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明應該發展成什麽模樣?”

椎名由夜盯了我一會,挑眉道:“歷史應該發展到沒有你這樣的殺人狂魔,你的刀就應該被我的槍打敗,你就應該敗在我手裏,悔青了腸子的被我丢盡監獄。”

“哼。”我道,“蟲子也就只能這樣想想。反正你也沒幾天可以活了,就做你的大夢吧。別以為我答應了三十天內不動你,就真的不敢殺你了。”

“我可沒這麽認為呢。”椎名由夜說。

“由夜桑。”幸村急忙拖住她,“你就少說兩句。哎哎,狂,現在趕去禦前比武更要緊。你們兩個就不要鬥嘴了。”

“我可沒有心情和她鬥嘴。”我冷着臉瞪他。

“好好,不是鬥嘴。”幸村連忙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場 [由夜]

第四場 江戶禦前比武

[由夜]

鬼眼狂刀和真田幸村要一同去江戶。毫無疑問,那裏有一把真村正,叫做“北落師門”。

“天狼”在鬼眼狂刀手裏,“紫微坦”原是壬生京四郎的,現在也不知在何處,最後一把村正“北鬥七星”恐怕已經在米迦勒手上了。但是,我必須奪得一把村正,這樣才有對抗鬼眼狂刀的資本,所以,最直接的打算,就是趕在鬼眼狂刀、真田幸村和紅虎之前奪到“北落師門”。

這就是我要一同去江戶的原因。

我想,這該是我登場的好時機了。就讓他們看看,我季由夜多年以來的訓練是不是白廢的。第一督察女警季由夜,多少犯人聞之喪膽的名字,并不是被風吹出來的。

禦前比武開始的時候,德川大人出現在城堡上。按理來說,那時德川很可能已經被變成幻妖了。

鬼眼狂刀一路殺入決賽,而我和幸村卻在半路遇上了。

我打扮作男子的樣子,而幸村卻是打扮成女人的模樣。

“真是好笑呀。”我瞪着幸村那一副嬌豔欲滴的模樣,說道,“沒想到幸村大人扮作女子竟然出落的這麽漂亮。”

“你是……”幸村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試探着說道,“椎名由夜小姐?”

“幸村大人眼光真是犀利。”我說,“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子的打扮很奇怪嗎?男的不男,女的不是女。不過,這村正我是要定了的,要是你肯讓給我,我們還能省去一番惡鬥。”

“由夜小姐就這麽自信能鬥的過我?”他說,“雖然你已經一連打敗了好幾個,但是,那些都是小喽啰,根本不足挂齒。”

“那你也看到我的身手了?”我說,“中國、日本、西洋的功夫我都略有研習,雖不是門門精通,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可是,你絕對打不過狂。”幸村說,“不然,你也不會這麽急着想要村正了。”

“我正好借此試試身手。”我說,“輸了一局,并不表示全盤皆輸,我唯一的優點就是……怎麽也不會服輸。”

“好。”幸村大笑,“男兒不和女鬥,既然由夜小姐這麽堅持,那麽我服輸,就看你同狂最後的決鬥了。”

幸村說完,就舉手退下場去,我不戰而勝出了一局。那個時候,鬼眼狂正好立在場下,我看到他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勾起了嘴角,那眼神就像早已洞視了一切一樣。我想那一刻我的嘴角溢出了挑釁的笑意。

和鬼眼狂的比武定在第二天,參加武鬥的人都住在指定的客棧裏,大多在出出進進的時候遇到。換回女裝後,我故意裝作對那事毫不知曉的樣子。在鬼眼狂刀面前,我從未說過要去參加比武的事,之前對幸村說的也不過是來見見禦前比武的場面。

從比武場回來後,幸村一直十分悠閑自得的喝着小酒,像是拿到了百分之百的勝券一樣,他絕不會同鬼眼狂說起自己主動放棄比賽的事。

鬼眼狂則是無所事事,他屐着木屐從內屋出來,腰間別着那把村正,徑自走到河邊欣賞夜景,他黑色的頭發、黑色的和服就像要同這黑色融為一體一樣。

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愈是遇上大事就會顯得愈平靜。然而,今晚,卻不是這種感覺。在暴風雨前的平靜往往只是表面上的,內心卻是緊繃着心弦,然而,今天的鬼眼狂看起來卻顯得比往常更加的悠閑。

我暗地裏揣測,鬼眼狂刀似乎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并且,我被那兩個人完完全全地小觑了。

“鬼眼狂。”我路過湖邊的時候,決定探探他的口風,“你就這麽自信明天能勝出?”

