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進來。我下意識地想要掏出手槍作為自衛,可是,一個勁地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不用這麽緊張。”他說,“這裏是村正的村莊。”
“村正的村莊?”我道,“難道你是……村正先生?”
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他看起來實在不配這個身份,一副柔弱的模樣,而且,面相很年輕,很難判斷出到底有幾歲。
如果我記得沒錯,在找到鬼眼狂身體的時刻,我被明偷襲了。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我的閨蜜,而且,明稱呼她為“朔夜”,我實在分布清楚其中的真實性。
“我是怎麽會到這裏的?”我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自然是有人把你送來的。”他說。
這個我自然知道,難道我是自己昏迷着爬過來的不成?
“那送我來的那個人呢?”我又問。
“時機一到,她自然會現身見你。”
難道是那個該死的明?我在心裏想着,還是她……朔夜?
“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村正像是很難辦地搖着頭,“她說為了拯救這個世界,由夜小姐就必須留在這裏。我一直十分信任她的話,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預見能力的少有之人,又是壬生一族曾經的夥伴。她說,決不能讓你再見到鬼眼狂刀和壬生京四郎,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
擁有預見能力的少有之人,又是壬生一族曾經的夥伴?這麽說,說朔夜沒錯了。
可是……
“據我所知,鬼眼狂刀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往這村莊來了才對,連樹海都會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我說。
“哦?”他像是饒有興致地探究似的打量了我一陣,“朔夜小姐也是這麽說的。莫非,由夜小姐也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這不是預見未來的能力……我蹙起了眉頭,這根本就是按照着劇情發展而已。如果說,朔夜真是我的閨蜜的話,那麽,她擁有這“預見”能力的原因,也是可想而知了。
“那她現在去哪裏了?”我不答反問。
“朔夜小姐說,她有更正歷史的義務。”村正大叔道,“為了不妨礙她的工作,由夜小姐還是暫且留在這裏吧。”
我怎麽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麽?一個小女人突然之間對于這種家國天下事有了興趣,這是多麽荒唐的笑話。我看她可沒有什麽興趣理什麽被改變的歷史,要是她遇上鬼眼狂刀倒一定是喜滋滋地撲上去的。
這麽說來,她為什麽不去見鬼眼狂刀呢?這倒是讓我不明白了。
但是,我不需要自己弄清楚原因,只要找到她問個明白就可以了。如果有人對我說你必須得留在這裏,而我就會乖乖地呆着不動的話,就根本不是我季由夜了。我的專長就是喜歡逆着人家的意思辦事。別人要我往東,我偏就要往西。
“大叔。”我突然緩下臉色,裝作一臉委屈的模樣,“說起來,我和朔夜小姐還是姐妹的關系呢。朔夜姐姐擔心我的安危,一個人想要去更正歷史,這真是太危險了。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敵人是那麽的強大,朔夜姐姐一個人根本沒法對抗的呀。我必須前去幫助她才行。”
“這個……”他猶豫了一會,“說起來也對,可是,朔夜小姐說,她自有辦法。只要我确保由夜小姐留在這裏就可以了。或許,她想要去找鬼眼狂幫忙也不一定。”
“哎呀,這怎麽可以。”我說,“鬼眼狂刀不是斬殺千人的最高通緝犯嗎!朔夜姐姐要是去找他,不就是有性命之憂!”這就對了,那個小女人是絕對不會放棄去找鬼眼狂的機會的,盡管她變聰明了,會打着一個更正歷史的幌子。說起來,她是什麽時候變聰明的呢?以前的她,單純的連說謊都不會。現在,倒是對村正大叔都說起來一套加一套了。
“這個由夜小姐就不必擔心了。”村正把握十足地說,“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實,他的內心也非常需要溫暖呢。一個人無論外表多麽光鮮、多麽令人敬畏,卻沒有人走進他的心裏,沒有一個可以了解他可以傾聽他的人,該是多麽的寂寞。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內心依舊留存着那麽一個溫柔的地方呢。”
“唉?”我故作驚訝地說,“這麽說起來,還真是可憐呢。大叔的意思是,朔夜姐姐說不定能挖掘出鬼眼狂溫柔的一面?”
“想必由夜小姐也知道朔夜小姐和京四郎的過去吧。現在,狂和京四郎融為一體。”村正不急不緩地說着,“遇上朔夜小姐的狂,很可能又轉變為京四郎哦。”
“這可不一定哦。”我說,“雖然京四郎十分想見朔夜,可是,又十分怕見到她呢。”
“那樣,狂也不會對朔夜小姐下手的哦。”
“啊,對。”我說,“畢竟狂、京四郎、朔夜小姐曾經作為同伴一起旅行過。”
“可是呢,據我所知,現在複蘇的鬼眼狂又和以前不一樣了哦。”我繼續勸說道,“他現在連曾經的弟子也不管不顧呢,甚至為了一個身體,也會狠下殺手哦。我昏迷前,曾經看到十二神将之一和朔夜姐姐對峙。那神将取走鬼眼狂的身體,而朔夜姐姐把我救了回來。若是有敵人在中間挑撥離間,污蔑朔夜姐姐,那麽,鬼眼狂說不定會狠下殺手哦。我一定要趕過去,只有我能證明,取走他身體的不是朔夜姐姐啊。”
“有這種事?”村正訝異道,“朔夜小姐并沒有同我說起過啊。”
好機會!我在心裏暗笑了起來,他已經初步落入了我的圈套,接下來便是趁勝追擊了。
“是啊,朔夜姐姐是怕大家擔心哦。”我說,“我曾經被那神将要挾,要借助我預見的能力一同去尋找鬼眼狂的身體,并且,他還誣陷我投靠了織田信長呢。若是朔夜姐姐去找鬼眼狂,一定也會中了他們挑撥離間的計策,絕對!”
