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場 生命的賭注

[史密斯]

我的名字叫做史密斯，或者說，我在現代的代號是史密斯。其實，更早以前，我并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編號：13579。對，我和壬生京四郎一樣是壬生一族造出來的玩物，唯一的不同是，他是以崇尚武力的極致所創造的，而我是以絕頂聰明的智力被創造。我是第13579個試驗品，所有的指标都表現超常，無疑，我是一個成功的作品。

但是，絕頂聰明的智力終有一天也令他們感到害怕。壬生一族便下令撲滅所有被創造出來的高智力人種。殘殺在繼續，只有我活了下來。當然，靠的正是他們所賜予我的絕頂智力。我利用雷電磁場交互跳入時空隧道，去到了現代，逃脫了他們的追捕。

為了報滅族之仇，我決定要毀滅那個世界，或者說掌控那個世界，而我無疑也有那個能力。我在現代尋尋覓覓，終于找到了兩個能夠通過雷電磁場交互儀穿越時空的人，由夜和朔夜，從小便培養她們，為了正是這最後的任務。我隐藏在警局裏，培養她們的正義感和忠誠度，我所要的是絕對的忠誠，不能有任何的背叛。

背叛——是不可饒恕的。

我精心策劃了一個局，利用十二宮審判者的代號，以掌控那個世界十二個最優秀的人為切入點，掌控那個世界。對我來說，世界是一臺精密的計算機，它的歷史、現在和未來是錯綜複雜的編碼程序，只要掌控其中關鍵的節點，就能任意操縱世界。

但是，我卻功虧一篑了。因為由夜的私心。她對鬼眼狂刀的私心。

這令我無法忍受，我不能容忍背叛，更不能容忍她的背叛。她是我從小培育長大的，理應忠誠于我。我決定重新将她送回那個時代，利用磁場共振消除她的記憶，讓她親手殺掉鬼眼狂刀。但是，她又一次背離了我的期望，居然遲遲沒有動作，甚至在我以“程序映像”出現時，朝我舉起了手槍。

如果你同我一樣清楚地掌握了世界的精密編碼程序，便會發現控制一個世界是如此的容易。世界有無數種可能的，但只要掌握最初的節點，便能随心所欲、為所欲為。

只是，這最初的節點似乎并不那麽容易，而我的時間也所剩無多了。

其實，絕頂聰明的人是以沉重的代價換取的，壬生一族因為害怕我們過高的智力，在創造我們的時候便設定了較短的壽命。而在我的有生之年，恐怕再也看不到世界在握、唯我獨尊了。

而更令我憤怒的是——由夜的背叛。

朔夜将她帶到迷霧森林時，我冷冷地瞅着她，問：“知道你所要受的懲罰麽，由夜？”

她并不回答，但這更激起了我的興趣：“我會讓他死在你面前。”

“你殺不死他的。”她說。

“那麽，要試試嗎？”我知道鬼眼狂刀必定也跟了過來。天下無敵的鬼眼狂刀如今有了不小的弱點，而她季由夜正是這個破綻。

我抓住她，要挾躲在樹叢後的鬼眼狂刀：“狂，是要由夜死呢，還是你來送死？”

“我還有第三個選擇。”他轉出樹幹，紅色的眼睛盯着我。

“說來聽聽？”

“殺死你，救出由夜。”

“倒是很有自信。”我說，“那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我在由夜嘴裏塞了一個毒丸，她立即昏睡過去，這才丢開她：“怎麽樣，殺死我，由夜就會毒發身亡，你還要這麽做嗎？”

“殺了你，就會找到解藥。”他的劍已經砍了過來。

我不閃也不躲，任由他砍中我的胸膛，鮮血從胸口溢出，鬼眼狂刀似乎有些震驚。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拔掉胸口的劍。

鬼眼狂刀不愧是天下無敵，重傷使我幾乎站不住，我詭笑着伏倒在地上：“鬼眼狂刀啊，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詛咒。我本是命不久矣，能夠喪生在你刀下，真是榮幸之至。但是，由夜她的心中會永遠橫亘着心結，是你殺死了撫育她長大的我。是你下的手啊，鬼眼狂刀！”

我長笑着，直到再也笑不動，直到痛苦将我撕裂。

這就是我最後的賭注，最後的詛咒。

作者有話要說：