“沒有我贏不了的仗。”他冷笑着轉回頭來,又補充了一句,“不論對誰,你也一樣。”

“呵。”我說,“大概你沒聽過中國一句古話。”

“什麽?”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那又如何?”鬼眼狂刀突然向我逼近,睨視着我的眼睛,“無論什麽事都有一個度,我就是那個度。你那句話也一樣。”我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那冰冷的視線比夜風更涼。

“哦?我覺得你的自信也不是沒道理。”我決定不讓自己落了下風,也不挪開眼神,偏要針鋒相對地瞪住他,“你只是缺少一個教訓。”

“教訓?”鬼眼狂突然大笑,大概是覺得竟然有人想給他教訓這一點确實可笑,末了又陰着臉說,“我看你才真是欠缺教訓。我不修理你,你就得寸進尺了。”

“哎?”我說,“我還真是會定期皮癢的人,不僅皮癢,而且骨頭癢,癢得非要教訓人不可。只可惜這裏沒有我發揮的餘地,監獄也由城主掌管,連公平和公正都辦不到,外面打打殺殺地亂成一團,才讓你們這種人亂砍人也沒人管。”我說着說着,又回想起曾經的那段輝煌時刻了,那個時候我捏住犯人的脖子就像黑白無常索命一樣。犯人們一看到我瞪大的眼睛和猙獰的表情,就吓得渾身癱軟了下去。要是誰不服氣,我就毫不客氣地以他們所犯之罪的百倍威脅和教訓回去,甚至踩在他們的胸膛上。這次,就是幾個該死的犯人聯合起來,告我人身侵犯。

“你不是賞金女俠麽,怎麽又變成執法官了?”鬼眼狂刀饒有興致的問。

“我是執法女俠。”我說。

“哈哈。”鬼眼狂笑了一聲,道,“那依你的法,我該被判什麽罪?”

“斬殺千人……毫無疑問,死刑,立即執行。”

他突然斂起雙眸,右手扣住我的脖子,壓低聲音道:“執法女俠,你現在要如何行刑?我倒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你呢。”

“我只負責抓人,從不殺人。”我艱難地憋着聲音說。

“哦?”他突然松開我,仔細地打量了我一圈,“那你要把我抓去送到哪裏?有誰敢殺我?”

“自然有人。”我說。

“哼。我看你一輩子都辦不到了。”鬼眼狂刀挑高眉頭,頭也不回地走開去了。幸村正好招呼他過去同飲一杯,他竟然沒有拒絕。

※※※

我确定我是微笑着看着鬼眼狂走上比武臺來的。在我眼裏,結果永遠不可能是輸,因為輸最多是一種過程,為了達到最終贏的結果的過程而已,而這個結果可以用多種手段得到。

“狂。”我微笑着望向他,“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是誰,難道不是嗎?”那個時候,我依舊打扮成男子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說。

“哦?那你準備背棄我們三十天的約定了嗎?”我說,“這樣的話,你不就喪失了一世的英明?”

“我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根本不可能和你有約定。”他邪笑着勾起嘴角,“你想以此要挾我?我鬼眼狂刀是任人要挾的嗎?”

“當然不是。”我笑着說,“可是,要是你一不小心殺了我,這可怎麽辦?你不就一不小心違背了約定?這也不是狂大人的作風呀。所以,你就得處處小心着,以便不至于把我置于死地,難道這不是最大的弱點嗎?”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想要你的命了。”他說着把天狼刀握在胸前,做出想要拔刀的姿勢。

“那麽,我就任你殺掉好了。”我說。

“哼,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動也不動任你殺,你覺得底下的人會怎麽想。斬殺千人,無人能敵的鬼眼狂刀,在禦前比武的時候,竟然趁着對手不注意,在他不備之時,将他殺害。”

“我就不信你不回手。”鬼眼狂刀迅速拔出刀,幾乎是在瞬間就來到了我面前,把刀刃滑向我的脖子。刀刃險險地擦着我的脖子而過,卻停住了。

“我說了我不反抗。”我的下巴擱在他的刀背上,也不會去看他,然而,他此刻的臉色一定難看極了。

“你想耍賴?”鬼眼狂刀怒道,“哪有你這麽比武的?”