“這麽說,朔夜小姐有危險了……”他呢喃道,邊說着,就要往外趕。難道是想自己去解救朔夜?
“等等,大叔!”我在後邊叫道,都走到這一步了,他總不能不等我把這戲演完吧,“只有我能證明朔夜姐姐的清白呀!而且,即便鬼眼狂想殺我,他的同伴之一紅虎也會出面保護我的,你就讓我去幫助姐姐吧。”
“這個……”村正頓下腳步,猶豫着。
哎呦!您老就別在猶豫了,猶豫着猶豫着,我就奪門逃出去了哦。
我還沒等他下定決心,就一副救人心切的模樣,從他身邊擦過,逃出門去。
哼哼,跟我玩智謀,再回去吃十年飯吧。
說起來,我不是為了要去找朔夜才想逃出來的,也不是為了去抓那該死的鬼眼狂,我不過是閑着無聊,一心想要和別人對着幹而已。我得先去找一把新手槍,還是槍用着順手。鬼眼狂總有一天會落到我手裏的,朔夜也必須要為她所做的事做出合理的解釋。
“由夜小姐!”突然,一個大力扣住了我的肩頭,阻止了我進一步逃離。
是村正大叔。
“啊,大叔。”我回過頭,朝他笑道,“難道你不想救朔夜小姐嗎?”
“說起來,朔夜小姐也不一定去找鬼眼狂幫忙哦。”他也笑着說,“剛才那不過是假設呀。朔夜小姐一定自有分寸的。”
“哦,也對。”我裝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接着,突然反扣住他的肩膀,以标準的擒拿手姿勢,反攻為主,把他翻倒在地上,拍手道,“知道你這麽不堪一擊,剛才就不要和你費口舌了。”
我作勢又要走,哪知他比我想象中反應更迅速,等我回轉的檔,就已經爬起來立在了我跟前,擋住了我的去路。他依舊是微笑着的:“由夜小姐,麻煩您還是回屋去吧。”
“哈,這得看我們誰比較厲害了。”我說,“不如我們就比試一下?”
“我不和女人比哦。”他說,“而且,我也不練武。”
難道朔夜想讓這樣的人困住我的去路,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不比就不比,那我走了。”
“等等。”他不知以什麽武功,很快又擒住了我的肩膀,想順勢把我拖回去,“由夜小姐還是乖乖留在這裏吧,不要讓朔夜小姐擔心哦。”
“喂!老頭,你到底有完沒完!”我叫道,“別以為我不跟你發火,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看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才不想對你下手,騙騙你好讓我離開,你這樣蠻橫無禮,別怪我不客氣。”
“奧喲喲!”村正說道,“沒想到由夜小姐還這麽有脾氣,和溫柔的朔夜小姐完全不同呢,難怪朔夜小姐臨走時對我說,要小心你的怪脾氣。”
“居然在別人面前說我壞話!那個白癡女人,我跟她沒完!”我罵道,順勢一跳,躲開村正的禁锢,立在不遠處瞪住他,“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麽奇怪,只為了自己心目中的信念而活。不過,看你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個害人的人,我暫時原諒你了。真希望下次別再見到你,後會沒期!”
我說着,又突然給他淩空一腳,準備趁着他防禦的空擋,奪路逃走。哪知,他又以極快的速度突然抓住了我襲去的腳,這一來,我立即動彈不得了,倒像個被吊住半身的木偶。
這幾招下來,我确定他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不光是為那無明神風流的奧義,也确确實實是習了武的。
“那麽我就不客氣了!”我勾起嘴笑猙獰地笑了起來,就像遇上了一個難得一見的令我極度興奮的對手一樣,打敗他,将是一種榮耀。
我索性不管不顧,又擡起另一只腳繼續攻擊,他不得去丢開原先的那只來防備我的偷襲,我一連使了幾個連環踢,又攔腰連掃了幾腳,逼的他連連後退。
趁着他急速後退的時刻,我急忙收住腳步,往反方向溜走。
我想,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定會連肺都氣炸了,要是我能見到那一幕就好了。實際上,我的确見到了,因為我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一棵樹上偷偷瞧着他。望見他一臉憋屈的臉,我差點笑出聲來,只不過,他又突然彎起嘴角輕聲笑了起來。這一來,倒讓我笑不出來了,這老頭,莫非原先就這麽打算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