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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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想形容一下惠惠坐在嬰兒學步車上的樣子。
大家也不必百度。
嬰兒,學步車,這個組合加在一起,可不就是王OO耀裏面的那個蔡X姬角色嘛!
惠惠擡着小jiojio一路滑行的樣子,可不就是跟蔡X姬坐在嬰兒車上嘟嘟嘟往前跑的樣子一模一樣嘛!
所以十分建議甚爾給惠惠的小車車改造一下,比如加個音響之類的,最好再來兩句“不要欺負我,會把你弄哭喲~”。
蕪湖!惠惠一定會非常喜歡他的新搖籃吧!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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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家客廳現在的情況就很詭異。
甚爾
沙發,惠惠,茶幾,老漢,沙發。
小白
。
。
。
門,新一。
就顯得很孤零零,只能一個人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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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
他茫然地看着客廳裏,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甚爾正襟危坐,新一從來都沒見過他這麽正經的樣子,背挺直得像是一根旗杆,連表情都嚴肅得跟惠惠一模一樣。
他盯着甚爾看了整整三分鐘,都沒從甚爾的臉上看到任何一個打哈切或者小拇指扣鼻孔的動作!
沒有!完全沒有!
這怎麽可能呢?!
新一恍惚地心想,難道在他面前的甚爾,其實已經不是甚爾了?
甚爾的□□裏其實裝載着另一個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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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新一覺得奇怪的還在後面。
甚爾哆哆嗦嗦的讓他趕緊回房間寫作業,然後畢恭畢敬地把茶杯推到了他的對面。
小白惠惠跟甚爾坐在茶幾的這一側,而那側,空無一人。
這難道是什麽新的儀式感嗎?
他記得曾經讀過桃園三結義的故事。
甚爾應該不至于要跟自己的兒子和寵物結拜吧?
那他是不是應該貼心的去準備三柱香跟三碗酒?
如果甚爾跟惠惠結拜成兄弟,他以後是不是得喊惠惠叫叔叔?
新一瞳孔地震,覺得自己沒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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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你你你還站站站在這裏做做做什麽?還不不不趕緊緊緊去寫你的作作作業!把把把惠惠也帶帶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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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可我的作業已經寫完了啊甚爾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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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咬牙切齒壓低聲音生怕惹怒對面坐着的滿身是血的替身:“那就去擦了重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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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新一上前,抓住惠惠的搖籃車,“那走吧,我們去房間裏。”
話音剛落,小白也跟着跳上了搖籃車。
甚爾頓時大驚失色:“等等等!小白白白你不能走啊!”
惠惠面無表情,扒拉着小白,與老父親對視。
此刻,父子倆的心靈突然像接上了線,只是一個無聲的對視,他們便明白了對方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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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我要是不在這裏,甚爾一定沒辦法自己解決這個算不上咒靈的鬼魂,但又不能讓甚爾發現我也能看到鬼魂,只能讓小白、玉犬先跟着我,這樣甚爾一定會因為玉犬把我留下。
甚爾:&%¥#《}嗚嗚嗚嗚太奶好可怕啊我對面坐了一個替身你什麽時候來帶我走啊太奶!小白!太奶你一定是附身到了小白身上所以小白也能看到替身的對吧!嗚嗚嗚我就知道太奶你會保護我們老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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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恭敬地朝小白點頭:“既然這樣,那我跟惠惠走,這裏就交給太奶您解決了。”
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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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汪!”
這一聲汪,汪得很嚴肅,很冷酷。
在惠惠的指使下,小白學着人類的坐姿,後肢盤腿坐到沙發上,前肢交叉環在胸口,然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示意甚爾坐下。
頓時,甚爾臉色煞白。
頓時,新一也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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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小白真的變成太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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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甚爾的要求之下,新一還是回了房間。
在離開客廳的最後一秒,他回頭,正巧看到甚爾的臉上擠出僵硬又谄媚的笑容,對空空如也的沙發說:“那什麽,您能讓這個花瓣別飄了嗎?血最好也收一收,不不不我不是覺得一個大老爺們背景裏飄櫻花顯得很娘炮,也不是覺得花瓣跟血跡不好打掃,我是怕您流得太多身體吃不消捏。”
新一:啊?
他揉揉眼睛。
甚爾居然在對沙發說“您”?
真的嗎?甚爾真的會這麽禮貌嗎?
每天躺在沙發上摳腳的甚爾,會對沙發這麽恭敬?
不可能的!
他絕不相信!
相信甚爾禮貌,還不如相信甚爾對面坐着一個鬼魂!
區區鬼魂而已。
小狗都會使用洗衣機了。
塑料袋都有透明的了。
世界上有鬼不是很正常嗎?
呵!不過如此!
新一神情恍惚,歪歪扭扭地往房間走。
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三觀已經被甚爾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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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拿到幼稚園文憑的小朋友,哪個沒被大人騙過?
理解。
完全可以理解的,對吧。
甚爾在小時候都被甚爾爸爸指着衛O辣條四個字,說上面寫的是小孩不準吃辣條呢。
甚爾不也信了?
所以新一現在相信甚爾對面坐着一只鬼,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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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屁啊!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絕不可能!
不然他為什麽看不到福爾摩斯跟華生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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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新一抱着同一想法的還有甚爾:“這這這個世界當當當然沒有鬼!這位老漢你一定是某人的替身使者對吧!你一定是走失了所以才來找我尋求幫助的對吧!別怕!我當然會幫你回家!我們家小狗超會送走失的老大爺回家的!對吧太奶!”
