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相互攙扶着下到底部,沿着溫泉的走向往前走。水面上蒸汽袅袅,水氣很大,我們的手電和頭燈的光束穿透性變得非常差,只能看到前方幾米遠的地方。

“小心不要掉隊,大家都相互照顧好後面的人。”盧隊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向前摸索,導師跟在他後面,緊接着是小陸、我、李钊、席寒斷後。

通道一直向下傾斜,路面變得異常崎岖,兩旁的岩壁沒有經過任何修飾,全是天然狀态,岩壁和地面都非常濕滑,稍不留心就會摔倒。

突然,腳下的道路裂一了一條縫隙,縫隙越開越大,深不見底,路面越來越窄,幾人一少是滴貼着岩壁小心地移動腳步。可是越往前走,腳下的路面只剩下20幾公分,而山洞的面積卻驟然增大。

不知是誰踢了塊碎石下去,裂縫下傳來深遠的回聲,導師的身體突然一個踉跄摔了下去,盧隊連忙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摳住岩石的縫隙。他想叫小陸幫忙,可小陸卻緊緊地貼着岩壁,動都不能動。

眼看導師和盧隊就要支持不住了,李钊從包裏取出一條帶抓鈎的繩子,看準岩壁,使勁橫向一抛,穩穩抓住岩縫。盧隊連忙讓導師拉住繩子,這才把他拉起來。

大家都被這次險情驚出一身冷汗。倒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往前走,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前方出現了一塊不大的石臺,腳下已沒有了路。四周空曠無比。原先一直充斥在空氣中的硫磺味不知什麽時候消散了,溫泉不見了蹤跡,也許是流入了地下或別的什麽地方。眼前的黑暗無邊無沿,只憑着手電光束根本無法穿透。

我們對面前所處的環境一無所知,盧隊只好拿出信號槍,打算照亮整個山洞。但信號燈的光亮與手電和頭燈等照明工具完全不同,它的亮度相當剌眼,人眼若受到此強光刺傷,弄不好就會造成暫時性失明,所以,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盧隊是不願使用這種東西的。

他叮囑大家用手遮住眼睛,等信號彈燃起時,稍微适應下指縫間透出的光亮,然後再睜開一只眼睛,別一只緊閉,這樣,每人至少有一只眼睛能保持正常視力。

“準備好了嗎?”盧隊問。

我們五人點點頭。

随着一聲響亮的槍聲,信號彈飛向洞穴上空,整個洞內的場景立時全部呈現在我們眼前。

眼前的岩洞非常寬闊,我們落腳的地方是個平臺,它鑲嵌在岩壁上,下方是深不下40米的坑洞。坑洞面積足有一個足球場般大小,中央有一個平臺,平臺上擺放着十餘具幹枯的屍骨。

這些屍骨被擺放成一圈,盤膝而坐,令人發指的是,屍骨的頭顱全部被捧在各自的手骨上,手骨平放在簽盤起的膝蓋上。在他們的中央擺放着一個凸起的物體,像是個盒了類的東西。

信號彈的光亮只維持了兩分鐘,在這兩分鐘裏,我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暢暢姐,你看這些都是什麽?”小陸忍不住問。

“也許、大概是一種古老的風俗吧,我也不太明白。”我含糊地說。

導師卻興奮地講了起來:“将自己的頭骨制成飲器敬酒,有肝腦塗地的效忠之意,看樣子,放在他們中間的那個東西很重要。”

“那我們怎麽過去?”我問。

“老辦法吧。”小陸又取出繩子,在前端套上抓鈎。我們所在的平臺離深洞中的那個平臺竟然相當近,只有約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小陸正要抛出繩子,盧隊卻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山洞這麽寬,平臺為什麽離我們的距離最近?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這麽一說,李钊也不無擔心地說:“那些死人的骨頭怪吓人的,如果我們把中間那個盒子拿走了,山洞會不會塌下來?”

小陸瞥了一眼他:“烏鴉嘴別亂說,小心應驗了。”

李钊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了。

“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這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現在只有趕快拿上那個東西,馬上離開這裏。”盧隊說。

小陸屏住呼吸,奮力抛出抓鈎,其餘人則将所有光亮都集中一對面的平臺上,經過幾次努力,他終于把繩子鈎挂在對面的一塊岩石縫隙中。

他将繩子另一端固定在洞壁的凸起上,沿着繩了慢慢爬過去,來到位于深洞中的平臺上,轉身沖我們做了個OK的手勢。

突然,我在手電的餘光中看到一團黑漆漆的影了正在蠕動。“那是什麽?”我驚叫起來。衆人順着我手電光束的方向照過去,發現四財深洞裏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許多緩慢移動的黑色東西,這些東西從深洞的洞壁縫隙裏爬出來,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數量在急驟增多。

