個身子往裂開處沉去,我們三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他趕緊握緊另一邊的鐵索,好歹将身體穩住了。

前面的黑衣人身子也跟着一個趔趄,向前緊走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形。他二人必是感情相當好,只見前面那人轉過身去想去拉後面那人一把,只聽得又是接連的幾聲“嘣咯嘣咯”,我們在這頭狂喊“快走!”

他二人也警醒過來,加快向這邊移動。但最令我們擔擾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腳下所踩的鐵鏈劃破空氣發出細響,跟着一條條繃開,跑在前面的黑衣人飛身一躍,蹦到了我們身邊,後面的那位卻一腳踩了個空,單手拉住邊沿的鐵鏈整個人雙腳朝下蕩在了鐵索上面。

此時這鐵索橋僅有幾條相連,他整個人的重量一下子全壓在了廖廖幾條鐵鏈上面,想必還沒走上幾步這橋就将攔腰斷開,到時候就算他拉住其中一端,鐵索往兩邊蕩,撞到山體上他哪裏還有命在?

我們焦急萬分,亂成一鍋粥,席斂一轉身就要踏上索橋去救他,急忙阻止,因為目前索橋所能承受的重量已然到了極限,席斂再輕,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否則到時候兩個人同時遇到危險就糟糕了。

情急中我忽然想起出發前特意買了登山的繩索,趕緊招呼席斂從他的乾坤袋裏掏出來。暖暖幾人又發出了驚叫聲,跟着又是一陣鐵索斷裂的聲響。我心猛地一顫,暗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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