“有啊,怎麽沒有?”我說,“那就是我呀。”

他終于不耐煩了,心裏一定暗自叫罵,倒了八輩子黴才會碰上我這樣不講理的女人。他抽回刀,甩了我一個白眼,又把刀收入鞘中。

“既然你不想比,我就同裁判說,你自動認輸。”鬼眼狂不打算再理我,背過身去。

“已經來不及了。”我冷笑着瞥向他,露出最陰毒嘲諷的笑容。

“什麽?”他像是感覺到被我算計了。

“比武的時候你來晚了……”我說,“難道你不知道早到的鳥兒吃的食比較多嗎?為了節約比武時間,裁判已經答應加了新規則,一個人只能拔劍出鞘一次,你的一次已經用完了,現在輪到我了。”

我拔出劍毫不留情地直刺他的胸膛,鬼眼狂刀不斷後退,血紅的眼眸怒視着我,我感覺那團煉獄之火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然而,他的嘴角卻隐隐泛出冷酷的笑意:“還沒完呢,刀不能出鞘,也沒說不準用鞘。”

他連刀帶鞘地抵住我的劍,一劈,竟是把我的攻勢全化解了,立在一邊嘲諷道:“怎樣?不用刀,照樣讓你輸的一敗塗地。”

“還沒完呢。”我說,又揮劍向他刺去,鬼眼狂刀一閃,立即躲在了我身後想從後偷襲,我急忙回身,當空一劍化去他的攻勢。他又攔腰敲來,我一側身,險險地閃到了一邊。

還沒等我立穩,只覺得他當頭一棒又要襲來,我急忙揮起劍想要迎擊。沒想到,他的攻擊竟是被另一人給抵擋住了。

“你的對手是我。”他包着頭巾,手裏握着一把大三角叉,面目猙獰地盯着鬼眼狂刀,“今天就由我結束你的性命。”

是紅虎。随之而來的還有阿國姑娘。她濃妝豔抹的臉依舊勾不起我的半絲好感,阿國姑娘嬌弱地喘着氣,愧疚地對鬼眼狂說:“狂大人,我本來想先為你們來取真村正的,沒想到被他奪了去,還被打成了重傷。”

沒錯,紅虎手裏拿着的正是真村正——“北落師門”。

阿國剛說完,空中又響起了那個男聲,說道:“狂大人,我把你的同伴j□j好了,又送回來了,你可要好好試試他的身手。”

與此同時,比武場的四周被幻妖團團圍住了,架起弓箭,想要把在場的人全部殺死。

“是陷阱?”我用餘光掃了一圈,不由擰眉。

“當然是陷阱,由夜桑。”不知何時,幸村也爬上了比武臺,說道。

“難道他打算将阿國也殺掉?”我不明所以地看向阿國姑娘,發現後者早已不見了蹤影,逃的可真快。

“那麽,鬼眼狂刀,拿命來吧。”紅虎叫道。

“要死的那個人是你吧。”鬼眼狂刀依舊是不動聲色回敬。

這兩個人也真是的,比武也不挑個時間,也不看看周邊環境。

“哄!”随着,紅虎的三角叉和鬼眼狂的刀相交的一聲脆響,四周的幻妖突然間一同被撕得粉碎。

“怎麽回事?”

“難道是才藏?”幸村這樣說道。

一個黑影突然來到幸村身後,鞠躬道:“大人。”

“做得好,才藏。”幸村安慰似的笑道。

“這是狂大人安排的,因為情況緊急沒能通知大人。”才藏這樣答道。

“什麽,在我都不知曉的情況下?”幸村挑眉,“算了,不過,只有這一次。”

是鬼眼狂安排的?

我也挑起一半的眉頭望向那個正在和紅虎厮殺的殺人魔王,他也并不是只會殺人而已哦。居然也懂得用謀略。

紅虎和鬼眼狂的比武沒能繼續下去,蒙着黑面的米迦勒出現,制止了那兩個人的繼續厮殺。他身上帶着的正是一把真村正。

“鬼眼狂。”他說,“你要找的東西在樹海裏,織田信長想通過各種辦法拖延你去樹海,難道你要落入這個圈套嗎?”