輩分莫名超級加倍的小白:“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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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死氣沉沉地看着甚爾,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從他周圍的空氣中飄落,說實話,畫面十分唯美。
除了畫面中央坐着的不是個大美人,而是個大叔。
除了大叔渾身流血的樣子讓人不由響起某個知名的都市傳說“被血飼養的櫻花會格外紅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甚爾真的覺得這些櫻花花瓣越來越紅了。
嗚嗚嗚,太奶,你想想辦法啊,真的好可怕!
地上的血跟花瓣可是得你來打掃的啊!你難道就坐在這裏幹看嗎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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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漢的聲音嘶啞,“想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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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那個您可以先去警察局登記然後他們會給您的家人打電話如果您不知道警察局怎麽走我可以找人來接你剛好我在警局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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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沉,與此同時,房間的溫度瞬間降低了至少5℃。
甚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警察……看不到我,我一路敲門,只有你打開了。”他說。
甚爾:“那您還怪禮貌的哈,居然等人開門,明明可以直接穿牆。”
過了一會。
“……你們幹嘛這麽看着我?替身會穿牆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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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當然不奇怪。
惠惠思考,但是咒靈敲門找人就很說不通。
按道理來說,咒靈是由人類的負面情緒形成的,很少有咒靈會保持理性思考跟人類行為,而越是像人類的咒靈,就越強大。
玉犬跟他都無法從眼前的靈體上感受到咒力的存在。
也就是說,它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靈魂。
靈魂為什麽要來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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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人。”
“您找誰?”
“我不知道。”
“哈?名字呢?不記得了嗎?”
“對。”
“住址呢?”
“知道的話我就不會一路敲門了。”
甚爾:“……你什麽都不知道,我怎麽幫你找?”
老漢猶豫,摸索口袋,然後拿出一張紙,放在了甚爾的面前。
甚爾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張兩個人的合照。
照片有被灼燒過的痕跡,右邊的人勉強辨認得出是眼前的老漢,左邊的比較可惜,上半身已經完全被燒毀了,但從下半身跟穿着來看,應該是個小女孩。
“它一定很重要,不然我不會把它随身攜帶,”老漢說,“我想找到照片裏的人。”
“然後呢?”
“然後記住她的樣子。”
甚爾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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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鬼塚大叔,有空嗎?剛剛給你發了一張圖,我要報案,找圖上的那個人。”
甚爾站在窗邊打電話,時不時往客廳看一眼。
老漢依然印堂發黑,怎麽看怎麽不吉利,但從老漢的眼神裏不難讀出期待。
甚爾收回視線,聲音變低:“不急……好像也有點着急吧。”
鬼塚八藏皺眉:“報案找人?你認識的人失蹤了?”
甚爾:“你問那麽清楚幹什麽,在你們的數據庫裏搜搜,找到之後給我個家庭住址就行,不用透露別的資料給我。”
鬼塚大叔:“這叫不用透露什麽資料?你知道這種行為叫做侵犯公民的權益嗎?你還記得我是個警察嗎?”
當過警察,甚爾自然知道做這種事意味着什麽,所以他向鬼塚八藏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自知理虧,都沒什麽底氣。
見甚爾不說話,鬼塚八藏嘆氣:“我相信你不是要做壞事,甚爾,但是你要求我幫你之前,是不是至少得告訴我原因?”
“我這裏有個……大叔,他迷路了,不記得家在哪,我想試試有沒有辦法把他送走,”甚爾模模糊糊地說,“總之你先看我給你發的圖吧!”
鬼塚八藏只得打開信箱,接收甚爾給他發的郵件。
點開後,鬼塚八藏皺眉卻沉默了。
甚爾讀出了鬼塚大叔沉默中的另一層含義:“你知道這個人?!”
惠惠跟老漢同時看向甚爾。
鬼塚八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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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畫個路燈給我幹什麽?”
“?你看清楚點,這個世界上難道還存在有鼻子有眼睛的路燈?”
“正常人類怎麽可能鼻孔分得那麽開?”
“什麽鼻孔?那是眼睛!眼睛啊!”
“那為什麽你要畫三個黑點當眼睛?這個人是怪物嗎?”
“有一個是大黑痣啦!在左眼靠下一點都位置!”
“四肢呢?你畫四根直線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很複雜!我畫不出來!”
“什麽都畫不出來那你不如直接寫個大字給我!”
那能怎麽辦嘛!照片又拍不出替身使者!不就只有自己畫!
甚爾咬牙:“那我給你先形容一下這個人吧,男性,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個子不高,穿着……似乎是家居服?藍白色豎狀條紋的,然後他身上的傷口比較多,感覺全身都有地方在滲血跟潰爛,最嚴重的應該是胸口跟右肢,皮膚表層除了血液之外好像還有不明滲出液——”
說到這,甚爾突然愣了一下。
他回頭,仔細觀察老漢的傷口。
“……這應該是燒傷的特征啊。”
鬼塚八藏那邊安靜了一會,他再出聲時,語氣沉了不少:“你剛剛是不是還說,他的左眼靠下有黑痣?”
甚爾:“對。”
鬼塚八藏:“所以你是來自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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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秒過去。
5秒過去。
8秒過去。
甚爾:“哈???”
我不是來報案的嗎?
怎麽突然就變成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