“是蛇!”李钊驚呼起來。

這些蛇并不粗壯,最長不過70公分。它們好象嗅到了獵物的味道,移動的速度仿佛正在加快,而且更讓人可怕的是,它們正在向我們所站的懸崖這邊彙集。

“不好,蛇一定是聞到了我們身上的血腥味。快脫衣服。”但顯然已經來不及脫衣服了,因為群蛇正在迅速地朝我們所在的岩壁爬來,昏暗的燈光下,蛇群黑壓壓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甲殼蟲,,有甲殼蟲的地方就一定有食物鏈,這些甲殼蟲也許就是蛇的食物,我暗暗責怪自己為什麽早沒想到這一層,但為時已晚。

盧隊将小陸那把霰彈槍遞給李钊,我和席寒負責打着手電,不時地用冰鎬将爬上來的蛇挑走。導師則被我們保護着開始往後退。

可是剛後退幾步,就又退回到平臺上,我們的來路已經被蛇群占領了。蛇群迅速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将我們五個人圍在狹窄的平臺上。

就在這時,山洞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許多蛇從岩壁上跌落下來,我們腳下的平臺出現了裂縫,縫隙快速加大,頭頂的岩石開始崩塌,大大小小的石塊飛墜下來,發出震耳欲聾的悶響,就像天崩地裂一般。

盧隊反應相當敏銳,迅速轉過頭去看向深坑中心的平臺,只見小陸手裏舉着一個方形的東西,正在左搖右晃躲避腳下一條正在迅速擴大的裂縫。

許多蛇被岩石砸中,落在坑洞裏糾纏掙紮,但依然有更多的暈從洞壁的縫隙裏前仆後繼地湧現出來,人一旦落入坑洞裏,不是摔死就是滾進蛇堆裏被咬死。情形已是十分的危急,盧隊咬咬牙,拿出信號槍,發射了第二顆信號彈。

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蛇也是相當懼怕強光,因為它們的視力已基本退化,捕食完全依靠嗅覺和肢體,驟然遭遇強光,頓時呈呆若木雞狀,僵在原地不能動彈。這就給我們争取了寶貴的時間。

強光籠罩了整個山洞,大家都忍着強光的刺激抓緊四處觀察,岩洞正在迅速崩塌,右側下方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凹洞,可以暫時落腳,與此同時,我們腳下的平臺已經松脫,向下急劇傾斜。

此時容不得半分猶豫盧隊一手抓住固定在岩壁上的繩索,另一手抓住身邊的導師,席寒飛身抓住我的胳膊,整個身子吊在了半空中,李钊摳住了下方的縫隙,雙手磨出血來,他一聲不吭,死咬住牙關,表情十分痛苦。

小陸的情況稍微好一些,他所處的平臺雖然也在崩塌,但平臺好歹是壘疊在地面上的,他迅速跳下平臺,躲到平臺崩塌後形成的一塊岩架睛,萬分焦急地望着已經懸在崖壁上的我們。

仿佛世界末日來臨,碎石、黑暗、蛇群無不威脅着我們,我們懸在岩壁上苦苦支撐着,突然距離我們左側上方十米左右的斜上方投下一束亮光,随着崩塌光束漸漸擴大。這對于我們這群幾近絕望的人來說,就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信號彈的光亮已黯淡下去,蛇群又逐漸活躍起來。盧隊讓導師爬到岩壁上,盡量往洞口移動,自己則捏緊霰彈槍殿後,與此同時,他沖小陸做個手勢,示意他馬上跑過來。小陸身處蛇群的包圍之中,想要移動腳步萬分困難。

席寒帶着我迅速朝缺口移動,單手猛地向上一托,就把我托舉到了出口處。李钊也艱難地朝着出口方向移動着,眼着快到出口,岩壁上卻沒有了縫隙可以借力,席寒一手懸在出口處,用腳鈎住李钊的一只手,李钊借力攀上來,抓住席寒的另一只手,拼盡全力爬出了出口。

這時導師也接近了出口,可他的體形稍胖,匕首無法承受他的重量迅速脫落,眼看下面的幾條蛇昂首沖着他吐着信子,随時有可能一竄而上,席寒急中生智,快速摸出一根套繩,準确無誤地套在導師的腰上,和李钊合力把他拉了上來。

那邊盧隊同時向下抛出一條繩環,小陸猛地向上一跳,雙手抓了個空。盧隊只好再一次抛出繩環,這次,小陸奮起一跳,總算是牢牢抓住了,盧隊卻由于猛地受力,身子一歪,差點跟着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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