紅虎突然咧開嘴,笑道:“既然狂大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我們的比試延緩好了。”

“咦?”我驚異地望着他,難道他沒有被織田信長控制住?

“由夜桑!”紅虎突然奔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頭上下打量,“你沒有受傷吧?鬼眼狂沒傷到你吧?要是他敢傷到你,我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找他報仇。”

“你……知道我是由夜?”我明明化了男裝的,難道這麽容易被看穿?

“你是我心裏唯一的老婆嗎,當然無論變成什麽樣子都認得出來。”紅虎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樣子。

鬼眼狂收回刀,背過身去,不理會其他人徑自離開。米迦勒也随後走了。

“由夜桑,你說狂大人要去哪裏?”紅虎問。

“當然是去樹海。”我說,轉念又溫柔地笑着盯住他的“北落師門”,“紅虎呀,你都說我這麽重要又特殊了,能不能把這村正讓給我?”

“這北落師門?”紅虎撓着腦袋,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我要用它來保護由夜你的呀。”

“難道沒有這村正,你就保護不了我了?”我故意說。

“當然不是,只是我怕你受害傷害哦,所以不能冒險。”

說來說去,就是霸着村正不肯給我就對了。

“而且,這村正是認主人的。”紅虎繼續說道,“不是它的主人,是不能使用的。”

“哦?”我說,“那就讓我來試試。”

紅虎這才肯把他的村正交到我手上,果然,手心傳來一陣麻麻的刺痛,我連忙丢掉這使壞的東西:“沒想到它居然真有靈性。”

“真村正自然是不同一般的廢鐵啦。”幸村在一邊道,“由夜桑,狂大人都走遠了,你們打算杵在這裏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場 [德川秀忠]

第五場 椎名由夜是奸細?

[德川秀忠]

“北落師門”并不是那麽容易取得的。我親眼見證了我的父親德川家康變換為幻妖時的情形。

我的真名是德川秀忠。紅虎,只是我加入三彩衆時的名號。擄走我的那個人正是我的“父親”,他已經淪為了織田信長的仆人,他不殺我,只是為了把我安排在鬼眼狂刀身邊。

對。我必須在鬼眼狂刀身邊扮演仆人的角色,十二神将說,只要我敢妄自行動,他們随時可以要由夜的性命。并且,我的心髒,作為抵押,已經被他們奪走了。如今,在我身體內不斷跳動着的,只不過是一個随時可能會崩壞的替代品。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更強大的敵人正躲在幕後,并且,他們可以任意操控人類的心髒。但是,我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由夜。

我極力勸說由夜一同趕往樹海,因為看不見的敵人正偷窺着這裏的一舉一動。

連真田幸村大人都很明了,除了椎名由夜,能夠三番五次頂撞鬼眼狂,并且還能活到現在的人,世界上,根本還沒有出現過。她是唯一的一個。

很明顯,所有想要挑釁鬼眼狂的人都會發現這一點,所以,椎名由夜,很可能成為許多人的目标。

事實很快證明了我的推斷,在前往樹海的過程中,不斷有敵人埋伏襲擊,但是,襲擊的攻勢明顯變弱了,他們正在等待機會,而我只能目不轉睛地盯住由夜,以防她受到傷害。

我們在一個小客棧歇腳的時候,出雲阿國姑娘又出現了。

“怎麽,關鍵時刻逃的這麽快,現在又回來了?”椎名由夜譏諷地說。

“哈,由夜姑娘還真是對狂大人忠心不二呢,居然還同狂大人一同前往樹海。”阿國姑娘妩媚地嬌笑,“這麽快就準備追随狂大人啦,先前的骨氣去哪裏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追随他了?”由夜反駁說,“路這麽大,我要走哪是哪。難道往這條路去一定是去樹海嗎?”

“嘴還真是硬呢。”阿國姑娘道,“那麽,由夜小姐是要去哪裏呢?”

“我?”由夜說,“我去哪裏關你什麽事了。”

“自然是不關我事,我只是怕你繞了遠路啊。”阿國姑娘道,“我會陪狂大人去樹海哦,因為那裏的路我很熟呢。由夜小姐既然不去樹海,那我也沒辦法給你帶路了。”

“我會自己走。”由夜說。

“阿國姑娘真是來帶我們入樹海的?”真田幸村這時在一旁插話了。

“難道幸村大人不相信我的指路?”阿國嬌笑。

“怎麽會。”幸村說,“我們正缺少領路員呢。”

“那真是太好了,至少這樣,我還能幫上狂大人一點點的小忙哦。”阿國姑娘興高采烈地說着,眼角的餘光卻瞪着由夜,“不像有些人哦,不知道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斷給狂大人添亂,讓人想相信她不是奸細都難。”

“哎呀呀。”我忙說,“狂大人這麽厲害,自然是不需要我幫忙的呀,我只是為了追随狂大人才一起去的,阿國姑娘這麽說我,我以後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哦?”阿國這才瞪了我一眼,“這麽快就有人承認了?不過,總比某些一點也沒意識到的人強呀。”

“喂。”我看到由夜眼中升起一團怒火,叫道,“你別只會挑撥離間好不好!”

“狂大人!”這時,阿國委屈地呼喊了一聲,往靜坐在一邊的狂身前一撲,媚眼流轉,泫然欲泣的表情,“由夜小姐她……您還記得她曾經打傷過我,現在又這樣對我……狂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由夜曾經傷過她?我不禁有些訝異地望向由夜,她卻一點也沒有想反駁的意思。

鬼眼狂始終閉目養着神,此刻竟然仍舊是紋絲不動。

“喂喂喂!”由夜擰着眉叫道,“夠了夠了,身為一個女人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別只會裝可憐黏着男人啊。”

阿國姑娘泫然欲泣的臉在轉過來的一瞬,朝由夜射去劍一樣淩厲的眼神,她在笑,而且笑得很恐怖,可是語氣依舊輕柔:“是誰哦,一定要黏着狂大人,而且趕都趕不走。知道自己三十天約定到期的時候就要死了,竟然也不知要逃的遠遠的。”

“誰說我會輸了?”由夜道,“你們都說我要輸,我偏要贏給你們看。”

“哦?這可是你說的哦。”阿國姑娘道,“我可等着看呢。以你這樣的功力,就算再過三十年也比不上狂大人的一絲一毫吧?那麽,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呢,由夜小姐。你想要半途加害狂大人?哦,這樣一來,不就得救了,這可真是個好法子。狂大人雖然武功無人能及,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時時刻刻防備你這樣陰險狠毒的小婦人呀。”

“阿國姑娘……由夜不是這樣的人啦。”我連忙說。

“誰說我不是這樣的人?”由夜瞪了我一眼以後,冷着臉仰面說道,“我還就是這樣的人啊!我時時刻刻都盯着鬼眼狂的一舉一動,我要從中找出這弱點,對症下藥,保證他藥到身死。我就是要讓他輸,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現在你們大家都知道啦,我也沒什麽好僞裝的。阿國姑娘的演技可比我好多了。即使我想要贏鬼眼狂,我也絕不是什麽奸細,因為奸細是她!鬼眼狂……別以為你一動不動像個死人,就可以充耳不聞!我留在這裏就是想要算計你,要你輸,要你向我跪下來向我求饒……”

我不知道為什麽由夜要說這樣的話,但是,鬼眼狂的血紅色的眼眸終于翕開了,他陰冷的雙眼直瞪向她,不一會就已經起身到了她身前,箍住了她的脖子。

“要下跪求饒的人是你。”狂怒道,“求我,現在你求我的話,我還可以不殺你。”

“殺了我最好。”由夜說,“不殺我你要後悔一輩子。”

“哎呀,狂大人……由夜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上前勸解一番,卻被鬼眼狂的眼神勒令不許靠近。

“好,這麽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鬼眼狂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由夜不禁眯起了眼睛,幹咳了一聲。

“鬼眼狂!”我想我已經抓起“北落師門”,要往鬼眼狂刀身上刺去,可是,卻被立在一邊的幸村給拉住了衣袖。他無聲地搖着頭,示意我別輕舉妄動。

“可是,由夜她……”我不能眼見着她被鬼眼狂刀殺害呀!

“求我!”鬼眼狂危險地逼視着由夜的眼睛,咬着牙道,“低聲下氣地求我饒恕你吧,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由夜任命似的閉上了眼睛,她本來想要掙紮的雙手也突然耷拉了下來,這一切來得太快,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由夜!”我叫道。

鬼眼狂似乎也被驚到了,他沒想到由夜小姐的生命在他手下如此脆弱。也對,任何人的生命在鬼眼狂面前都會顯得異常的脆弱。他擰起眉,急忙松手,攔腰攬住由夜即将滑落的身體,由夜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方才還在盡興的演出,突然間就戛然而止了。

“由夜!”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燃起了火焰,是鬼眼狂這個斬殺千人的惡魔殺了由夜,他必須得為此付出代價。

沒想到,就在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時候,向後倒去的由夜竟然突然翻身起來,不知是什麽武功,右肘急向鬼眼狂襲去,如果是我,一定會被翻倒在地上,可是,鬼眼狂的反應更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側身逃離了由夜的攻擊範圍,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抽出手向由夜的左肩攻擊了。由夜後退一步,躲避了攻勢,抱住雙手瞪着鬼眼狂,譏諷道:“這就叫兵不厭詐,鬼眼狂刀,算你反應快。不過,今天我沒空陪你玩下去了,後會有期。”

由夜說着就要往外跑,鬼眼狂刀迅速抓起天狼刀,呵道:“想跑?”

眼見着刀就要向她砍去,外頭突然飛來一陣箭雨,只聽見噼噼啪啪一陣聲響,大家拿着兵器抵擋了好一陣才消退這攻勢。

等到我擊退襲來的箭雨時,發現鬼眼狂刀和由夜已經跑出屋去了,幸村也緊跟其後,阿國姑娘已經不見了人影。

是一堆幻妖,團團圍住了我們。

幾個人立即厮殺了起來,樹林裏的空地立即演變成了一個血腥的戰場。

鬼眼狂刀的眼目中像是亮起了光,他是一個屬于戰場的真正勇士,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讓他如此激憤。他就像是沉寂了許久之後,終于找到了釋放自我的機會一樣,開始不管不顧地亂砍起來。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由夜小姐戰鬥時的模樣。并且,從此刻起,我有些相信了阿國姑娘的那句話,由夜曾經傷過她。在我眼裏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露出了冷笑的猙獰,她在笑,笑得就像踩踏在一個弱者身上是多麽陶醉的事一樣。

砰砰的聲音不斷自她的手槍裏發出,每一發都準确無誤地射穿幻妖的右胸,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幻妖們痛苦猙獰的表情,由夜小姐不禁揚起了眉頭,眼裏滿是譏諷與不屑。

“這下你們該知道如何敬畏生命了吧!”由夜小姐嘲諷道。

幻妖們沒有精力理會她,不斷發出痛苦的悲鳴,一邊呼喊着一邊向她走近。

因受傷而激憤的幻妖們從四處圍上來。由夜小姐的手槍沒有了子彈,她正熟練地換着,盡管四面而來的幻妖幾乎把她團團圍住了。

要知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的攻勢擊中她,由夜小姐就可能會沒命。可是,我也被幻妖纏住了,根本沒法擺脫它而去救由夜。

由夜的身影逐漸被高大的幻妖所掩蓋,突然,鬼眼狂刀一刀打出一個口子,幾個受了重傷的幻妖應聲倒去。

“笨蛋!”他冷嘲熱諷道,“有你這樣戰鬥的嗎?不殺死他們,死的只有你。”

“我才不像你這麽冷血。”由夜重新換上了子彈,擡起槍,只聽砰的一聲,鬼眼狂刀身後的幻妖立即被打出了幾裏遠,趴在地上開始掙紮了起來。

鬼眼狂挑起一邊的眉頭,冷然道:“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哦?”由夜道,順勢把槍口指中了鬼眼狂的眉心,又逐漸下滑,對準他的心髒,“殺人要償命,你準備好了嗎,鬼眼狂刀?我可是随時準備着要把你送上斷頭臺。”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鬼眼狂不動聲色地說。

“好,三十天約定那天,我等着和你比試。”由夜說着,正要背過身去。

砰……

是槍響的聲音,我不安地回頭,子彈準确無誤地射入了鬼眼狂刀的右肩。那猛烈的沖擊力沒有使他倒下去,他微垂着頭,從濃重的劉海下掀起眼,那是一雙血紅色噴發着地獄怒火的眼睛,像是要把這片戰場也要燃燒起來一樣。

“噢呦,由夜小姐,你真是忍心,竟然傷了狂大人。”

是阿國姑娘的聲音,她垂着雙目,像是被這一幕吓壞了,急忙殷切地跑到鬼眼狂身邊。

“哈哈哈……”緊接着是一陣低沉的大笑聲,是一個男人,可是卻沒有現身。

“由夜,你做的真是太好了。”那個聲音說道,“潛伏在鬼眼狂身邊,尋找他的弱點,關鍵時刻給予致命的一擊,這才是我最得力的部下。”

“混蛋!什麽人鬼鬼祟祟的!”由夜怒道,“有本事就現出身來,誰是你的部下了!”

“由夜小姐還是這麽蠻橫呀。”那個聲音仍舊是平和地說道,“你知道我只喜歡溫柔的女人哦。”

“誰要你喜歡了!”由夜環顧了四周一圈,卻仍舊是沒有什麽發現。

這時,圍攻的幻妖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正好趁機跑到由夜小姐身邊。

“噢呦噢呦!真是讨厭。”那個聲音回答道,“要是由夜小姐變溫柔一點,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裏,絕不會願意把你派到鬼眼狂身邊的哦。不過,斬殺千人的鬼眼狂似乎和我的品味不同呢,居然這麽久都沒對你下殺手啊。”

“膽小鬼!”由夜叫道,“你這把戲玩的可真好,有本事出來玩,藏頭露臉的是君子嗎!”

“呵,我本就不是君子啊。”那人繼續道,“我在老地方等你,由夜。現在,鬼眼狂都恨不得要殺你了,你留下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只有我,是你永遠的避風港灣哦!”

“混蛋!”由夜叫道。

可是,那個聲音再也沒有出聲。

我斂起了眉頭仔細地觀察着由夜的臉,實話說,我心裏也開始起疑了。她究竟是什麽人?究竟有什麽陰謀?是不是和那個人串通?

由夜收起了手槍,準備離開。

“等一下,由夜姑娘。”是幸村叫住了她。

“什麽事?”

“你這是要去哪裏?”幸村問。

“去哪裏?”由夜道,“既然大家都懷疑我,那我自然只有自己走自己的路了。”

“我相信剛才你沒有出手傷害狂,而是另有其人。”他說。

“無所謂。”由夜說,“反正換做是我,也一樣。”

“你不過去看看狂的傷勢?”幸村道。

“過去讓他殺了我嗎?”由夜譏諷道,“我看他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那個笨蛋一定以為是我故意射傷他的。而且,反正他也死不了。”

“這麽說,你是非走不可了?”幸村又問。

“對,非走不可。”

“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幸村說着,就拔劍向由夜刺去。

由夜後退跳開一步,也掏出手槍,冷然道:“說到底,你那些花言巧語全去見鬼吧!你還是懷疑我是奸細!”

“幸村大人!”我急忙上前,擋在他們中間,調解道,“不要這麽沖動嗎,至少也要把事情調查調查清楚啊……”

“若不是奸細,就要她留下來證明。”幸村說,“由夜小姐不會是心虛了,想逃走吧?”

“我可不會這麽傻,留下來讓你們殺。”由夜道,“我走了,後會有期!”

“站住!”幸村叫道,想要沖出去攔住由夜,我擋在他身前。

“不管由夜小姐是什麽人。”我說,“我都不準任何人傷害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場 [真田幸村]

第六場真尋的仇恨

[真田幸村]

歷史被改變了,原本早該結束的戰國時代卻被延長了。織田信長躲藏在在暗中,伺機重新卷起血雨腥風,讓整個世界一同堕入永世的混戰中。

我猜想這個世界的扭轉點正是鬼眼狂刀和壬生京四郎。我不會真正的追随于鬼眼狂刀,實際上,我們所追求的東西根本不同。鬼眼狂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極度個人主義的,他需要無拘無束,甚至放蕩不羁的生活,而我則需要名譽、勢力、國家等等,不同的人生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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